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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抉择

寻找我的仙女

夜凉如水。

白紫欣主仆二人各自正忙着,冬兰正收拾打点着行装,白紫欣刚刚把哄睡着的小玥儿放在床上,脸上难掩着悲伤。只见白紫欣并未睡下,而是伏在案桌上认真写着告别的书信。

一路走来,风霜尝尽。

自清醒以来,几乎每个夜晚,从未睡着一个踏实觉,夜半惊醒,心中的大石从未落地过。爹爹、弟弟你们在哪儿?白紫欣想到这些,自己怎能安心生活,只顾自己呢?

思来想去,是时候该起程了。

“小姐,我已经收拾好了。”丫鬟冬兰很快打好了两个简单的随身包袱,只带了少量的盘缠。

“冬兰,你留下吧,照顾好我的玥儿!”白紫欣吩咐道。

“不,小姐,我一定要跟着你!咱们三人谁也不离开谁!”冬兰异常激动,生怕小姐会离开她,语气里带有祈求。

“冬兰,你别激动,听我说,玥儿这么小,我不忍心她跟着我四处奔波,这一路上,咱俩一块吃了多少苦头,你是知道的,我不想重蹈覆辙。”白紫欣异常冷静和理智,给冬兰说着她的意愿。

“小姐!我……”冬兰红着眼睛,声音哽咽着,小声抽搐着。

“冬兰,求求你帮我照顾好玥儿,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白紫欣对冬兰承诺着,前程漫漫,不知凶险,女儿才出生几天,怎能忍心让她跟着风餐露宿,唯今之计,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们暂时留在汪府,把眼前的人儿安排妥贴,她才能安心救人。

“小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啊!”冬兰红着双眼,眼泪止不住掉落下来。

“冬兰,千万照顾好自己!我相信琼姬小姐的为人,她一定会帮助咱们的,我明早走以后,你把此信转交给三小姐!”白紫欣把一封写好的信递给冬兰,转过身去看床上熟睡的女儿玥玥,脸上早已是点点泪痕。

“多么可爱的小人儿啊,娘亲好舍不得离开你,你要乖乖听兰姨的话哦!”白紫欣在小玥儿耳边小声地嘱咐着,心却在滴血,剜心的痛。

“小姐,你一个人走,我真的是很不放心啊!”冬兰很不放心小姐一人去陌生的地方,这可怎么办才好!不行,不行,小姐一个人走,太危险了,不能让小姐任性。

“冬兰,你放心,我在路上会小心的!”白紫欣安慰着冬兰,自己此去不知会遇见什么,也许是一路荆棘,为了救爹爹、弟弟,一定要鼓起勇气,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好了,夜很深了,去睡吧!”白紫欣语气平缓,波澜不惊,对冬兰吩咐道。

“小姐……”冬兰正准备劝说小姐。“去吧!”恰被白紫欣强行打断,她怎会不知她的忠心,真没必要让人陪她一起受累吃苦。

冬兰只得听之,小姐决定的事情,可能有她的道理,她知道小姐心里的苦处,不再言语,安静退下。

白紫欣静静地躺在玥儿身旁,哭得梨花带雨。“女儿,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永远爱你!”白紫欣亲了亲玥儿粉粉的脸蛋,小玥儿稍微动了动面部,女儿似有心灵感应般,哭了起来,吓得紫欣赶忙用手拍着玥儿小肩膀,小玥儿渐渐安静下来,睡得香甜。

“睡吧,睡吧,我的女儿,娘亲很快会回来!”白紫欣心里盘算着,明日出发,选择走水路,去往云南先找到姑爹,再做其它打算,去云南应该用不了几日。

冬兰瞧着手中折好的信纸,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小姐的嘱咐,冬兰一定照做,只是小姐她一个人离开,自己怎能放心?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站在檐下悄悄地落泪,双手合什,对着楼外明亮的月亮默默祈祷,保佑小姐出门一路平平安安。

翌日。

汪府的下人们已经在府里忙碌起来。汪珺妤大小姐的回门宴正紧锣密鼓地张罗着。

吴老管家精神抖擞,全身上下散发出不凡的气度,俨然一位慈祥的老者,府里众人对他敬爱有加。吴老管家正站在院子中央清一清嗓子。“吴管家,早!”小伙计伢子正拿着扫帚扫着落叶,忙上前去笑嘻嘻地问候着老管家。

“嗯,不错!”吴管家看了看四周地面,干干净净,挺欣赏这小伙子,卖力干活又精神,未来有潜力。

听了赞许,伢子红着脸,有点腼腆起来。

“伢子哥,鱼送来了,厨房里要你帮忙!”一个小伙计跑上前来找人帮助。

“去吧!”今儿汪府设宴,自然较平日忙些,吴管家立刻吩咐伢子前去帮忙。

吴管家抬头望了望天,今儿是个好天气,又逢汪府喜事,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人也活泛起来,嘴里哼起了小调。

后厨房里十分地忙碌,人来人往,采购新鲜食材的人儿进进出出。

白紫欣已经换好了冬兰的婢女服装,头上梳着简易的发型,钗环首饰一样未带,只挎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袱,踩着轻轻的步伐快速往外走去,生怕把自己的女儿吵醒。

来到楼下,她叩了叩冬兰的门,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小姐,你醒了?”冬兰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一副未睡醒的模样。昨夜她睡得较晚,夜半才睡着。

“冬兰,你到楼上去陪着玥儿再睡会,我要走了。”白紫欣前来和冬兰告别。

“小姐,你一定要速去速回,路上注意安全,千万千万小心!”冬兰极其不安,上次的糟遇实在让人害怕。

“兰儿,替我照顾玥儿!”白紫欣声音哽咽着,转身快步离去。

目送小姐离开,冬兰愣在原地,迷惘又无奈。

许是心灵感应,婴儿的啼哭声从楼上传来。冬兰只得速去楼上把小玥儿抱在怀中哄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玥儿才停止哭泣,慢慢平静下来。冬兰长长吐了一口气。

“老天有眼,请您怜悯小姐此行平安顺利!”冬兰眼睛红红的,只恨自己不能分身去陪伴白紫欣,悄悄在心里祈祷着。

“哇……”小玥儿声音洪亮,越哭越大声。

“这是怎么了?”冬兰手足无措,这种场面平生第一次见,不知要如何收拾,只得抱着玥儿在房间打转,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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