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凉并没有我所想的那样黑了脸,倒是笑了笑,“度儿没什么优点,眼光倒是不错。”
听到“度儿”一称,我不由得抖了抖,他这是在默认啊。
“原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一万年你无声无息的沉睡,醒来没几天就拐了一个良家美男,你连凡灵都给了他。”
这世间,谁的看法都可以不在乎,自然也包括孤潼的。八成是世间的人太无聊,记得的都是别人的糗事绯闻,别人做出来的成就就未曾放在心上。
我白了箫凉一眼,不好和一个后辈动粗,只能跟他讲讲道理,“箫凉,你难道不知道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吗?”
他耸了耸肩,把扇子凑过来给我扇风。
这就更难洗脱了。
一路逛到了天界大学堂,里面传出朗朗书声,孤潼就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柱子上,他故弄玄虚,“听!”
我竟然傻傻地跟着听侧耳倾听。
先生说,“齐鸾尊神在一千五百年前羽化于玄虚顶下面的砌天玄。凤凰浴火,所以玄虚顶那一块地方被烧荒了,那一片天都是火红色的。”
有童子发问,“凤凰浴火不是会重生吗?怎么齐鸾尊神最后死了?”
先生思索了片刻,手中的木棍一拍案上,他说,“正所谓红颜薄命,你们说是不是。”
众位童子纷纷点头称是。
仍是刚刚那位活跃的童子恍然大悟般说道,“喔!那度璟尊神能复活,是不是因为长得丑,天不妒丑人。”
先生略感难堪,但为了赞同自己“红颜薄命”的观点,不得不点头默许。
“哈哈……”孤潼笑得大声爽朗。
我不知道该做何感想,该拿什么表情来应对,毕竟千百年前,我的丑是出了名的,不必否认,不必掩饰。
我训斥着他,“你好歹也是一个尊神,注意点形象好不好。懂不懂得尊重他人,考虑他人感受。”
“尊神是个什么形象?”孤潼眨眨眼睛,佯装不懂。
我也是无可奈何了,差点忘了无赖是他的一大“优点”。
“度儿哪里丑了?”箫凉一脸严肃。
孤潼止住了笑意,这气氛着实让人感到尴尬。
接着箫凉就傲然踏进了学堂课室内,用扇子敲打几下木门。所有的童子都齐齐看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先生,传道授业可是要尊重史实,关注现实,没有亲眼目睹可别乱说,以免误导学生。”
先生也纳闷了,“我这哪一点不尊重史实现实了?”
箫凉指了指站在学堂外的我,“度璟尊神便在那里,你们说究竟是丑还是不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望得我十分不自在。
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我没有在乎过别人的看法,丑如何美如何,别人的嘴巴终究是堵不住。
童子们都睁大眼睛,一些是疑惑的目光,一些是惊诧。
“度璟都活了九万年,怎么可能是这个小姑娘?”
“度璟尊神不是穿白衣的吗,怎么穿红衣?”
“……”
此刻我巴不得将箫凉捏成粉碎,他这是弄巧成拙啊!
先生已经从学堂里走了出来,颤巍巍地走过来,双腿不稳,险些倒在我面前,“不知度璟尊神孤潼尊神仙驾来临,还请尊神见谅。”
我看他瑟瑟发抖的身子,并不打算和他计较,才多大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