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了人的良心 噎的够呛
——赵天宇
星期四的课表，照例满满。下午第一节物理课，中午十五分钟的午休时间不起作用。
何怨想着昨晚的事，依旧很难过。
她妈坐在奥迪的副驾驶上，和那个男人一起对她招手。
是的。那个男人。何怨不肯改口。
“泽源的学校正好放假，你们兄妹也见见。”
泽源?孙泽源？家长老师老师眼里那个温润如玉，同学的男神，到了她这一丝笑容都不会施舍的孙泽源？
叙什么兄妹旧情。
何怨笑着迎接他，多么希望眼神变成一把刀子，温柔中割掉他的筋皮血肉。
何怨欢迎回家，亲爱的哥哥。
孙泽源象征一般点点头，晾下何怨一人回自己房间。照例死锁房门。
孙泽源哥哥？
他自言自语，劈手砸了身边的东西。
孙泽源笑话！
何怨不过他继母的女儿，在他眼里，一切继母以及继母的附属品，都是恶毒的。
加缪还在写几个世纪前的悲哀，那个注定无法融入人世的局外人，被别人视为冷漠，无情，在母亲的葬礼上都无动于衷。
当真是冷漠至极。
何怨呆愣在书桌前，孙泽源那摔门的一声巨响，直接砸在了她心上。
我终究，还是融入不了你们的家。
死不悔改地摊开《局外人》，已经名目张胆，丝毫不在意老师的面子。
斯外戈何怨，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前座的斯外戈递过来一张纸条，何怨慌乱站起，老师的眉毛已经拧成川字。
结果如她所料，叫到班主任办公室谈话，听物理老师喋喋不休的训斥。攥紧了手中的书，何怨听着那涉及到“心理健康”“自尊”“自爱”的劝导，冷笑一声。
你们尊重我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意过学生的心理健康？
校长都只在意成绩，心理健康这种东西除了支撑我活下去还有什么用？
一声声呐喊只存在于她的内心。这些话出口，给她记处分的理由便能多加一条：顶撞老师。被班里人知晓，也不过是多了嘲讽。
斯外戈老师，找到他了，在音乐教室弹琴。
斯外戈从门外推进来一个人。
乖巧温驯，双手攥住衣摆，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好奇光泽。白皙的肤色，身子颀长，很干净。
班主任的矛头于是调转。尖酸刻薄的音色换成了苦口婆心，何怨想笑。
她也笑出了声。
男孩闻声抬头，眼前的女孩笑靥如花，眉眼弯弯，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脚上的AJ价值不菲。
眉眼俊秀，叫人心生喜欢。
很多年之后何怨再回忆起来，只觉得他好干净。
公子如烟，一见如故，眉目成书。
赵天宇对不起老师，我只是迷路了，然后在音乐教室呆了一会儿。
迷路？
好笑。
何怨啼笑皆非。
斯外戈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觉得，何怨笑的时候，最好看。
“何怨你把老师放在哪里？！”
班主任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何怨对不起老师，我只是觉得这理由太好笑。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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