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抱着佳妮亚,静静地躺在绿洲中的大树旁,他们相互偎依。卡尔用手轻轻拂过佳妮亚的秀发,眼神朦胧,而又充满疑惑。
“佳妮亚,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会变成那样,变得那么······狂暴和嗜血。”
佳妮亚抬起了头,竟很平静地讲述了事情的缘由:“卡尔哥哥,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充满暴力与血腥味的性格并不是我,而是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审判者’格兰特尔。”
“‘审判者’格兰特尔?”
卡尔完全不知道这个名字,毕竟,这就连现在军方最高级的调查员也不知道,因为除了“审判者”这个名字留下以来,它真正的姓名没有活人知道。
当然,卡尔现在是个例外。
“佳妮亚,你说的那个‘审判者’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而且一路上,除了你有时怪怪的举动以外,我没有感觉到你身体里的那个意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佳妮亚点了点头:“卡尔哥哥,对于‘审判者’的事至今也没有人能了解多少。正好在‘审判者’主导我的意识的时候,我对‘审判者’的来龙去脉透过它的思维了解得一清二楚,我现在就告诉你。”
佳妮亚再度抬起了头,凝视着天上漂浮过去的云彩,眼睛里放出神秘又向往的光芒。
“早在距今1500多年前,也就是公元1323年,那时候以星球名字命名的外星人‘凯克’外星人降临到了地球。可是他们的目的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是来攻击并统治地球,而是来到地球对当时的地球人做一种调查,看看这些当地的人对待他们自身与同族是否是和善友好,以此来确定他们是否能和地球人和睦共处,不然就兵戎相见······”
卡尔的表情十分震惊,他微微张开了嘴,眼睛一直凝视着佳妮亚。
他所没想到的是,原来真的存在外星人,而且自己此刻居然离想象中的外星人是如此的接近。
“所以,他们在地球上投下了一个由‘凯克’星科技特制的智能机器人。这个机器人力量巨大,行动能力极强,能够很随意的就打倒豺狼虎豹,而且刀枪不入。‘凯克’星人认为,这部机器足以完成勘测任务,于是就将她留在了地球,而‘凯克’星人纷纷回到了凯克星。而这部机器人就是‘审判者’。卡尔哥哥,你明白了吗?”
卡尔匪夷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睛里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我明白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审判者’,也就是刚才主导你意识的机器人为什么会那么憎恨人类,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就完不成对人类调查的目的了吗?”
“没错,其实当初的审判者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导致了她的机械思维变得狂暴而令人恐怖。这一切都要从那个Hohokam印第安文明说起。”
卡尔仔细地听着佳妮亚的话,不敢漏掉一个字,因为如今,自己的命运已经和‘审判者’是分不开的了。
“Hohokam是古印第安文明的其中一个分支,他们很早就来到了这片土地,开凿了近217公里的运河来灌溉,生产和生活。他们建立起了自己的村落,划分了自己的领土,以此来确立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的地位。就在Hohokam文明逐渐发展之际,‘审判者’早已偷偷地潜伏在了他们周围,她一直在观察着这些这些勤劳而仍旧穷困的人们,并不知不觉的对他们产生了怜悯之情。”
“虽然开凿了运河,也就是如今的索尔特河,可是由于他们居住的环境是沙漠中央的绿洲,所以河水也经常会遇到断流的情况。”
“于是‘审判者’就暗地里帮着这些印第安人的忙,她利用自己身上的巨大的空间口袋,装满着从离这里很远的内陆河里取水,并在没人的时候将水灌到索尔特河谷的源头处。这样一来,人民的生活变得不在那么萧条。他们相信这是上天的恩赐,纷纷感谢给他们送来水源的上帝,并且祝福上帝。虽然审判者当时并不是很懂得人类的语言,但是她从人们的表情中,看到了对它的赞美。”
“那一刻,‘审判者’认识到了地球人的友好与善良,竟不舍得马上离去。她希望在她走之前能更多地了解地球,了解地球人。于是她又帮助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不幸的是,就在1405年,Hohokam族人和Tohono O'odham族人爆发了一场战争,就是这场战争彻底的改变了这个文明的命运,也改变了‘审判者’—格兰特尔的命运。在战争爆发前,‘审判者’偷偷地假扮成了一个Hohokam族的少女。”
佳妮亚低下了头,沉吟道:“我透过审判者的意识了解到,这期间,她爱上了一个Hohokam族男子。那个人叫凯姆,是整个Hohokam族里最受人尊敬的族长候选人。凯姆也爱着她,他们两个经常在夜空下互相依靠着,看着天空许愿,祈祷着他们的族人一生平安,他们会一生幸福。”
“可是,不久之后与Tohono O'odham族的战争开始了,作为族长的候选人,凯姆要带领他的族人去和那些可恶的巫师们对抗。为了隐瞒自己是机器人的身份,格兰特尔只能默默的向天祈祷,祈祷自己爱的人平安,可是自己实在是担心凯姆的安危。于是格兰特尔就将当初‘凯克’星人交给她的一把激光剑转交给了凯姆,而那把剑名字就叫‘太阳之剑’,一旦开启那把剑,剑身就成金黄色,看起来就像这把剑具有了太阳的力量。”
“在战争中,凯姆用这把剑斩杀了无数的Tohono O'odham族人,成功的保护了自己的部落,凯姆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格兰特尔也为凯姆的归来而高兴。不久之后,由于凯姆那强大的作战力、指挥能力和手中的‘太阳之剑’,他被族的人成为太阳恶魔。”
“终于有一天,凯姆在与敌人作战的过程中被引诱到了一个峡谷,在那里由于地形的影响,对峡谷地形不熟悉的凯姆吃了大亏。他中了敌人的埋伏,被对方的巫师夺走了‘太阳之剑’,又引来洪水将凯姆淹死。噩耗传来,格兰特尔崩溃了,她的电路出现了混乱,一瞬间就变得憎恨人类和地球上一切生灵。”
佳尼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似乎这是个令人伤心的往事:“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在不断的杀人,无论是Hohokam族人还是Tohono O'odham族人,都成了她手心里的猎物。她就此被称为上帝派来的‘审判者’,因为她可怕的力量和速度令所有人震惊。”
“为了对抗她,Tohono O'odham族几个最伟大的巫师联手发动了古老的洪灾咒语,瞬间召唤出了可怕的大洪灾,将几乎整个Hohokam部落和格兰特尔都淹没了,而代价就是付出施术者生命。Hohokam一族从此便消失殆尽,只有极少数的族人留了下来混进到Tohono O'odham族里,‘审判者’也被埋在了被洪水冲得破败不堪的废墟之下,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美国的统治者们就在这片废墟之上建立起了凤凰城······”
卡尔被佳妮亚所讲的故事深深震撼到了,原来在审判者身上发生了这样的悲剧,而Hohokam文明也是这样消失的。卡尔又深深地搂住佳妮亚,似乎是在表明自己对这个文明消失的悲叹。佳妮亚看着卡尔的脸,流出了泪水:“卡尔哥哥,其实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什么!?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吧,佳妮亚,你······”
“不,我没有开玩笑,卡尔哥哥。你知道那一天坦佩的洪水不是无端出现的,是我爷爷······我爷爷他就是Hohokam一族残留下的族人。”
“什么······”
卡尔不可思议的看着佳妮亚:“那岂不就是说,你爷爷已经活了1000多年了!这怎么可能······”
佳妮亚用她特有的委屈的表情看着卡尔,缓缓说道:“卡尔哥哥,这是真的,而且就真实的发生在你眼前······我爷爷他们那一代的族人自从部落被毁后,就潜藏在Tohono O'odham部落里。但他们心有不甘,成天想着如何振兴Hohokam一族,于是就在辛苦研究巫术的同时,想到了利用‘审判者’和‘太阳之剑’的力量。而卡尔哥哥你押送的东西恰恰就是当时的‘审判者’,于是爷爷就利用这次机会,发动洪水来抢夺它。”
“而由于1000多年的时间审判者没有再度启动,她需要一个活人作载体,来让她逐渐恢复本来的意识和力量,所以爷爷选中了我。本来在洪水中我就几乎被淹死了,可是在洪水的帮助下,审判者找到了我,并将我作为她的载体,展开了她的复仇之旅。所以现在的我,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机器人······”
佳妮亚眼睛中流出了两股浑浊的泪,这两股眼泪流进了卡尔的心里。
卡尔呆住了,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竟和千年之前的历史有着如此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佳妮亚变成了机器人,这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此刻,清风又出拂过这片广袤的绿洲,似乎带起了远方人们灵魂的呼喊,在这片土地上,似乎无数的Hohokam族人在为他们的历史唱着悲歌;此刻,枯草摇曳,落叶缤纷······
卡尔轻轻地放开了佳妮亚,将她向上抱了起来,一下子他们紧紧相拥。卡尔又如平常一样,轻轻地用手抚摸佳妮亚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语:“我的佳妮亚,别哭了,这一切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一切有我······”说着,卡尔带着佳妮亚站了起来,看向了东方的太阳。
“佳妮亚,我想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我想我能找到办法躲过军方的追捕,你能带我去么,我的宝贝······”
佳妮亚擦干了她的眼泪,柔情脉脉的对着卡尔说道:“好的。你想去哪里?”
“格兰代尔,我的家乡,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嗯,卡尔哥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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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副队长!第二分队已经派出去支援Hohokam研究所了,第一分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好的······”
汤姆副队长身穿战服,模样显得极为英俊和威武。他在队列前溜达了几下,然后对着身后的1010队员说:“好!我们第十分队的宗旨是什么?”
“绝对服从命令!绝对打败敌人!绝对不能后退!!长官!”
“好样的!记住这种气势,这才是我们1010部队该还有的气势。现在,我们出发去那家伙的故乡格兰代尔,一定要抓到卡尔·笛福,明白吗?”
“是!长官。”
“卡尔·笛福么,不行,这个人一定不能被抓到,他一定不能死,因为······”
躲在墙后面的诺瓦上校轻声呢喃,然后转过身,快速地向门口跑去······
(下几章将将迎来又一个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