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血莲]
卷章小引:城隍有莲,夏冬盛开,夏为花容雪来,或青丝歌女,冬有血紫九寸莲,妖娆多姿,前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后者则如夺人魂魄,杀人饮血之幽鬼。
――城隍密
小路上,右手提着吊花灯,背上竹篮里还有一些红纸片,左手则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冬琏,你还这么慢悠悠啊。你家……应该快开始了吧。”王大妈冲着慢吞吞散步的冬琏。
“王大妈,俺怕什么?不过……倒也分不清那老头究竟在干嘛,这才不过秋季之后,就掉灯挂彩纸,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踢下来,去集市闹腾。”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您家可是老大爷的一般的存在啊,祭仙都是在您家……”王大妈凑近了一点,小声的说,“呵呵!这不待会有人去你家拜仙,有你的油水沾的。”
冬琏不去理王大妈,加快脚步赶回来家里。
打开门,迎头就是一棍子,冬琏抱着头退后几步:“老爷子干嘛?”
握着棍子的老先生,便是这家的主人……他爹,世人多称他为秦老先生,真实姓名,就连整个家中,也没多少人知道。
秦老先生,把拐杖放下来:“你这个小兔崽子,我鸡鸣之时叫你起床,不就图你快点买来归家吗?看看现在,接近午时,你……”
冬琏打断老爷子的话:“得了得了,我现在就去准备好吗?”
随后便不管老爷子在后面骂骂咧咧,向着大厅走去。
大厅里,林夏帘妹妹正在打理桌台,见自己家哥哥来了,连忙转过身:“哥哥早安,出去辛苦了,先坐下喝杯茶吧。”
冬琏笑笑:“即然是哥哥妹妹,就休谈些礼数,话来,妹妹这是干嘛?桌上红扑扑的东西,是何物?”
夏帘放下手中抹布,提着茶壶便向冬琏走来:“哥哥自道是富贵人家,这些杂物事怎会晓得?这桌台,叫天莲台,红木雕琢而成,上面盛放着的红莲,便是云龙谭底红玉莲,自秦家发现了这红玉莲后,便作为圣宝,供这城隍城里老大老小来进贡!”
“云龙谭?红玉莲?”冬琏摸着脑袋,“谢真有这些活世宝,秦家在这城隍城里有些地位,道来也可笑,这年间,信这般东西作甚?”
夏帘连忙说道:“哥哥这般言论……若让莲仙听到了,怕是不好,等会儿一切做好之后,你要第一个跪拜,可好?”
“好罢!”冬琏起身,“便听从妹妹也好。”
“你们两个老大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准备婚事了,现如今嘻嘻哈哈的真让老娘羡慕!”一边的珑婆婆挂着合不上的笑脸,看着这对活鸳鸯,“真是不像话,在这大喜日子里……自然是咱家莲仙大喜日。”
夏帘听罢,羞红了脸,退后半步,正欲转过身将茶座收回,冬琏倒不怕什么,向前一步,右腿脚掌卡在夏帘大腿中央,身体向前压,夏帘一惊,急忙退后,后方却是一实体的墙,没有了退后的办法,这时将头看向正前方,却被阻了视线,口中有些湿热,忽想起夏日的冰凉粉,滑滑腻腻的感觉,这物却有些不老实,上挑下压,自己还没缓过神来,自己的舌头已然被缠住了……
夏帘急忙推开哥哥:“哥哥……不要。”
这时珑婆婆也有了不好的脸色,提着怒气就上来:“你个小娃子,这般……事情……”向冬琏凑近过来,小声的,“等婚后洞房,扯开头盖,喝了交杯酒,那时……你想压在哪里就要在哪里。”随后带着那般笑容走开了。
这时冬琏的手脚还没收回,夏帘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的嘴角:“那个……哥哥……”
“你背着我偷吃糖葫芦。”冬琏用手家夹住夏帘的腮帮,“你的嘴里怎么甜甜的?”
“哥哥……真是的……羞不羞?”
“这般小事?何有羞之。道这般喜滋滋的味道,可是何物?”
“方才珑婆婆手里提着的,便是蜜枣,应是料理不好,太过甜蜜,有些难为入口。”
“有这般事?”随后转过身,奔向珑婆婆,“我这便要去取几袋!”
夏帘静静地站在原地,拖着红扑扑有些微热的鳃帮,心里暗道:这秦哥哥也是……却没有让我讨厌的地方,若是可以,也愿与他白头偕老,共思春秋,只是富贵人家,
怎会只有我一位女子呢,再说……我只为一小小的童养媳,又何有本事来与以后的贵家小姐相争呢?
红衣女子站在她的背后,抱着她:“那以后他要是有了你以外的人,我帮你杀了她(他)好不好?”
夏帘头脑里一阵眩晕感,扶着椅子就要坐下,片刻之后,意识有些清醒,这才想起刚才一句轻轻的女子声音,所说是何物,却也道不出个明了来,这才想起桌台脚还没擦干净,拿起抹布,走向桌台。
却看着莲花有些异样,正欲上前去摸,老爷子急促的声音传过来:“别动!休做此事。”
夏帘见到秦老,缩回手,抱歉着:“秦老先生,对不起,我……不应该有这样的妄想。”
秦老笑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道是……”
他的话止住了,没有过多的言论,他只是笑,因为他看得到,莲台上立着一个人,她也在笑,笑的甚是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