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好像触发了什么神秘开关似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好像他才是那位明日就要上任的尚宫。
柳氏哪里会听不出自己儿子的意思,话里话外都在忧心人家姑娘,这次来,怕也是有意将这些话说与她听的吧。
柳氏明白了王银的心思,她一向疼爱这孩子,如今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她当然希望王银能够顺从心意。
“我听下人说,木槿翁主胆识过人,席藁待罪可是历来少有,你若实在担心,不妨多去茶美院走动。”
先是认可了木槿的能力,又宽慰了王银的担心,还暗戳戳地引导他多与木槿亲近,柳氏这一番话可是煞费苦心。
王银“母亲说的是。”
王银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柳氏虽然没有过多地评价木槿,但听上去应该印象不错。循序渐进,待时机成熟,再提婚约之事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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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木槿特意起了早梳洗,她虽说是代理茶美院,但尚宫的权力在手中,自然要承担起尚宫的责任。
木槿还是选择了端庄优雅,颇为正式地穿上了流彩云锦宫装,增添干练的气质。
木槿来到茶美院。
之前辅佐吴尚宫的大宫女带着众人,排成队列前来迎接,排面挺大,倒让第一次接触宫廷事务的木槿有些手足无措,但未多流露于神色,举止自若。
迎新礼结束后,众人平身,不少宫女见木槿年纪小,又没有莲花那般的名声威望,于是放松下来,在下面窃窃私语,小声嬉笑。
这些都落在木槿眼中,她自知如果第一步不能树立威信,今后必定被人轻视,她轻呼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声音利落干脆,气势不威自怒。
朴木槿“今后由我暂管茶美院,规矩还是之前的一套,无需我再强调,还望各位多做事,少说闲话。”
原本小声的议论平息下来,木槿视线扫过一圈,有意停留片刻,几个宫女连忙低下头,不再多言。
木槿转而看向那位大宫女,温和笑道。
朴木槿“各方面事务的交接,在这两日整理一下,我来处理。”
大宫女很快应下,她宫名简序,是个二十七八的瘦高女人,眼神里透着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木槿心知,往后时日,还需像她这样的人帮衬。
二楼东侧,是吴尚宫原本的房间。
木槿和简序一同进屋,见屋内陈设如故,吴尚宫却早已离宫,二人皆有所感慨。
“这些是尚宫之前整理好的账本,我也仔细核对了一遍,请您过目。”
木槿翻开最上面的一本,眼神停留在纸上,心思却不在,片刻,木槿出声问道。
朴木槿“你可知吴尚宫去了哪?”
简序怔了怔,不语。她是吴尚宫身边的人,更是心腹之交,同为女人,惺惺相惜。
此番化险为夷,吴尚宫能离开这是非之地,如重获新生,实乃大幸。简序猜到一二,也明白秀莲的做法,是不愿生活再被扰乱。
“翁主,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简序这样说,木槿也会意地不再追问,随即拉开身旁的座椅,坐下,沉下心来地翻看桌上的账本。
简序便站在一旁,随时等候吩咐。
等木槿将近几月的账本理个大概,熟悉了每月的采购事宜,已经是未时了,还不太习惯这种工作模式,木槿起身稍稍放松。
朴木槿“我对茶美院的一些规矩不太清楚,这个时辰是该去督察宫女们整理草药吗?”
木槿回忆起吴尚宫的日常,一边向简序询问道。
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看看解树。
“是的。往常巡视完,吴尚宫还要替陛下烹茶,只是自前几日起,天德殿便派人传唤无需再备茶了。”
木槿听着,心下了然。陛下也是念旧之人,一壶茶是一份情谊,换了别人,便索然无味了。
而后,按照规矩,木槿巡视一番,可直到巡视完回到房间,木槿也没碰上解树,心中奇怪,询问简序,她也不知道解树的去向。
木槿微乎极微地叹了口气,既然解树已经洗清冤屈,不回茶美院又在哪呢?
只是当下木槿不方便四下打听解树的消息,手上还有一些交接事务,只得将此事往后推。
陛下既将茶美院交给她,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则恐有引火上身的悲剧,更何况她本就是后来居上,分身乏术,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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