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阿姨，两份面皮，一块豌豆糕，谢谢。”

鹿语领了赏金到食堂买饭，虽心情压抑她也要努力打起精神，不能表现出被吓到的样子，让大家安心首先自己就要镇定领头。鹿语还是觉得心跳过快。

“姑娘，你的好了。”食堂阿姨出声提醒，鹿语回神，再次道谢赶去约定之地。

梦梦坐在石桌前，周围树木花草样样俱全，是院内里为数不多的清净之地，她频频发呆。

鹿语脸色很不好，揽过一份面皮，掰开竹筷抬头看梦梦——果不其然这人又掰折。

“我们换换?”她提议。梦梦抱着固执的心和豌豆糕摇头拒绝。

鹿语抿一口茶，道：“今天算是给你过一个迟到的生日，十六岁生日快乐。抱歉，我们都没想到会遇到……”

梦梦单手托着下巴，把目光移向有绿色的地方，应道：“今年的生日差点味道，没下雨，以往的生日都是要下暴雨的。”月幽魂的声音同她通讯，我可以试试召唤暴雨……她挥手打散。转向鹿语，继而问道：“有瓜子吗，我想唠嗑了。”

鹿语少见得没回话，但还是站起身，梦梦应她而起，“我和你一起去。”此言一出，鹿语就转过身将她按住，多余的情绪流淌：“你就不能单独呆一会？”梦梦愣愣，随即又笑道：“能，记得要甜瓜子。”

鹿语还是忍不住，她漠然流泪，梦梦没亲眼看见同伴死去，但深知鹿语心底的难过。安慰的话无需再说，梦梦只拥抱她轻拍颤抖的背。她没有眼泪，鹿语是想依靠她才外泄悲伤，她要足够坚强，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但你在我怀里，我会努力让你有流泪的权力。

吃饱喝足，鹿语提议去豪华浴池泡澡，她记得梦梦好久之前就念叨着这家浴池，每每经过眼中的向往藏不住，可她现在真的提出去享受一般，梦梦却嫌太贵不肯妥协。听到鹿语说要请她就更不肯，终于进到浴池各付各的花费。鹿语感叹真是别扭的小孩。

好吧，但愿悬壶济世的钱足够用——梦梦懂些药理，给人看病配药多少能赚些外快，但有时候遇到紧急情况会善心大发免费开药，长此以往被一些爱捡小便宜又捡不到的人以为好欺负，指认不公平，后来发作一次刀都亮出来闹事的才作罢。鹿语支招，一定要硬气些。梦梦背好鹿语提供的台词微笑发言，“药是我抓的出不起钱就闭嘴，看不惯我我可以发发善心一人赐一丸毒药，毒不死不收钱，就当帮学院清理门户了。”

鹿语学生会有工资拿，梦梦只知道这些。但鹿语的聪明才智不止，她有领导部署才能，在经济上自然也是有一番建树的。总之算是自己能养活自己了，灵知道了一定很欣慰，但他还是被孩子们遗忘，依旧没收到信息。此间灵安慰自己孩子们一定顺风顺水没什么可操心的哈哈哈。往后去确实在不太平安的时候打了电话。

从澡堂磨蹭几个小时出来后身心舒畅，除了手脚泡的浮肿脱皮之外一切都好。“按摩真舒服，我浑身都酥了。”于是鹿语提议去练武场耍耍，梦梦当作听不到。她们舞刀弄枪也是寻常点到为止绝不会咄咄相逼至受伤，谁都不想提目前局势导致的见血必要性。

二人途径一片百合花前，梦梦望着那些百合出神，鹿语提醒：这一看就是院长的手笔，她最爱百合花了。梦梦沉默，心底酝酿一个符合祖宗的想法。

“鹿语，你现在在学生会的席位很高吗？”

“我是会长啊，你成天缺席会议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说罢鹿语果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梦梦跟着挤眉弄眼尝试，做不到。

梦梦馋这些百合不是一天两天，目光热切注视鹿语。

鹿语和梦梦从小一起长大，她有什么鬼鹿语当然知道，同样的，他想鬼点子也不需特意说明梦梦挺着胆子直接跟着莽了。“我帮你去问问院长?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

百合没谈妥到手，倒是接到一则消息：“前天第二学院的过来，给了我们几个学生，你们也去当交换生吧。”周稔说罢开始摆弄那些开放的百合花，轻轻搓捻，笑容灿烂。逐客时同样笑容灿烂看得人毛骨悚然。

“交换生的选员绝对是刻意而为！”鹿语压下奋起示威的梦梦，向她解释：“这都是院长根据综合能力选出来的，我们此去代表的是整个学院，况且现在时期特殊，是转机还是导火索都在我们的一举一动中。此后少不了一番打斗，不管是明面暗面有意无意，到时候就靠你的医疗了。”

梦梦走在小道，她还是有些心忧，最好做万全准备。她看到草丛里转出一只白猫，身上长着黄色的斑纹，梦梦蹲下喊她咪咪，小猫很乖地蹭蹭。“我们学院里从来都不允许养猫的，你还是快走吧。”她思考半天没想到送小猫什么礼物，的确很难从素食主义者的行囊中找到肉。她有些歉意，就展开卷轴施一个消减存在感的法术，最后摸摸小猫头，安慰道，“这时候没多少人，你快走，被抓到可就不好了。”小猫跃上墙头，回望她一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