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调这‘火焚’,要不要学?”***忽尔抬头,笑得妩媚。我忙不迭地点头,在这古堡中度日如年,我正愁会闷死呢。
见我如此急切,***笑了起来,转身从架上取了几只不同的杯子,我跳进吧台里面,站在***身旁,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细细地解说,修长苍白的双手灵巧地示范。我却是头呆呆地望着***出了神。“别发呆,认真些。”***笑着敲我脑袋。
“怕什么,反正你会调给我喝啊,而且在这古堡里无聊得紧,慢慢学嘛。”我笑着道。
“我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调给你喝了。”
“什么?”乍一听,我皱眉,“不是说通往人界的门已经被Gaea给堵了吗?你不在这古堡能去哪里。”
“我就要死了。”轻轻摆放着杯子,***说得漫不经心,我却是呆住,随即一把扯住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快死了。”***回头笑眯眯地看着我道。我瞪他,看他那一脸笑意,哪里像是要死的人。
***叹了一口气,轻抚我的脑袋:“好好,你别忘了,我是预言师,而我的预言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
手微微一松,小雪球“咕噜”一下滚下了地,我怔怔地忘着***,这个一脸轻松告诉我说他快要死的男子。
“在死亡面前感到快乐,这只属于那些以为没有彼世的人。”***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别为我难过,几百年的生命和等待,我早就厌倦了,这无止境的生命,有个尽头,也是好的。”
“可是,你不等Gaea了吗?”想起那个一心一意,执拗着要找回***的Gaea,我忍不住开口。
“嗯,不等了。”***浅浅笑开,冰凉的指腹滑过我的脸颊,“傻孩子,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会流泪的血族。”看着他指尖的湿润,我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了。那样无望的寻找与等待……
我抬起手,将手中的水晶杯凑到眼前,轻轻晃了晃,水晶杯里可疑的暗红色液体也跟着晃动。“火焚,调好了。”放下水晶杯,我推到***面前。
***微微偏了偏头,笑得无辜而妖娆。我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不想做小白鼠,沦为我生平第一回调酒的实验品。
“不要后悔。”我哼了哼,举起杯子便要一饮而尽,实行自产自销。嘴唇刚刚碰到杯沿,我忽然顿了顿,低下头,看向趴在我怀里打盹的小白。
小白=小白鼠,嘿嘿嘿.....
正在睡眠状态的小白抖了抖,狐疑地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看到我满眼温柔的凝视,吓得立刻清醒起来,伸出小爪子便要逃逸。我气定神闲地揪着它毛茸茸的耳朵,看着它在我手指下吱哇乱叫。
“小白啊,”我笑眯眯地将它搂在怀里,温柔万分地抚摸着,“这可是我的处女作耶,给个面子,如何?”
小白悲愤地瞪大圆圆的眼睛,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磨了磨牙,笑得一脸贼兮兮,“你不仁我不义了。”语毕,我十分果断地拿勺子舀了一勺,捏开它的嘴,灌进去。
刚松开手,小白便东倒西歪地从我怀里掉了下去,我忙接住它,看着小白肚皮朝天的模样,一脸的悲痛欲绝:“不是吧,我调的酒不至于能够毒死人吧!”
***忍不住笑了起来,“它醉了。”
“啊?”我低头看向小白,它雪白的肚皮一鼓一鼓的,还微微发出鼾声。我立刻振作起来,将小白塞进怀里,再练习一遍!
“好好……”正在调酒,忽然听到灿烈的声音,我忙回头,见灿烈正一脸哀怨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纤细的少女。
“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里。”走到吧台边肉麻兮兮地挨着我坐下,灿烈侧头看着我笑眯眯地道,“中国有句诗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专心点。”修长的手指敲上我的额头,***淡淡地开了口。
“哇呀呀,原来是你勾引我家晓晓。”朴灿烈不满地拍开***的手,作怒目金刚状。
***浅笑,妖冶的凤目有些迷离,仿佛蒙着一层雾气般。我抚了抚额,专心地低头调酒。
一只纤细洁白的胳膊忽然伸到我的面前,我愣了愣,抬头看向那只胳膊的主人,是那个站在灿烈身边的少女。很漂亮美好的女子。
“主人请用。”她看着我微笑。
“什么?”我脑袋有半刻的短路,下意识地问,她将白皙温暖的手腕贴上我的唇,我感觉到脉膊的跳动,闻到了少女血液的芬芳,就仿佛一个毒瘾患者忽然见到了毒品一般,刹那间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本能。
细腻而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转,我满足地吸吮,少女微微咬唇,我听到她细小压仰的呻吟声。怔了怔,我冷不丁想起那个在酒吧的金发女郎,忙松口推开她,慌乱间,吧台上的酒杯都被扫落在地。我狼狈地跌倒在满地的碎片之间。
“好好。”***微微皱眉,上前扶起我。我垂下头,明明吃了蔷薇的增血剂,却还是抵抗不了鲜血的诱惑,这果然是吸血鬼的本能吗?
“主人,我没事。”轻轻巧巧的声音,我愣愣地抬头,那少女正靠在朴灿烈的怀里对我微笑,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她没事?
灿烈放开那少女,不动声色地将我自***的怀中拉出,拥在怀里:“只要稍加注意,进食未必要杀人的。”我仰头看着灿烈的眼睛,一脸迷茫。
“呀呀,真是可爱的小东西。”眯起深邃的眼睛,灿烈捏了捏我的鼻子,好不容易聚集的三分正经烟消云散。我只剩一头黑线。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她叫百合。”闪电偷得一吻,灿烈笑眯眯地指向那少女。
那叫作百合的少女面色苍白,却是恭谨地微微弯腰:“随时为主人服务。”
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好好一个女孩,怎么……
“乖,你累了,让百合带你去你的房间。”灿烈低头看我,微笑道。我看了***一眼,站起身随百合离开。
百合静静地在前面领路,一路走过长长的回廊,两边的墙上有繁复的装饰浮雕,带着浓重的时光痕迹。
“主人,就是这里。”推开门,百合站到一旁。与一路走过的厚重森冷相比,这间房间直是满溢着少女的气息,只是这少女的气息,未免太过了。看到满屋的蕾丝、洋娃娃,我立刻一头黑线地明白这是出自谁人之手。
坐在镜子前面,我看着百合,她正在替我铺床。“百合,你被抓进来的吗?”我忍不住开口。百合摇头微笑:“我是恳求执政官大人带我进来的。”
我一脸的讶异。
“主人,有事请摇铃铛,我随时为您服务。”百合指了指床头的银制小铃铛,转身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我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翻了个身,我抱着小白发呆。微风拂动粉红色的蕾丝窗帘,我忽然惊住,窗帘后面隐隐出现一个人影:“谁在那里!”
“安好。”一个清冷却异常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惊恐地坐起身,是Gaea!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女王的城堡,他竟然如入无人之境?灿烈不是应该备下警戒了吗?
缓缓后退着,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拉铃铛。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握住了我的手,银制的铃铛在他手里化为齑粉。
Gaea依然戴着白色的面具,微卷的栗色长发垂下,拂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忽然有些好奇,那张面具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他在哪儿?”戴着白色面具的脸颊与我只半分之遥,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透着生生的寒。我挣扎了一下,未能挣开他的束缚:“你怎么进来的?”
“***在哪儿?”他全然不理睬我的问题,只一径逼问。
“真不愧是Gaea,好大的本事。”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我侧头,看到朴灿烈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Gaea一把将我扣入怀中,站起身:“朴灿烈,把亦凡还给我。”
“还给你?”眯了眯深邃的眼睛,朴灿烈笑得开怀,“那你先把我的好好还来。”
“带***来见我。”Gaea的声音带着寒意,一手扣在我的脖子上,“否则我就拧断她的脖子。”朴灿烈轻轻叹了一口气:“并非我不带***来见你,只是我派人找遍了整个城堡,也没找着,大概他并不想见你。”
话音刚落,我惊讶地发现我的房间里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了很多血族。“你在拖挺时间?”Gaea危险地眯起眼睛,抱着我后退一步。
“放下好好吧。”朴灿烈笑眯眯的,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模样。
“休想!”Gaea冷冷地看着朴灿烈,“想要我的性命,除非***亲自来取。”
“结界,起。”朴灿烈的声音蓦然响起,在空气中格外的冷冽,一张透明的网四下里张开。
“裂!”Gaea低低地开口,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冷,迷雾一般。
“拿下他,生死不论。”一个柔柔的声音蓦然响起,却是带着肃杀。我扭头,是吸血女王,她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仍然赤着双足,惹人爱怜的模样。
一柄光剑骤然袭来,Gaea腾空而起,黑色的羽翼缓缓展开。
“东方小姐也可以生死不论?”一手将我扣在怀里,Gaea缓缓开口。我暗叫不妙,这位女王陛下与我毫无瓜葛,怎么会来管我的生死。果然,一道更强烈的光剑刺来,离微微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
苍白稚气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女王陛下缓缓抬起手,漫天的蔷薇如利箭般射来。天呐,我要变成刺猬了!我忍不住惊叫起来。
攻击竟是突然止住,我疑惑地看向女王陛下,她正冷冷地看着我,朴灿烈挡住了她的攻击。
我怔怔地望着满身鲜血的灿烈,Gaea低低笑着,扬起黑色的斗篷,将我裹住,周围的景色瞬间模糊。
等我回过神来时,已被Gaea狠狠扔在地上。
“喂,你!”我刚想抗议,身上猛地一沉,Gaea竟然重重地压在我身上,“喂喂,不要乱来。”我大叫。
“闭嘴。”冰冷的气息迎面而来,Gaea无力地垂下脑袋,长发拂在我的脸上。我这才注意到他受伤了,左臂上一片血肉模糊,伤得不轻,原来刚刚是虚张声势。
四下环顾一番,我惊讶地发现这里仍在古堡之内。见他不再动弹,我忙一把推开他,下意识地便想逃。
“亦凡。”轻轻浅浅的呓语,是Gaea的声音。正在开溜的脚步忍不住顿了顿,我忽然想起***浅笑的模样,脚步微微一顿,我转过身,看向倒在地上的离,那张面具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张脸?犹豫再三,我走到离的身边,蹲下身,抬手摘下他的面具。
手上猛地一紧,离一把捉住我的手腕,我倒吸一口冷气。好奇害死猫,早知道刚刚就该开溜。面具滑落在地,邪魅而妖娆的脸颊与我只半分之遥,凤目微微眯起,透着生生的寒。顾不上懊恼,我已是目瞪口呆。
这张脸,这张脸……分明就是***,不是女版的***!
眼中寒意一点一点涣散开来,她有些茫然地望着我,大眼瞪小眼。
蓦然,唇上微微一凉,我瞪大眼睛,那个家伙,居然、居然吻我!冰凉的唇如蝴蝶般从我唇上掠过,她缓缓垂下脑袋,埋首在我的颈窝:“终于,找到你了,亦凡……”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我的颈上,我石化。
变态吸血鬼哭了?“喂。”我推她。她却是紧紧地抱着我,怎么也推不开,那般执拗。“亦凡亦凡亦凡……”他低低呢喃,分明已经没了意识。
我呆呆地被他抱着,脑袋却一点也没有闲着。人格分裂的***,和***长得一样的Gaea,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渐渐成形,我却期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莫非,Gaea是隐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吗?这便可以解释为何古堡戒备森严,离却如入无人之境。因为,Gaea便是***。
他们花了四百年的时间等待、寻找,却全然不知道自己等待寻找的那个人与自己共用着同一个身体?就仿佛太阳与月亮,永远失之交臂,永远也不可能相遇?这样,会不会太过残忍。
脖子微微一疼,我忙回过神来,龇牙咧嘴地一脚踹开他。居然敢咬我!枉我刚刚还可怜他来着。他轻轻舔唇,唇边犹挂着殷红的血迹,愈发衬得他如蔷薇般妖娆。***那张脸,果真是做女人美,他低头,划破自己的手腕,随即又凑上前,看着我微笑:“饮我的血。”
啊?我瞪着他苍白的手腕上缓缓有血溢出。他莫不是疯了?肯定疯了!
“为什么不肯饮我的血?”他凑近我,饱满的双唇轻轻扬起一个魅惑人心的弧度,他轻轻开口,冰凉的气息拂过我的面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为什么不肯饮我的血?”
我欲哭无泪,我宁可面对一个正常的变态吸血鬼,也不要面对一个疯子。
“你又想离开我,是不是?你又在骗我,是不是?你想将我献给你的女王陛下,是不是?”轻轻地,他开口,随即笑得狂狷,“告诉你***,你休想再离开我,你是我的,我的!”她说得咬牙切齿,“除了你,谁也休想饮我的血!”
我只剩苦笑的份。
他低头狠狠吸吮自己被划破的手腕,随即一把捉住我,吻上我的唇,我瞪大眼睛,感觉他将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哺进我的嘴里。
“我愿与你一起在阳光下永生。”他抱着我。呢喃。一瞬间,我仿佛置身火海,仿佛初拥那一刻般的痛楚,我动弹不得。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抱着我,轻抚我的脸颊,“我们一起在阳光下永生,没有魔宴同盟,没有秘隐同盟,没有人界,没有魔界,只有你和我,只有你和我……”
“砰”地一声,门破碎开来。
“好好!”朴灿烈冲进门来。
我困难地侧头,看到灿烈率领众人正站在门口。
Gaea抱着我想站起身,却未能如愿,他伤得很重,否则也不会神智不清地以为我是***。他几乎抱不住我。
朴灿烈上前一步,不废吹灰之力便将我抱在怀中。我看到他满身的血迹,是刚刚替我挡下女王攻击的时候留下的。
“英勇的骑士总是最后出场,救公主于危险之中,唯美不?”冲我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灿烈笑眯眯地道。
真是老套的台词。靠在他怀里,我渐渐失去意识。
一路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迷迷糊糊间,有一个柔柔软软的物体钻进我怀里,轻轻的磨蹭,还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挣扎了一下,我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还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唧……”它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蹭了蹭我的脸颊。
小白?我伸手想去抱它,却发现自己仿佛刚刚被巨轮辗过,全身酸痛得可怕。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拍了拍小白毛茸茸的脑袋,抱着它坐起身。
四下打量了一番,我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卧室。Gaea和朴灿烈他们呢?
缓缓爬下床,我一手抱着小白,一手扶着墙,缓缓走出房间。走出回廊,一路寂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种看上去阴沉沉的古堡,内部却是十分的庄严宏伟,占地极为庞大,一路走过,累得我够呛。
然后我再度万分悲怆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主人?”百合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吁了一口气,转身看她,终于找着带路的人了。
“现在是白昼,您不用休息吗?”百合看着我。我恍然大悟,原来众血族都睡觉去了,难怪一路走过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你见过Gaea吗?他在哪儿?”她一定被朴灿烈捉住了,不知道他们会拿他怎么样。
“您说的是那个被朴灿烈大人带回来的叛徒?”百合略略迟疑了一下,才道,“他被女王陛下关在地下宫殿了。”
“地下宫殿?”“第九座塔楼下有一条通向湖边的地下出入口,那个人被关在下面。”
我点点头,“你带我去吧。”
百合在前面领路,塔楼里很黑暗,一路墙上燃着白烛,偶然火星跳跃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走了很久,我有些疑惑地看着百合的纤细的背影,“还没有到吗?”
“到了。”百合停下脚步,我扭头,四下里寻找百合所说的地下出入口,只听见“咣”的一声响,百合突然之间拉开了大门。
小白一下子钻进我的衣服里,耀眼的阳光猛地直射进来,我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抱歉,我的主人永远只能是执政官大人。”百合缓缓开口,微笑。我眯了眯眼睛,死神却依然没有光顾我,沐浴在阳光中,我找到了久违的温暖。
“这句话,你自己告诉灿烈吧。”
“你、你!不可能!”百合看着我,笑意猛地僵在脸上,她瘫软在地,惊恐地瞪着我。
不惧阳光,是因为Gaea的血吧,因为我饮了日行者的血,所以才能不惧阳光。“Gaea在哪里?”看着百合惨白的脸颊,我的声音十分平静。百合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我只得转身走出大门,耳边有水流的声音,沿着那声音一路寻去,找到一处荆棘丛。
荆棘丛中,有一条阶梯,直通入不可预知的黑暗。没有犹豫,我拨开荆棘丛,走了进去。
“喀啦”一声脆响,我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看到一个惨白的骷髅正瞪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望着我。我这才注意到这里竟是遍地的尸骨,地狱一般的模样。
正在踌躇着,便听到不远处隐隐约约有滴水的声音传出来,夹带着血的腥甜。顺着那声音,走进一间密室,我望着眼前的景象,呆住。
高台上吊着一个赤身祼体的男子,他低垂着头,栗色短发已经遮住眉眼,锋利的银钩刺穿他的手腕,殷红的血沿着修长的身躯一滴一滴滑下……
“亦凡……”
那个男子微微动了一下,抬头看我。
他看着我,居然微笑。
我怔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点头,“一瞬间仿佛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我踏实许多。”
踏实?被人这样吊着放血,他说踏实?我上前要将他放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
“没有用的,陛下设了结界。”***低头看我,轻轻一笑,“日行者之血,终是属于你。”
“怎么才能救你?你这样会死的。”我急得跳脚。
“不急,时间还早,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吧。”***口气平缓地道,仿佛那些滴下的血不是他身上流出来的一般。
我便真的跳起来了:“火烧眉毛了,你还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