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将军府〉
五月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小院中,正是人间春色的大好时光,院内却空无一人。原来,昨晚大家都喝得多了,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那人一袭干净的白衣来赴约,背着画板踏进院里,不见一人,颇有些疑惑,倒也随性地找一处坐下,随意地欣赏院里的春景。
朴将军虽是个粗人,但院子里却种着不少花草,明亮的金盏花,纤细的三色堇,纯洁的芍药。他一声舒心地呼气,搭起画架,摆好一众笔纸颜料,低头认真描摹起来。
他画得认真,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推开了房门,瞥见他在写生,木槿便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凑过来看。
笔墨丹青,寥寥几笔勾勒出花茎的轮廓,行云流水的线条,花瓣的饱满娇嫩便更显生动,明与暗,光与影,仿若真实的三色堇便跃然纸上。
王郁抬起头,似觉得这画还不够完美,正欲调些水粉亲自上色,这一扭头,发现了在一旁弓着腰偷看的木槿。
朴木槿“…早啊。”
被抓包的木槿开口打了招呼,话一出口又后悔不已,这朗日当空,也不早了。
王郁温和地笑着,并不在意,只是笑着问她。
王郁“会调颜料吗?”
木槿不确定地点点头,之前她有跟长安的画师学过一些皮毛,却没有深入,不过调色她还是有些把握的。
接过他手中的调色板,木槿对照着花色一点点调配,努力还原出最接近真实的色彩。调色完毕,接下来就全是王郁的精湛画技了。
王郁抿着嘴,眉眼里尽是认真,由浅入深,细腻勾画,纸张与指尖的温度相融,分毫不在乎颜料沾上洁净的衣袖。
木槿的目光从画上移到王郁身上,看着他无可挑剔的侧脸,竟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花仙子,让人慌了心神。
朴木槿“不行,不能再看了。这可是高丽第一美男阿,谁顶得住?”
木槿极小声地宽慰自己。
这边也刚洗漱好出了房门的顺德,看见王郁在院子中,才猛地想起答应王郁的事情。
前些日子,从山上打猎回来的顺德遇到王郁,他正要去山中写生,顺德一想山上最近狼群活动频繁,出于好心提醒了王郁。
王郁心有不甘地原路返回,途中和顺德闲聊时得知今日顺德有意上山打猎,便恳求顺德可以把他也一同带上去。
这便是事情的原委。
顺德十分抱歉地冲到王郁面前,对着他的画板深深地鞠了一躬。
朴顺德“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都怪我忘了。”
恰时王郁完成了最后一笔,他心满意足地从画夹上取下画纸,转身递给木槿,这又才笑着看向顺德说道。
王郁“无妨,却是劳烦你了。”
顺德摆着手说不麻烦,打了声招呼,转身去柴房收拾打猎的器具。
院里只留下木槿和王郁二人。
木槿这边接过画,细细打量起来。薄薄的花瓣恣意地向外伸展,整个花瓣透着少女清纯的狡黠,远看像蝴蝶栖落在绿色的叶丛上。
趁着木槿看画的这个空隙,王郁也弯腰过来看,饶有兴趣地问她。
王郁“有没有觉得三色堇很像你?”
他想说,随遇而安,浓淡相宜。
木槿略微疑惑地抬头,瞥见离自己很近的王郁,他脸上溢满笑意,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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