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一直有张脸挡在我眼前,迷迷糊糊的我看不清别的东西,只知道有人握着我的手,渡我温暖。
我偏头,再睁眼看到的是然风和来回踱步的孤潼。
我正想问箫凉为何挡在我身前,遮住我视线,当看到我和他十指紧扣的手就也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你该放手了。”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孤潼说,“该怎么说你才好,好歹我也是陪了你八万年的损友,然风是你的神使,你为何不抓我 不抓然风,偏偏抓着他。说你重色轻友真是对了!”
我听着孤潼这略带抱怨略带醋意略带不甘的话,已经无话可说,松开了箫凉的手,扬起一巴掌朝着孤潼扇过去。损友就是损友,只有损人的份。
孤潼并没有闪躲,我的巴掌恰好停在他的脑门,他扬起一抹笑,似乎不痛不痒。而我就痛得抽回来手。
“尊上,你刚刚应该是听到白骨琴奏起了。”
“怎么回事?”我不解。
然风娓娓道来,“如今神族流传着一个传言:说有凡人以自己的骨为琴身,以发为琴弦,专门弹奏曲子给那些修为高法力深的神仙听,以此吸走他们的法力,你是尊神,法力修为都极高,且没有凡灵护体,无疑是他们眼中的肥肉。”
“一般凡人不是喜欢瘦肉吗?”
然风已经被我的话堵得无语了,他咳了两声,“尊上,你应该注意的不是这个,你现在已经没有法力了!”
然风一提醒,我瘫倒在摇椅上,我闭眼,那叫一个难受郁结。
“无妨,没有法力顶多是不可以打架罢了,你告诉我,想揍谁,我替你去。”孤潼很仗义的说,顺便拂了拂衣襟。
“那你还是自残吧。”我想了想,眼下最聒噪最烦人的似乎只有他了。
“你且当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吧。”
没有法力其实也没什么,我还有一个修为法力都极高深的神使——然风。只是我沉睡了一万年,醒来后他仍不离不弃,悉心照顾我,这不得不让我感动一番,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麻烦他更多。别的神活到他这四万岁都繁衍出一个族群了,他却仍孤身一人守在一处破茅屋,保管我的一切。
半晌,我道,“怎么夺回法力?”
然风说,“没有仙者见过那个用白骨琴吸取法力的凡人。只要凡灵还在,你的法力是可以恢复的。”
箫凉已经完美的和凡灵融在一体了,凡灵取不出来了,纵使取出来他也就没命了。
我想了想,终究觉得太过残忍,“难不成杀了他取出凡灵吗?”
然风一脸严肃,思考了片刻才说,“你今后如若要使用法力,直接握着他的手便可,反正那是你的凡灵。”
我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箫凉是否情愿,“那得多麻烦。”
“他这些年一直待在无鹄山,那是因为你就在无鹄山底沉睡,他已经离不开你了。”
箫凉并未作任何反应,只是一直看着我,无悲无喜,意味不明。
孤潼已经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还没有找到尊后,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你们两个不能分离了。”
我趁他不注意,抓起了箫凉的手,稍稍用力,踹了他一脚。看到他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立,我顿时心情舒畅,于是放开箫凉的手。
“你倒是无师自通嘛!”箫凉颇为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