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后,梦文的爸爸就在结婚了,对平级的人来说,怀念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似乎无论发生什么,都没
办法阻止大家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爸爸的新婚对象是一名高速公路收费员,爸爸究竟是怎么认识他的梦文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他不太喜欢这位新妈妈,他高大粗壮,看起来像个屠夫,还有一个同样长得像屠夫的儿子。
失去妈妈的那两年,梦文都住在外婆家,外婆对梦文说,你妈妈就是因为身子骨弱才染病的,你这个后妈好一点,她人很不错,你跟你爸去他新家吧,好好听话,以后也不用来看我了。
在乡下嫁出来的儿女如同泼出来的水,更何况是外孙女,梦文唯恐再不看见她外婆了,抱着外婆不肯走,教练又是爸爸强硬将他接走的。
就这样,孟梦文12岁不到,就已经经历了三次前途,从原本的住处搬到小镇,从小镇搬到外婆家,在从外婆家搬到爸爸与新太太住处。
这一次他们住在高速公路上,附近原本就没多少人,又是二婚,连婚礼都不伦不类的,一几个梦文根本不认识的大人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就算是喜宴了,孟梦文蹲在旁边,哭,卡车,一辆辆汽车经过,扬起尘埃,令它的眼泪变成灰色,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将一只鸡腿递给他说,你不要哭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男孩子的名字叫宇航,有的时候会很诧异,他有一个这样温雅的名字,因为那一点点关怀,梦雯以后觉得日子没有那么难的。她擦擦眼泪,吃掉了那只鸡腿,然后说,我才不想当你姐姐呢,你长得难看死了,谁知道宇航却笑了,呲牙道我妈也这么说,梦文觉得他像个傻子,可她看到了他坦诚的笑容,又没那么讨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