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下,老雷把小潘支开,给老葛看了一封神秘的短信。
“他回来了?”
“回来了。”
“时间过的好快啊。”
“对啊,我们应该去找他了。”
小潘回到墓地,老雷赶紧把手机收起来。
“怎么了,各位大哥。”
“没事,走吧。”
告别了神父,三人离开了教堂。落日余晖在地平线的最远端汇聚成一条光带,周围的路灯和霓虹灯映衬着路上匆忙的路人。对于魔都来说,夜生活刚刚开始。
雷,葛,潘走出教堂,遇到了等在门外的阿栋。嘴里叼着烟的他,看到三人,从摩托车上走下,过来拍了拍小潘的背。
“兄弟们,据说你们帮小潘去祭奠他逝去的队长了,我替他谢谢你们。”
“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战友。”
“对了阿栋,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适合碰面吗?我们有一个‘朋友’,今天回到魔都。”
“那好,去我的酒吧。”
“你还有酒吧?”
“我来带路,你们跟着。”
阿栋跨上哈雷,用手转动握把点火,发动机的声音响彻整条街。另外三个人上了来时的五菱宏光,老葛坐主驾驶,老雷坐副驾驶,小潘坐后座。阿栋骑在前面,五菱宏光跟在后面。
明月已挂上了树梢,天空中看不到成群结队的飞鸟。或许是因为地面上太亮,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取而代之的是大楼屋顶上彩色的探照灯,光线直穿夜空,在漆黑的纸上画出一道道美丽的花纹。
车轮慢慢地停止了转动,老雷依然沉浸在透过车窗欣赏魔都夜景的美轮美奂中。突然他意识到:
“到了。”阿栋说。
几人所在的地方位于一座桥下,这里照不到路灯,只有酒吧门口的老式油灯散发这着黄的灯光。周围都是些废弃的建筑,只有这座酒吧的霓虹灯还亮着:龙舌兰酒吧。门是一扇铁门,就是那种可以拉开一个小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那种。门外停着几辆哈雷摩托车,就像阿栋骑的那辆。
“下车。”三个人从车的三扇门里走出来。
“我把地址发给他。”老葛轻声说着。
“咚咚咚。”阿栋敲着铁门。那扇小窗打开了,露出了一双凶狠的眼睛,一看到阿栋,那眼神又变的惊讶。
门打开了。站在眼前的瓶家毛峰小弟留着一头红色的杀马特发型,一副护目镜罩着额头,装束与其他人一样。
“老大、小潘。”
“小贼。”
“这两位是?”
“我们的客人,好好招待。”
一行人走进了酒吧。周围坐着喝酒的人,看到老大走进来,都起立,举起拳头大喊道:“阿栋,阿栋!”而阿栋自己举起双手,仿佛有人在喊“1,2,3”一样,周围突然变的鸦雀无声。那些人坐下继续喝酒、谈笑,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切是那么的整齐,仿佛在看国庆大阅兵,每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走到吧台前,酒保手里把弄着调酒的杯子。身后的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酒瓶,在灯的映射下显得五光十色。阿栋拉下衣领,露出胸口上的纹身:一个写着MC Lost的酒瓶。酒保也拉下衣领,纹身和阿栋的一模一样。
“老大,要什么?”
“老样子。”
酒吧从柜台下拿出一瓶冰镇的Corona啤酒递到阿栋面前。阿栋握着瓶盖,稍稍用力,就打开了酒瓶。有诗赞曰:巴山楚水凄凉地,必须大力出奇迹。气泡顿时冒上瓶口,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味道。
“这位兄台,你要什么。”
“白色俄罗斯。”
酒保从柜台上拿下一个罐子,将伏特加、咖啡利口酒、鲜奶油倒在调酒杯里,撒了一把冰块。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的声音充满节奏感,与金属朋克的背景音乐融为一体。经过一番花哨的调酒动作,一杯白色俄罗斯已经完成。老葛喝了一口,奶油粘在他的大胡子上,他自己舔掉,性感异常。
“还有这位大哥,你要什么?”
“马提尼。”
酒保拿出一个倒三角形的高脚杯,将马提尼倒入三分之二。又拿出一个青柠檬,切下一小片,插在杯壁上。老雷拿出了Zippo打火机,点燃了眼前的酒,蓝色的火光伴着淡绿的酒色摇曳。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和谐。小贼不耐烦地去开门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很清秀,五官精致地像是雕刻出来的。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上面画着一只蝎子。一条塑形的牛仔裤和一双闪闪发光的皮鞋使他的下半身看起来也是那么有吸引力。
“干什么?”小贼质问到,整个酒吧里所有瓶家毛峰的人都看着他,光靠充满杀气的眼神,就能把人吓跑。
相反他推开小贼,继续往里走。瓶家毛峰的人拿出枪瞄准他,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阿栋自觉不对劲,将右手放在腰后,紧握着双管散弹枪。那个男人直接走到老雷身后,在此期间没人站出来拦住他。
“Kept you waiting, huh?(让你久等了)”那个男人说。
老雷吹灭了酒上的火焰,抿了一口,微微一笑,快速转身,张开双臂:“It's been a while,my man.(兄弟,好久不见)”
“大哥!”两人紧紧相拥。
老葛上来,也与他拥抱。阿栋渐渐把手从枪上放下。小弟们见此情形,也纷纷收下枪。
老雷说:“介绍一下,这是多米尼克·克莱恩,瓶家毛峰的老大。这边这位是欧文·萨默(Owen Summer),江湖人称老夏。”
“你就是那位解放南海的英雄萨默。”
“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
“不敢当,久闻阿栋瓶家毛峰的大名,今日一见,并非浪得虚名啊。”
酒保很不识时务地说:“这位兄台,要些什么?”
“一瓶百加得。”
“刚回到魔都一定渴了,先和一杯再说。”
老夏将一杯百加得一饮而尽。
“阿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
“后会有期。”
走到酒吧外,昏暗的街道伴着宁静,三人酒意愈发浓烈。老葛说:“这样肯定开不了车了。”
“那我们只能走回去了,不如……”
毕竟老雷提出怎样的建议,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