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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审配

天下野望

  至从袁尚的《讨曹贼檄文》天下皆知后,林凡在河北士林中也是名声鹊起,当第五天已经过去的时候,林凡收到了来自甄逸的邀请,请他前去甄家做客。并且言明了,河北诸多名士都会前来,其中也包括了审配和张颌这等名将。

  林凡必须得去,当他临行时,见到了陈婉儿强作欢颜的脸庞,她眼眸中的忧郁越发浓厚。陈婉儿虽然说着支持林凡做任何决定,可她的内心中怎么能没有失望。虽然仅仅接触过一次,陈婉儿就知道甄钰性子狭小,而且甄家势力庞大,她就如同离开根的浮萍,如何去争,如何去抢。

  只望……君不负我。

  邺城平日里进出还是很自由的,对于过往的行人限制也非常小,这就可以看出来袁绍的自信,根本就没有把曹操放在眼里。

  河北一片升平,各方士子争相为袁绍颂德,如果袁绍不是仅仅一方诸侯,恐怕就要被比作古之圣贤了。就在这种歌舞升平的环境下,市场闹事的游侠儿也不在少数,因为这些都是袁家门客,邺城上上下下几乎没人敢管,况且那个文丑还是非常有名的游侠儿呢。

  袁绍很喜欢文丑,就是因为文丑好游侠的性子,称他是河北名将,那纯粹抬举他,说给袁绍听的。不过像是审配这种人物,就很瞧不起他,曾向袁绍请求撤了文丑的军权,不过却被驳回。在河北这群士子当中,袁绍最能容忍审配和崔琰,但这两个人经常不在袁绍身边,被他远远的派到地方上去。

  ……

  长街闹事,十多名兵丁牵着马匹走向一处酒楼,看样子是要进去吃酒的,其中一个兵丁声音颇为响亮,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这贼厮!我等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回到邺城还要受这群鸟人的气!什么狗屁文丑,养出来的兵都没一个好玩意!”

  兵丁的话一出,酒楼中顿时寂静一片,伙伴拉住还准备叫嚷的兵丁,后者也察觉到不对劲,却也不甘心的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分明就是窥见我们的宝马,我们是审配将军帐下的亲卫,怎么可能干那个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兵丁,天生就是个大嗓门的,小声说话也是让周围人听的清楚。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从里面的屋子就走出五个人来,开口就冲着那些审配的亲兵辱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毛张齐了没有,就来口出狂言,和那个什么审正南的一个德行。”

  “你!”审配的亲卫们顿时涨红了脸,指着那些人喝道:“你竟然敢辱骂我家将军!”

  “是又怎么样!文将军的名讳也是你们能够提及的,宝马?就这几匹劣马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是被阉过了吧!”说完这群人哈哈大笑起来,毫无顾忌的笑声刺激的那十多个兵丁双目赤红,有想要上前教训他们一顿,却被伙伴拉住了。邺城重地,擅自斗殴可是大罪,审配治军极严,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都能够将军法律令倒背如流。

  可是他们不动手,不代表这群游侠儿不动手,不料从酒楼中又进来了二十多人,顿时冲上前去将亲卫们冲散,然后提起老大拳头就是狠揍一顿。“文将军的名号也是你们这群崽子能毁辱的!兄弟们,废了他们!有什么事情文将军自然会为我等担待!”亲卫们失了先机,顿时惨嚎阵阵。

  不过多久,一名白衣士子从人群中挤出,进入乱作一团的酒楼内。他看见那群张牙舞爪的游侠儿后顿时哈哈大笑,直笑的那群游侠儿恼怒,欲提拳上去揍他。不料从这名士子身后转进来个黑脸汉子,手中拿着铁戟,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们,只要谁敢上前,必然一劈两半。

  那士子看见游侠儿中有一人悄悄退了出去,他嘴角微翘,说道:“赶紧回报给文丑,就说林承平在这里等着他了。”

  林承平?那个在《讨曹操檄文》中被袁三公子提到的林凡?那个在城门处将文丑给喝退了的林凡?这群游侠儿顿时没人再动手了,放开那些就连站起身都成奢望的亲卫们,一个个相互打了个眼色,牵着亲卫们的马匹扬长而去。不过有一人却来到林凡面前,指着他说道:“书生,不要以为自己逞一时之强我等就会怕了你,文将军交代过不要找你麻烦,否则你以为这些日子会过得如此舒服?我们走着瞧便是!”

  游侠儿终于退走了,那群被打的晕头转向的亲卫们,好半晌才站起身来,他们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个白衣士子所救了,否则今天就不是这种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

  “我等多谢公子解围,让公子见笑了。”那名嗓子比较大的亲卫说道,随后扶起身旁的同袍怒喝而道:“我们去找将军,这个仇不能不报!谁都不能伤害老子的兄弟们!我们走!”

  林凡目送那些亲卫踉跄着离去,拿着手中折扇轻轻在手心拍打着。审配的性情刚硬,他肯定不会放过这群游侠儿,自己今天偶然碰见这种事情,正愁没有机会结交审配。文丑……那个匹夫有机会还真是要多谢他,可没少帮自己忙。

  “关岚,我们走吧。”

  “公子,还没吃饭……”

  “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一顿饭晚些吃就是,有人会请。”说罢抬步离去,那群围观的民夫或者士子纷纷为林凡让开一条道路。这就是名声,林凡心中知道,他的名声已经开始在邺城慢慢传开了,不过还不够快,还不够响亮。

  这次审配回来是向袁绍报告白马军情的,当他从袁绍府邸出来的时候,十多名亲兵迎了上去,看见自己的亲兵审配没有高兴,反倒是须眉竖立,暴怒的差点跳了起来。他的亲兵可都是从军中仔细挑选出来的啊,如今却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相互搀扶,有一个最惨,竟然被四个民夫抬着来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审配怒声问道。“到底是谁敢有胆量如此毁辱我!”在外面,亲兵就相当于一个主帅的脸面,脸被打的肿了,审配能不怒么。

  一个被审配拽住衣领的亲兵浑身汗毛竖立,审配治军极为严苛,他手下的士兵遇见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原本心中有着百转的委屈想向审配倾诉,结果哆嗦着嘴,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文丑。”

  “匹夫欺我太甚!”吼罢,审配将手中的士兵扔在地上,他直起腰来,一双虎目盯着手下的兵丁喝道:“你们是我审配亲自选出了的勇士,你们曾经面对公孙瓒的白马精骑而不退缩,面对曹操大军也能奋勇当先,如今怎么就成了懦夫。还是我审配的兵,就拔出你们的武器,谁毁辱了你,杀了便是!”

  审配骑上马匹,领着一群人气冲冲的走了,袁府侍卫见状急忙跑进去禀报袁绍,这架势是要厮杀起来了,如果军营发生哗变,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行不过几百米,审配就遇见了文丑,这个匹夫此时被一群游侠儿拥在中间。在文丑身旁牵着的是毛发乌黑,不带一丝杂色的骏马,看到这匹马审配那是气的三尸神炸跳,他本来是想当做自己的坐骑,没想到竟然被这匹夫给夺了去。

  “好狗贼!抢了某的马还在那边有脸笑!士兵们,给我结阵!杀!”

  审配命令传达,手下的十多名亲兵,立刻以五人一组,站成三组,前、左、右成为锋矢,平举武器向着文丑和那些游侠儿冲去。

  文丑还好,毕竟久经战阵,是沙场宿将,心中即使知道审配这是动了杀机,却是怡然不惧,反倒哈哈大笑,抄起手中铁棒就轮了下去。文丑悍勇,只身一人竟然逼的那些个兵丁无法上前,武器纷纷被打飞或者断做两截。

  审配铁青着脸,如果不是心中还有一丝理智,恐怕自己都要持着武器冲上前去。可审配武勇比较文丑差距实在太大,他冲上去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

  “住手!都住手!主公有命令传达!”文丑和审配纷纷停手望去,正见到远处长街一个骑士扬着马鞭飞快向这边赶来。骑士刚到近前便翻身下马,抱手行礼之后开口说道:“两位将军,主公有令,你们二人之间不得兵刃相交,如果执意的话可就要处以刑罚了。”

  文丑听后嘿嘿一笑,回礼之后将铁棒抗在肩上。“高览将军,请你回禀主公,是这厮看到某的马匹甚好,故而来抢,还请高将军直说。”

  高览没有说话,文丑手下那些子游侠儿什么德行高览也知道,审配为人刚毅不阿,会抢他的马匹?真是笑话了。若非主公看重那些游侠,早就被他们一刀杀了,哪里容得他们在邺城里耀武扬威的。

  见文丑走了,审配冷哼一声,招呼手下亲兵列好队后,向高览行礼说道:“高将军,某还有事,便先行一步。”审配走了,连解释都没有,他此时的心情极为恶劣,若非袁绍有令在,真想和那厮斗个你死我活来。

  “就这鸟厮能领兵?真是笑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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