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二次元小说 > 剥玉
本书标签: 二次元 

第一章

剥玉

一一艺术学院花絮

  扉页:在寂静的天空里,欣赏自己。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作者的话:

         关于写爱情题材,窃以为每一个臂弯中的女人都是天使,她们为了爱你而降临人间,宁可自己折断了翅膀;没办法一一她们总是傻乎乎地坚信:

        男人的爱,就是天堂。

        我这个人也是天使,不过因为毛还没有褪干净,致使分量加重既飞不起来也回不去,只好把自己的天堂记录下来,才有了这本小说。里面的人有一颗天使的心,幽默,好玩,调皮,善良、仁爱……当然,也有从地狱偷跑出来捣乱的熊孩子。

  不断把自己捏碎,又重塑,至今依旧是个半成品,没办法,所有能让人成长的东西都是偶然的,一转眼就会不在。

  好在,还能分享一段有你的时光。

  引子:

  ……

  你是不是

  如我想的那样

  黑旗般的长发

  闪耀活力的阳光

  扎个马尾也可以啊

  就像收尽

  前世最后的回望

  ……

  你是不是

  如我画的那样

  月亮一般的眼眸

  闪尽秋水的明亮

  偶尔蹙鼻也很可爱啊

  就像在品味

  今生迟来的清香

  ……

  未来会不会

  如我们想要的那样

  在越来越修长的夕阳中

  走成

  彼此的拐杖……

  ( 1)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俭以修身”的典范,因为直到今天,还在用着大学时候认识的女孩。

  和敏儿分分合合好几次,最终还是砸在了手里,一路打进了洞房。虽然敏儿有专治的“政体”,但到每次都给我民主的选项,她经常让我自由选择:

  ”选吧,你是爱我,还是去死?“

  在学校,会埋怨宿舍怎么怎么不好。但回头看看就会发现,再没有比宿舍更好的地方了。

  我1991年考进东山艺术学院时,房租水电暖气免费,不用拖地板,打扫厕所,热水拎个暖壶随便打,还有3块就能吃一天的餐厅,一个月发4张洗澡票。

  可以每天健身,打球,撑双杠,人约黄昏后,操场上全是跑圈的瘦姑娘。

  瘦姑娘只所以跑圈,是因为那些更瘦的姑娘们也在跑。

 整个操场暗香浮动一一那时学校的小操场也很抒情,一圈大约只有260米,这样前后左右都能看的比较清楚,毕竟如果跑圈再顺带养眼的话,感觉不只是惬意,还多了妙不可言的风情;艺术范的姑娘既漂亮又大方,很多时候你想追一下身前那个妙曼的背影,没准她会率先回过头来冲你微笑一下,闪着小白牙说,帅哥,加油追哦,我跑的很慢还很可爱……和最好的朋友们住在一起,晚上聊到自然睡去,最妙不可言的是,楼上和四周到处都是18岁的漂亮姑娘们……

  这事儿,放在今天不但不敢想象,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还有,每当我被敏儿“修理”时,耳边总会响起张江那些晦涩的当代艺术语言。

  张江,我尊称为“张老”。

  并不是他有多“老“,实际上他只比我大几岁;但这样称呼,一是尊敬,二也显得亲切,从情感和距离上有别于一般老师。

  他的艺术形式是“重置汉字”一一美女光着身体缠满宣纸自主地做动作,任意地扭动跳舞转圈下腰,张老一袭禅衣古风,手握饱蘸浓墨的毛笔,不看,把头偏向一边伸过去写字,让柔软的毛笔接触柔软的宣纸配合柔软的人体一起完成看不太明白的创作……

  这就形成了他的前沿艺术一一“追踪学”。

  今天,张老的“追踪学”早已走向世界,成为国际级艺术家,就连联合国都挂着他的作品。

  去年,张老带着个法国美女来济南,她眼睛的色泽,让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国画颜色里的酞青蓝。

  一见面,我叫了一声“师母“。

  老外“师母”却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意思;张老不会法文,也没法解释。

  我肯定更不灵啊一一对于外语,我一直在到底是学英语,还是学汉字多的日语之间选择了30多年,直到今天还没打定主意一一英语高考时,我削了一个骰子形状的橡皮,在四面写上ABCD,然后在试卷上弹,哪个字母朝上,我就填哪个。监考老师过来,看了半天,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做题啊!他皱着眉头说,有这么做题的吗?我弹了一下橡皮回答,只要不是作弊,用什么方法做题,是公民的权利……

  然后旁边一个会点法文的朋友翻译了一句:“mère”。好嘛,那“师母”顿时眉开眼笑,过来不但乱亲我的脸,还慈爱地抚摸我的头发,最后把我的头往怀里搂,往胸脯上压,亲热的跟一家人似得。看的张老眼里直冒酸火。

  安排他们住下,出门后我问朋友:“你翻译了一句啥啊?师母怎么还要给我喂奶?”

  朋友笑而不语:“你猜?”

  我瞠目大喊:”亲娘!我上哪里猜去?”

  朋友笑的更开了:”厉害!你头两个字就猜对了。“

  第二天陪他们吃早饭,“师母”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夹杂着法语:”Je suis un génie,房间天花板上,还有镜子。“

  张老一头雾水:“镜子?”

  我瞬间就判断出了他俩当时的体位。

  ( 2)

  所有的遇见就像季节,时候一到,必然会看似偶然的到来。教授一直很稀缺,张江调到东山艺术学院任教时,我刚入校。

  张江老师的宿舍就在我画室旁,是一间厕所改造的房子,由于他的入住,我们去上厕所就只能爬楼或者下楼了。

  张老讲究,虽然是“厕室”,但依旧门口贴上自己的字号:“可愚“,很是雅致。

  当时老师们对这个名号很好奇,没事就在走廊上喊:“可愚“、“活鱼(愚)“,“鳝鱼(愚)“、“愚公“、“那条什么鱼(愚)来着?死鱼吧?开会了!“……

  或者见面调侃:“哎,我说,你为什么不叫‘抱愚(鲍鱼)’?那玩意不但上得了大席,还好几个意思……“

  搞得张老不厌其烦,趁夜深人静偷偷又把那张纸撕了下来。

  陆俨少说“困厄不具款“,意思就是人在没名气的时候没有资格在画上题跋落款,就是这个意思。

  我问名号呢?张老叹口气:“风雅的小船,在俗人窝里说翻就翻啊!“

  真相有时候很平淡,所以才有传奇的外衣。

  东艺当时全校只有260多个学生,80多男生,现在成了万人大学,男生也就不受待见了。

  我一直很不理解:培养那么多艺术家……

  得糟践多少粮食啊。

  那时侯真是青涩、单纯,像一颗行走的狗尾巴草。

  不像以后,表演系女生给我编了个口号:

  “大辉来了,赶紧把女人和粮食藏起来!“

  我一直很奇怪,藏女人可以理解,藏粮食……

  (3)

  敏儿是我班同学彤彤邀请来当模特的。

  她的脖颈条形肌肉很明显,透着力量和训练有素,整体简洁而利润,盘着发髻,小脑袋瓜转动都带着节奏感,发髻上还随意插着一支……钢笔?

  后来我知道那叫发簪。

  敏儿的外号就成了“钢笔”。

  敏儿乌黑的眸子里有一星极明亮的光,如同锥尖……锥子有一点尖就够了,剩下的都可以生锈钝去……那道光扎的我……内心凌乱成一首诗:“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如果苏东坡写不出来,那时那刻的我,也能写出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突然燃烧起来。

  我的头一阵阵晕眩,全身发热,所有的毛孔似乎全都打开了,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看美女,搞得我额头后背手心都是汗,铅笔完全被浸湿了,滑不溜湫的不听使唤。

  东艺女生,怎么个个那么出人意料?

  敏儿的脸……那就是一句劳伦斯的名言啊:18岁的女孩子,美,无意识地、轻轻地浮现在她的脸上……

  我在一个瞬间就全乱套了……

  彤彤,关键时刻,放起了她最爱的歌:“再见你,依然是,那种心跳的感觉……“

  心跳?感觉?我都有了,你这还……唱个啥劲了啊?这不是添乱吗?

  这才是乱的开始。彤彤观察着,突然就指挥我:“大辉,我觉得光线不行,太散,这样,你去把屏风移一下吧,谢谢。“

  我痛苦地看着彤彤。

  她的事儿怎么这么多?

  最痛苦的是,我还不能让她看出来我的痛苦。她的“谢谢“让我无法拒绝,怎么办?我穿了条运动裤,束缚性极差,根本没法约束坚硬的形状,让我无比想念那条紧绷的牛仔裤……

  可我又不能不站起来。我看看屏风,我看看彤彤,上午她在教堂里像个圣母,此刻,怎么像……算了,不管她像什么,我也得站起来啊。

  可是怎么站呢?她挨的我太近,几乎是肩并肩,此刻又在用圣洁的目光鼓励着我,我如果直接站起来再转向屏风,我的”雄起“说不定会敲响她的画板,拨掉她的铅笔,戳到她粉嫩的脸蛋,刮掉她红色的发卡也不一定……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在这方面倒是有点不成熟的经验。

  ……我的xing教育比较匮乏,启蒙者就是《少女之心》一一那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同学间相互传看,也经常被收音机和报纸报刊批评的书。

  本来不知道有这么本书,被批判后出了名,反而有无数人整天到处打听哪里有这本书,地下印刷厂拼命加印,但无论印出来多少本,一投放到市场上瞬间就被抢购一空……

  我好不容易借到了一本,那薄薄的小书,纸已经被翻的又黄又脆,还带着各种斑驳的污迹,但依旧有如获至宝的兴奋……

  被传看的书,就如同骑车经过眼前的少女,能看的时间很短。

  为了方便反复看,就只好把整本书抄下来,这就有了“手抄本”。不敢在阳光下公开抄,也不能开着灯抄,而是得在被窝里蒙着头,打开手电筒抄,还得时刻提防着父母突然进来“查房”……那条件,真是艰苦卓绝。

  我总在想:如果把对《少女之心》百分之一的执着劲头用在学习上,我就算考不上清华,也绝对能考上复旦……

  在被窝里看还好说,有时候上课也偷偷看。看看书,再瞄瞄女同学骄傲的后脑勺,不自觉地就有了反应,如果是坐着听课没有关系;那次正赶上老师点我的名字,让我去黑板上板书……

  此刻去黑板,我简直恨死了它直不楞登的不合时宜一一总不能支着”帐篷”向老师展示我的思想动态吧?但又不能不去讲台,就只好躬着腰离开课桌,半蹲在地上前进,边捂着肚子说:“老师,我肚子疼……”

  此刻,我放下画夹的同时,悄悄把橡皮丢了出去,这样,我可以装作去捡橡皮,然后躬着身体,不露痕迹地前进到屏风前,哈哈。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我开始移动屏风。

  山东姑娘不但漂亮贤惠,心地还非常善良,非常喜欢帮助别人。敏儿见我自己移动偌大的屏风,心有不忍,像个小豆子一样蹦起来,抓住屏风的另一边想帮助我。

  可她不知道我们的屏风缺了一个腿一一没办法,1991年上大学不但零学费,每个月还发36块钱菜票,所以教学经费紧张,很多教具都比较凑合一一她一拉,屏风扇扇乎乎的就朝她压了过去……

  (4)

  大学时的我更像个“泰山”一一我打小就不安分,活动范围基本是在树上、墙头上,除了吃饭睡觉很少下地。由于常在树枝上跳跃,所以反应比较快。

  出于本能,我闪电般用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屏风的上沿。

  人们常说一心不可二用,我一心救美,就忘了隐藏自己强烈的生理反应了……扶屏风我得贴在敏儿身后,抬手,挺腰,蹬腿,情急之下,给敏儿来了一个标准的“背后插针“,完全地、紧紧地把她钉在了屏风上,就像钉住一只蝴蝶标本……

  金秋十月,清风送爽,大家穿的不多,我一条运动裤,她就一条紧身的练功裤。敏儿的发髻顶着我的下巴,我的前胸贴住她的后背,她的屁股……

  根据她的回忆,她当时有一瞬间似乎坐在了自行车的大梁上,在一股子冲击力的挟持下双脚差点离地……

  敏儿一直在戏校住宿学习,很少出校门,班里是女孩子,老师也是女的,环境相当单纯。基本上接触不到男生,对男人的生理构造处于空白认知,现在突然被我“钉“住,那小手,就下意识的去摸摸是什么情况……

  摸了一次还不明白,她以为我“腿里夹了根铁棍呢“,好奇心还不太确定,于是又捏了一下,如果不是我赶紧闪躲,估计她还会去敲一敲……

  屏风的位置总算达到了彤彤的要求。

  尘埃落定,各归其位。

  模特坐下,画板又被竖起来,连风也开始正常循环。

  那就正式开始画画了。

  各自的鬼胎都在各自的掩饰下各自悄悄孕育。

  我被敏儿捏过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回味里,手指的力度和陌生的舒适感……

  我头晕脑胀,两耳轰鸣,直勾勾地盯住敏儿,根本就忘记了画画。

  我的心,仿佛被光芒照耀,好像有一个仙女突然飞到了我的身边。

剥玉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