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野心和魄力选择了你。”
此言不虚,莲花的内心里有着一头饥饿的狮子,日夜以不甘与野心饲养,就算今日无人找她,他日她也定会亲自对付刘氏。
皇甫莲花(笑)“这样看来原来我们是一路人。”
莲花终于又换上熟悉的笑意。
“翁主聪慧,应知如何去做。”
对方见事情既成,转身欲走。
皇甫莲花“还望您守信。”
莲花站在他身后,淡淡开口,其意直指解除与金氏的婚约。
〈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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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还晾晒着一件黑袍。
王银默默站在走廊上,对于昨天的事情似乎仍心有余悸,毕竟找到莲花也只是情急下的缓时之计。
如若不是他抓住了莲花犹豫的那一瞬间,想要空手套白狼根本不可能,没人知道,在那时他的手心里浸满了紧张的汗。
小厮进来通信,扰乱了王银的冥想。
“十皇子!那孩子被释放了,茶美院的吴尚宫认罪了,现在正押往”
话还没说完,王银早已大步冲出府邸,大步流星直奔天牢,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混着他急促的呼吸。
他心知吴尚宫不是凶手,却只能怨时间太紧,等不到莲花行动就深陷囫囵。
路过刑场时,里面已空无一人。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提着裙摆步履匆匆,想要进入天牢,不料却被看守的士兵拦下。
“陛下有令,谁都不许进!”
士兵面无表情,不容分说地横起长矛,呵斥道。
木槿见他生得魁梧凶猛,不好硬闯,可他偏偏又不近人情,无法收买。如此一来,她只好作罢,又因着对长矛的畏惧,木槿有些气馁地后退几步。
没成想后背竟撞上坚实的胸膛。
王银“阿槿。”
听见他的声音,木槿倏地想起昨晚的事,脸颊有些火烧的羞赧,连忙条件反射似的往前几步,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王银把她的微表情看在眼里,微微抿了抿唇,装作没看见地继续开口。
王银“别太担心,会有办法的。”
他的话语里,似乎有种坚定的笃信。
木槿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眼底里却是鲜少有的疲倦与迷茫,像是一片黯淡无光的夜。
都说人在极大的打击后,反而会表现得异常平静,就如搁浅的鱼面对死亡时的不作挣扎。木槿如今的状态怕是与之无异了。
朴木槿“我们回去吧。”
良久,木槿最后望了一眼天牢,垂下目光,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妥协了。
其实,她早该猜到了。
朴木槿“就像我拼尽全力也不能救解树,如今也一样不能救尚宫。”
吴尚宫和她说的那番话,不仅成了临别前的嘱托,更是想让木槿不辜负她的牺牲。
可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朴木槿“要是我也有权势该多好…”
木槿苦笑,这是她第一次渴望拥有至高的权力,只为保护身边清白无辜的人。
王银实在不忍看木槿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伸手握住木槿有些冰凉的指尖,包裹在他宽厚温暖的手掌中。
王银“相信我。”
木槿看见他眼里的坚定,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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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陛下感染风寒,咳嗽不止,但茶美院中无人泡的茶合陛下的心意。
木槿听见传言,原本黯淡的瞳孔中逐渐染上光亮,不假思索地,她立即亲手沏了壶普洱茶,上下打点关系,遣人送进了天德殿。
崔知梦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宫人把茶送到陛下面前。
陛下虽面容疲惫,但仍不减威严,他似乎不太相信茶了,犹豫之下却重又揭开壶盖。
芬芳馥郁立即氤氲开。
太祖王建“这是…秀莲沏的?”
陛下面露喜色,深深地品味了一口茶。
崔知梦“吴尚宫已深陷囫囵。这是木槿翁主为陛下所沏。”
崔知梦的一句话将陛下拉回现实,他才意识到吴尚宫被他亲手打进天牢的事实,威严的面容中竟有了些动容。
陛下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
太祖王建“那孩子?今年多大了…”
崔知梦“应该是舞象之年。”
陛下低着头,好像在回忆些什么,那张脸上竟慢慢显出几分慈祥的笑意。
太祖王建“倘若秀莲的孩子还在,也该这么大了。”
可很快那笑意被悲伤掩盖。
陛下摆摆手,疲惫地按着太阳穴。
崔知梦会意,离开。
天德殿外,木槿还在焦急地等待,见崔知梦面无波澜的走出,对着她摇了摇头。
木槿一愣,意料之中却感觉是情理之外,她以为至少…陛下对吴尚宫还是有感情在的,毕竟这些年,他都会给她送上好的普洱茶养胃。
陛下不愿见她,无疑是对吴尚宫判了死刑,没有反转的余地。
木槿转身失落离开,却听见背后崔知梦云淡风轻的声音,轻飘飘地消失在空中。
崔知梦“翁主若有想法,这次或许可以放手去做。”
木槿扭头望向崔知梦,只见他仍是一副淡然冷静的神色,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放手去做…
松岳的历法里规定,在犯人行刑前,如果臣民觉得案情有冤屈,可在宫殿外席藁待罪一天一夜,请求圣恩重查此案。
可若重查后并无冤情,则请愿人论以扰乱朝纲之罪,轻则贬庶,重则流放。
木槿无言地凝视着眼前的天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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