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卿寻到了草药,却单单不见包扎用的纱布。他叹口气,撕下道袍的一角,抬头却对上某人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目光。
柳俜道长不问我因何到此,不怕我图谋不轨?
徐子卿呵,躺好。
徐子卿揭开染血的白衣,大片白皙的肌肤猝然展现在眼前,不甚锋利的桃木剑戳出了一个深窟窿,像是肩上开了簇红梅。
徐子卿自认从不为美色所动,可眼前风光着实妖娆,他不免有些呼吸急促。柳俜敏锐地察觉到这一丝变化,又挑眉向徐子卿眨眨眼。徐子卿见他面上不显痛色,甚至上药时眉也不皱一下,仿佛这血窟窿不是长在他身上,不由得心生疑惑。他一个大少爷,何以要如此隐忍伤痛?
那边柳俜却早猜到他要问什么。
柳俜小时候练剑不知道戳过几个窟窿,早习惯了。
徐子卿嗯,可以了。
徐子卿包扎好了,静默片刻。
徐子卿柳俜,你走吧
柳俜哦?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不想竟是逐客令。
徐子卿难道你要带着这一身血衣杵在客人房里?
柳俜如果客人是你,让我去门外杵一夜也是可以的。
徐子卿你该回自己房去换身衣服,好生休养。
柳俜我房里从来没有下人,洗浴时浸了伤口又当如何?
徐子卿无奈摇头,总归是他伤的柳俜,而今也只好听柳大少爷差遣。
当徐子卿在浴桶里加好热水,柳俜已经自觉地脱了衣服站在房中。徐子卿不自然地别开眼,却自己也不知那股悸动是从何而来。
徐子卿柳大少爷,进桶里去这一步不必我帮你完成吧。
柳俜嗯
柳俜乍一看是一身的细皮嫩肉,可仔细寻,就能瞧见许多愈合得不大完满的细小伤口。此时这一身皮肉浸在水里,更是纤毫毕现,触目惊心。
柳俜白日里挑着空也要调戏徐子卿几句,现下本是个最好时机,他却缄口不言,直到徐子卿以为他要沉默到洗完,他却轻声道
柳俜道长,我无意与你白头到老,却想与你共度春宵。
徐子卿一愣,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
徐子卿少爷,我无意与你共度春宵,却想与你白头到老。
柳俜一回头,对上了徐子卿略显茫然,却澄澈不染的目光,他在那双桃花眼里看见了自己。柳俜也不顾自己尚且在做些什么,用手环住徐道长的脖子,水滴打湿了破烂却干净的道袍。
可都已经做到这里,他却只敢在徐道长略显凉薄的唇上轻啄一下,似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随即他像用完了全身力气,跌坐在浴桶里。
柳俜我以为这是个梦。
徐子卿眉眼含笑,将湿漉漉的柳大少爷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
徐子卿接下来的事,绝不会让你觉得是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