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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生怕死的狗

大本迷宫

昨天我又喝酒了,从水疗会所出来后,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可谁又来问过我一句关于三月的话呢,没人问也好,可我就是不能忘掉。

昨晚在歌厅里我好像是被人调戏了,我脑子很清醒,也不至于就无力反抗,只是也懒得拒绝了。

我是被朋友叫去的,老实说,我没拿薛云楠当朋友,只不过偶然见过几回,在知道我的名字也有一个楠字后,她就觉得这很有缘,要了我的联系电话。我才来海口不久,寻思来寻思去,她便是唯一的朋友了。

她有个熟人在开发区那里做回收,这其实是客气的说法,本质就是收垃圾,然后用小货车拉到工业区那边的工厂回炉再造。

我坚定不移的决心是,不管这样的人有多少钱,我都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只要看看那些翻垃圾桶和在工地上捡钢筋头的老头和老太婆,我就能想见,成天和那些人打交道的人到底有什么好脾气或者好心肠。

薛云楠到是不嫌弃他,我觉得他们的友谊是真的,比我就更是这样。我们是不交心的,或许是因为还没好到那一步。他们也倒不算是交心的朋友,那种感觉有点像老乡,可他们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连饭都吃不拢,却像极了老乡。

上次薛云楠就拉我去白吃了人家一顿海鲜火锅,初次见他我就知道,这种人外表冷漠,语言粗俗,是很容易对付的那种男人,他其实并不坚强,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努力装豪情,骨子里却有一股怯懦,自卑是刻在他心里的。

上次吃完饭,他打着友谊的幌子要我电话号码,我居然灵机一动把三月的电话告诉了他。他肯定在听到三月在电话那头说一句: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三月好多年的老习惯了,他从不开来电显示,尽管这样总不能避免要被中介和保险骚扰,可他已经习惯了,我问:为什么不开呢?

他坏笑着说:万一哪天我们分手了,而你又遇到了困难,你给我打电话,我一看你的电话,不接,你岂不是要很伤心。

我当时好像是这样说的:你在没认识我前就不开来电显示了,这谎言有多假,我都懒得拆穿你。再说了,我绝不会向前男友求救,绝对。

他只是笑着看我坚毅的表情,挠了挠我的头发说:居然被你识破了我的锦囊妙计,那就实话告诉你吧!就为多省五块钱,你想想,多贵呀!

可终于有一天,我明白了,他不是一个会拒绝的人,但大多数人则是被他拒之门外的。他有一个好朋友,我没见过,不知道叫什么,可他们有事没事要打电话,聊天的内容无聊到足以让旁人发疯,但看得出来,所谓知己,最简单的一个条件,起码得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才行。老实说,我没有知己,因为有些话我说出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在歌厅,那个被我忽悠了的人心照不宣的坐在我边上,然后我就被ktv里那些常见的噪音淹没其中了。

他凑到我耳边说: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我说:不知道。

他说:我叫张亚昆,你叫夏楠对吧!

然后就是喝酒,吃东西,唱歌,我觉得那时候我是打开的。喝酒特别爷们,一口一杯冰啤,吃起东西来也仓促中带着女汉子的气质,歌唱得不好,但吼的很大声。

我从薛云楠那里得知,张亚昆他们四个人小发了一次横财,一万块左右,便提议出来潇洒一把,所以桌上满是好烟好酒,倒不是从来都这么阔气。

我唱完一首刘琼的《七月》,坐下的时候,看见薛云楠正在和一个黄头发接吻,我当然知道黄毛不是他男友,隐约听她说起过有个男友在青岛做小生意,不像假的。

我正愣神的片刻,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腿上,我一惊,是张亚昆,他没在看我,而是盯着银幕,做出被里面的景象吸引之状。

见我没有拿开他手的意思,他就又凑近些,把手放在我背后了。倒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咯人,他就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撵我胸罩上的一条扣带,偶尔也轻轻的扯动,扣带弹在我背上,并不是特别让我烦,或许是酒精已经影响了我的感觉,或许是不想错过接下来的水疗,或许我终于接受了现实,开始试着去习惯没有三月的生活,一个人的生活。

反正最后是张亚昆搂着我走进水疗会所的,由于喝了太多酒,我大池都没下,淋浴后就去做了套餐。

在休息区瞎逛了半个钟,观影区放的不是我喜欢的片,健身房已经有几个类似工作人员的人在一边收拾一边招呼屈指可数的几个中年人,我便没了兴趣。本来想去上网区登陆yy看一看三月有没有在线上的,自己接了一杯柳橙汁,开机后喝了一口,实在是难喝,只有酸味,全没橙汁的意思,胃就一阵阵的折腾,只好去卫生间吐出了今天咽下去所有东西。

张亚昆非要和我睡同一台双人按摩床,我想和薛云楠睡的,可看她的样子并不想让我睡在她旁边,黄毛一直在和她窃窃私语。其实也无所谓,虽然床是连体的,但中间有个控制台,况且服务员逛来逛去的,没人能做点什么事。可我就是不想让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睡在我旁边。

三月说半夜听见我打鼾,他就特别入迷的听,一直听到我不打了为止。他说这简直就是可惜,因为我的鼾声不算大也不算小,打鼾的频率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每次太累了或者喝过酒,是必须得打鼾的。

我并不是怕张亚昆听到我打鼾后对我刮目相看,就像那不是一个缺陷,而是我很宝贵的一个优点似的。

又有哪个女孩希望自己睡觉的时候打鼾呢,可为了三月,我居然乐此不疲的向自己炫耀着,想想真是件可笑的事呢。爱情,把我救了,也是爱情,把我毁了,这样想着,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瞬间,来了六个按摩师,这是我最后的记忆片段了。

因为给我按摩的那个女孩真的特别让人有安全感,她按的很轻,好像她试着和我说过话,他说:小姐,你的头发真好,可皮肤有点过敏…

我好像“嗯”了一声,又好像没“嗯”,然后她就没说话了。倒是隐约中听到张亚昆和帮他按摩的那个女人窃窃私语,那个女孩用我们女性分明不是在生气的语气说到:你的手是不是很闲呀!老实点…别动来动去的…

每次酒醒后我都特别后悔,那种失落是从心里开始滋生的。想起昨天晚上,除了荒唐,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了。

路上的风吹来吹去,我感到一股凉气袭来,已经是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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