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开始考虑别人的想法了!可怕!
预:
【她不想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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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的消息来的很快。
岳绮罗原本刚沐浴完毕,一头湿淋淋的乌黑长发还没有绞干,正和张显宗在院子里乘凉。无心敲响院门的时候,张显宗正拿着手里的干布巾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为岳绮罗擦头发。听到无心的声音,他“腾”的一下窜了起来,吓得快睡着的岳绮罗一个激灵。
岳绮罗“张显宗,你干吗?!”
岳绮罗恼怒地提高了音量,随手就把小几上的茶杯砸在了他身上。张显宗没在意,反而很是认真地说:
张显宗“你,进去。”
他有些反常,岳绮罗愣了一愣就明白了他为何如临大敌。她又气又笑:
岳绮罗“算了,没事,你去开门吧。”
张显宗“无心,走。”
张显宗似乎不放心。
张显宗“血。”
岳绮罗“怎么,你不相信我?”
她闻言挑了挑眉,从小几上的铁盒里挑了一颗糖豆放入口中。
岳绮罗“快点去,顺便出去给我捉几个魂魄来,我饿了。”
其实她刚吃过晚饭,昨天也是才捉了几个流离在小院门外的歹人填了肚子。若是不使用法力,她很少会像渴望人脑那样渴望灵魂,所以这些不过是支开张显宗的借口。只不过她知道,张显宗是不会在意她是否是要支开自己的,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他总能尽力而为。
果不其然,见她说饿了,张显宗拔腿就走。开门的时候还狠狠撞了无心一下,巨大的力气给无心撞了个趔趄。无心怒气冲冲地走进院子,脚步重重地踩在青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可是冲到岳绮罗面前,看她自己擦着头发,一张雪白的小脸藏在梨树下的阴影里,唇角的笑容若隐若现,他就怂了下来。
无心自顾自坐在张显宗的小马扎上,清了清嗓子:
无心“你这个奴才脾气还挺大的!”
岳绮罗伸出玉雕般的一只手,对着月光看了看,突然拇指中指一曲,弹出一道红光,打飞了无心身下的小马扎:
岳绮罗“谁叫你坐他的位置了!”
无心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想发火,又看到岳绮罗已经狰狞地笑了起来,只好把伸出去的右手收了回来,讪讪地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
无心“你这脾气也不小……哎哎哎,我可是有事来找你的,不是和你打架!”
他的话及时制止了岳绮罗捏着诀的小手,她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自己察觉不到的迫不及待:
岳绮罗“在哪里?”
无心“嗯……其实离天津也不远。”
无心拖长了声音。
无心“而且还是双重的惊喜。”
岳绮罗“少卖关子,到底在哪里?”
岳绮罗连头发也不擦了,丢下干布巾就站了起来。
岳绮罗“算了,我去换一身衣服再拿个法器,我们这就走。”
说罢转身就往屋子里去。
无心“不、不是,你先等等!”
无心没想到岳绮罗如此心急,连忙跨上一步:
无心“我还没说完呢!”
他心里叹气,和岳绮罗说话真是心累。她从来不肯等他把话讲完,就爱自顾自的做事。
无心“何况你现在去也没用,这个情况比较复杂……”
岳绮罗“既然复杂你就少说废话!”
岳绮罗瞪了他一眼。无心无奈:
无心“那好吧,是这样……”
白琉璃根本没出去云游,可无心不敢和岳绮罗说。本来要找那被打散了的魂灵是很难的,白琉璃也没有多大把握,还劝无心最好快点准备跑路。只是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居然真的叫他找到了一丝踪迹。顺着那痕迹寻过去,他们在一户农家里发现了张显宗。
的确,是发现了“张显宗”,而不是“张显宗的魂魄”,实在是因为他不单体内有张显宗剩下的一魂六魄,连一张面孔都和张显宗一模一样。
这人约莫二十四五,穿着一身打了许多补丁却浆洗的十分干净的粗布衣裳,正在小院里劈柴。无心上前假装同他问路,却发现他只知道嘻嘻哈哈的傻笑,并不知道回答问题。倒是他的母亲看到无心这个白净后生,主动走过来问有什么可以帮他。
无心惯会装腔作势,三言两语就哄得这个朴实的妇人把自己的家底抖搂地干净。
原来这个“张显宗”如今叫“大田”,从前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不过,上十五岁的时候,曾在瓜地里守夜,第二日叫人发现被狼掏了,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的娘亲洪氏和丈夫强忍悲痛给他缝了腔子,甚至准备好一咽气就给他下葬,谁知他竟然活转过来。只是这一醒,他不但谁也认不得,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只会傻笑的傻子。
洪氏不管他是不是傻子,只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愣是一口米汤一口窝窝头地给他养活了。这死而复生本来就是个稀奇事,他醒来后除了傻笑,一些行为习惯也变了,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骇人听闻,原来给他说的亲事自然也告吹。好在他如今大田虽然人傻,可吃糠咽菜的身体却是结实的很,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洪氏觉着就算他们老两口以后先走一步,他也不会饿死,竟是十分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