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拉开的瞬间,北棂那张阴冷的脸对上了百里渱那满怀担忧的脸,那双满是寒意的黑眸紧盯着百里渱,紧了紧衣袂下的拳头。
百里渱探了探眼眸,视线试图越过他看看里面人的情况,可北棂比她高出许多,也根本不给她留出一点缝隙,她看不到祝笙究竟什么情况。
在她的注视下,北棂跨步从屋里走出来,顺手阖上了身后的门,幽深冷冽的黑眸紧盯着她,剑眉微拧问道。
北棂(返老)“何事。”
百里渱“你……能不能看看文曲的伤势?”
百里渱知道北棂的心情不好,可柳随风的情况也十分危急,她作为前辈怎么都需要照顾好同行查案的后辈,声音有些难以掩饰的小心谨慎。
如若北棂不答应,她好立刻动身去找泰安县里的大夫,即便医术没有北棂那般好,也至少能救得了柳随风的性命。
太岁也是小心翼翼的守在旁边,眼神时不时的瞄着隔壁厅房,柳狐狸的伤势真的不能再拖了,可师伯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能强硬的要求一直跟在师伯身边的男人去救他。
北棂将他们二人的神色收入眼中,黑漆漆的眼眸回头看着房门,眼神似乎穿透掩盖着的房门看到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
若是不救,这丫头该怪他了。
北棂无奈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任何事情他都必须由着祝笙去做,她若想救那便救吧。
他扬手的瞬间,一张泛黄的纸落入太岁的眼中,果断的将纸张塞进太岁的怀中,迈步朝着隔壁的厅房走去,冷然的声音响起。
北棂(返老)“照着上面的药材给我整斤整两的带回来,我要给你师伯煎药。”
百里渱看着他的动作心下一喜,他到底还是会心软答应的,不管是拥有一颗医者之心还是单单为了让祝笙放心,她迈步正欲跟上,冷然的声音喝道。
北棂(返老)“你给我守着,若她再出事,我要你们都陪葬。”
上前的步伐顿时止住,武瑶光的情况也不知道完全解决没有,北棂的顾虑不是毫无道理,只得堪堪的看了太岁一眼,轻轻扬了下巴示意他去买药材。
太岁抿了抿唇瓣,眼眸不安的瞟着紧闭的房门,他没了师父,可不能连师伯都没了,转身飞快的跑出青阳阁,朝着泰安县最大的医馆买药。
百里渱宛如雕塑一般站在房门前,背部几乎快都紧贴房门,警惕的视线扫着四周,生怕有人突然窜出伤了昏迷不醒的祝笙。
北棂探查着柳随风的伤势,知道他吃了自己给祝笙准备的止血丹,也没有多言。
大掌毫不犹豫的解开柳随风的衣衫,看着紧贴在他伤口上的内衫,谨慎的把伤口上紧贴的布料取下。
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印着竹叶的白瓷瓶,抬手取下白瓷瓶上的红塞布,将瓶中的粉末一点一点的洒在他的伤口上,白色的粉末遇伤口变了色,让人看不出伤口上过药。
处理过伤口后,北棂抬手将他的衣衫整理好,起身便踏出了这间厅房,一步步走回到隔壁的厅房,看着百里渱担忧的神色,他轻声道。
北棂(返老)“祝笙给他吃了止血丹,伤口两天就能愈合。”
百里渱“谢谢你不计前嫌……”
北棂(返老)“不计前嫌?呵,我救的可不是伤她的人。”
北棂冷笑一声,即便他现在出手救了柳随风,可不代表着武瑶光伤了祝笙一事,也就此随风飘散,他此生只护祝笙一人!
百里渱哑然,樱红的唇瓣微张却一字也说不出来,直到太岁拿着牛皮包好的药材匆匆赶回,这才打破这僵局。
太岁“大人,师伯的药材整斤整两的带回来了,你……”
太岁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北棂,只知道他也是朝廷命官,官职比柳狐狸和暴力女都要高,甚至还随意呵斥柳狐狸和暴力女尊敬的前辈,将手中的药包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