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魔族才能不被“权病毒”感染。世界上就算是“王”都只能压制,唯一可以免疫“权病毒”的只有魔族自身!
从前刚成为觉醒者的时候,游衮跟他解释了“王”的各种细节,其中就包括“王”对“权病毒”的克制作用。
对于普通人来说,“权病毒”是一触即亡的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就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沦为感染者。所以如果食堂大叔说的是真的,那么最先感染的一定是那些试菜的人,而不是后于他们的学生。
这和每个人的体质没有关系,感染的时间是一个定值。
可是,先感染的却是学生。
答案只有两个,要么是在打菜之后有魔族感染了他的菜;要么,就是那些试菜的人中有魔族!
如果是前者,那么魔族不会太多,否则就不会只有一个学生被感染。可游衮的回答就像一把锋利的短匕,切断了陈旧所有的幻想。
不是有魔族,而是有很多魔族!
若是后者,那么天知道有多少带有“权病毒”的食物流落餐桌,一个月前的那个案例,绝不会是最后。
任何人感染的时间都是个定值,而游衮曾经告诉他,人类感染后变成魔族的时间是90天!
90天,足够让这座学校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魔窟。
这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将近下午上课,大量学生从外面返校归来,青春年少的脸上洋溢着对危险的未知以及对未来的向往。没有人知道,在很久以前,当他们还在抱怨食堂饭菜不好吃时,一种被称之为希望的东西已经从他们身上被剥夺。
他们中,有多少是蛰伏的魔族?
游衮的态度也像一座大山压的陈旧喘不过气来,作为北皇城高层中的一员,他竟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学生一步一步陷入深渊,这背后的复杂不言而喻。
黄天联盟,那个陈旧曾经无比狂热的身影,到底要做什么。
一切无绪,陈旧只能依据现有的线索猜测,企图看到隐藏在庞大黑幕下的罪恶,越是如此,陈旧越是不寒而栗。
想到这,陈旧脸上浮现出深深的苦涩,他看着热闹的校园,嘴角闪过一丝讥讽。
“游衮,你确定,我来这真的是养伤?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吗?”
“嗯?”
陈旧的低语吸引了季笑的注意,她转过头看着陈旧,发现他竭力掩饰的忧愁,不由得担忧的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陈旧淡淡的笑了笑,说“马上上课了,你先走吧。”
陈旧不说,季笑不问。自从他从食堂出来后跟游衮打了个电话就变得不对劲了,季笑依稀的听到两人似乎在争吵,时不时还出现了魔族的字眼,直觉告诉她,要出事了。所以她一直在等陈旧解释,可现在看来,陈旧似乎不愿多说,既然这样,她也就不问了。
季笑笑着点了点头,语气中浮现不舍。
“那我走了,下午我来找你。”
看着离开的季笑,陈旧默默的目送她离开,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
他要杀光这里所有的魔族!不仅仅为了那些还没有感染的人类,更是为了季笑。
“兄弟你可以啊!”
季笑走后,一直不做声的杨明突然用胳膊顶了顶陈旧,面上的猥琐越发肆意。
“有了这么漂亮的妹子不说,你还要开二奶啊!牛逼!佩服!”
“屁!”陈旧心情不爽的骂了一声,目光停留在杨明的脸上,内心异常沉重。
杨明,你到底是什么?是他,还是它?
“卧槽,你那么看着我干毛,劳资不搞基啊!”被陈旧看得毛毛的的,杨明双手抱胸惊恐道。
杨明的无良终于还是把陈旧斗笑了,浅浅的笑意印证内心的愉悦。
不管杨明是他还是它,至少现在,他是杨明!至于将来,未来。
“是啊!”陈旧一脸坏笑的搂住杨明,脸上的猥琐勾勒了杨明的惊恐。
“劳资女人玩多了,想换换口味,兄弟,出个价吧。”
“滚尼玛!”忍无可忍的杨明一把推开陈旧,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陈旧大声的笑了起来,自顾自的走向教室。
两人一路上互相吐槽,陈旧虽说在词汇上确实无法比拟久经骂架的杨明,一只被骂的瞠目结舌,但从他脸上的笑意可以看出,他很享受这种质朴的校园生活。
“卧槽这什么情况?”
刚上楼道,就看到自己班门前围了不少人,时不时还有污秽的语言从里面传出,杨明拍了拍一位眼镜兄的肩,问道。
“哥们啥情况啊?”
眼镜兄扶了扶眼镜,用他独特的公鸭嗓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有个傻逼要追求“沉默之花”,被拒绝了还她妈不要脸的死皮难打,结果被泼冰水。这货自我感觉优秀,表示伤自尊跟愤怒,直接带马仔找上门来准备逼“沉默之花”就范,现在情况不清楚。”
“卧槽,这么牛逼!?”杨明叫了起来。
眼镜兄不屑的说道。
“一个傻逼,强行装逼罢了。”
“哦?听你意思你很牛逼?”杨明好奇道。
一听到这,眼镜兄高深莫测的扶了扶眼镜,淡淡的说道。
“要不是家族不让我生事,劳资非得进去削死他!”
“又一个装逼的。”旁边有人听不下去了揭示了他的老底。
“上次看到他也这么说,结果别人鸟都不鸟他直接把他按地上,也没见这货怎么地。”
伤疤被揭开后眼镜兄红着脸争论道。
“这是低调!”
一边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的陈旧踮起脚在窗口看了看,偌大的教室被一群匪气的青年占据,其中一个绿毛男子正用手放肆的抚摸着唯依的脸颊,时不时还传出下流的笑声。
从陈旧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娇弱的少女正瑟瑟发抖,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
“大哥,怎么说?”看着从窗台上下来的陈旧,杨明卷着袖口明知故问。
“削他!”陈旧冰凉的笑了,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他冲进教室,直接撞到了门口和别人争论的眼镜兄,后者刚准备开骂,就被杨明的大脚直接踩脸,疼得说不出话满地打滚。
一边看戏的人斐议道。
“就说是强行装逼吧。”
刚一进门,那个绿毛正淫荡的笑着,一只手更是准备深伸入唯依的胸口,也许是即将到来的刺激让他忘乎所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陈旧逐渐变蓝的瞳孔!
“小婊子!他妈的现在你还不是在我手上?等老子把你办了,就把你卖到城东去!”
没人注意,那个刹那,那双湛蓝的眼睛深处掠过一抹极具残暴的炽芒,如果陈旧意识清醒,他一定会震惊的喊起来,到现在,陈旧已经被心中的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杀!
就在绿毛手伸进去的瞬间,一个冰凉的声音响起,让他的手僵持不能移动分毫。也正是这个声音,那抹即将爆发的炽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湛蓝。
“你他妈在动一下试试!”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绿毛等人有些无措,一个干瘦的男子打着摇摆走向陈旧,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嚣张。
“小子,别他妈多事!张少办事,趁他心情好赶快滚,要不然弄死你!”
说完还扬出了口袋里的短刀,作势就要捅向陈旧的小腹。
“呵呵……”
视野中陈旧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反而浮现冰凉的笑容,抬起头目光淡淡的扫过错愕的绿毛等人,一字一顿的话语透着无比的坚定。
“她,是我的。”
刹那间,那双湛蓝的眼睛闪过一抹异色,紧咬的嘴唇变得鲜红。
“哈哈哈哈……”
听到陈旧的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被称为张少的绿毛更是当着陈旧的面将手伸进唯依的衣内,激狂的脸上充斥着不屑的笑容。
“劳资就是要玩你的东西,你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小杂种,敢在北皇城这么跟我张先说话,很好!等我玩了你的女人就来收拾你!”
一听到张先的名字,杨明脸上闪过深深的犹豫,但看到陈旧没有任何波动的表情,他坚定的站在陈旧身边,嘲张先等人破口大骂。
“张先,你他妈牛逼啊!那么点大的东西还学别人玩强奸?你们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个杂种!”
杨明的骂声激怒了张先,自我感觉良好的他怎能容忍别人的奚落,阴冷的脸滴的出水来,在看到说话的是杨明后,不由得讥讽了起来。
“我说是谁,原来是废物杨明啊!你他妈不看你妹的内裤,出来装什么大侠?谁不知道你家里人都把你放弃了,丧家之犬的东西还出来丢人现眼。”
“你他妈……”
被提及隐事的杨明眼睛通红,正要冲上去跟张先拼个你死我活,就被一张手死死抓住,随后看到了陈旧深蓝的瞳孔。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明看到陈旧的额头不知何时浮现一个蔚蓝色的王冠。
“时间好了。”
陈旧没头没脑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
“杨明,借给我!”
陈旧蔚蓝的眼睛突然暴射出诡异的蓝光,一缕寒气从王冠上快速蔓延到杨明身上,在胸口出凝结出诡异的冰晶,冰晶另一端正涌现着实质化的寒芒。
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事物出现在现实中时,显得那么的震撼。
“你,你是觉醒者!”
此时的张先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底气,不学无术的他虽然嚣张,但也分场合。他曾经听家中几位老一辈的说过,这世间有一种强大的武器,被称之为觉醒者。因为它的强大个稀少,致使每一个觉醒者都是各个势力争相抢夺的资源,所以,一旦遇上觉醒者,即使无法拉拢也绝对不能交恶!
因为,每一个觉醒者身后,往往代表着一个势力的态度。
张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惹上了觉醒者!看着那个冰凉的身影,张先心中涌现深深的忌惮。
是的,只有忌惮。在张先家中也有一位觉醒者坐镇,回想起那位大人的实力,绝对比面前的陈旧要强大,所以张先并不怎么惧怕陈旧。
但毕竟是觉醒者,不能交恶,权衡利弊之下张先放低姿态,首先言和。
“小子,你应该是刚觉醒的吧!算我有眼不识泰山,这里跟你道个歉,我保证以后永远不再纠缠你的女人,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陈旧的异起震撼了所有人,但张先的退让则更让所有人惊恐。
张先是什么人?北皇城三把手可是姓张的!这样一个可以在北皇城横着走的人物居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退步,那么他又是什么来历!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陈旧的眼神变了。
然而,更让人意外的是陈旧的反应。
“所有动她的人,都得死!”
寒气肆意,杀机毕现!
“不好吧!”张先冷哼一声,肃然道。
“我张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要知道,人外有人!”
“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陈旧单手用力,从早就昏迷的杨明胸口抽出一把红色的太刀,刀芒刚现,之前那个拿着刀要捅陈旧的男子被拦腰斩断,赤红的血液溅洒教室。
惊恐的叫声迅速在教室内外蔓延!没有人想到,陈旧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杀伐果断,一时间周围异常嘈杂。
看着那把染血的太刀,张先眼中终于出现对死亡的恐惧。他哆嗦的瘫在地上,口齿不清的叫道。
“你不能这样,我爸是北皇城三把手张掩!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如果在平时,陈旧绝对没有这么冲动,但是张先做错了一件事,就是不改侵犯唯依。
在陈旧心中,唯依是解开那个死结的唯一线索,她的安危甚至超过了陈旧对理智的控制,在解开谜团之前,没有人可以动她!
陈旧的不为所动彻底激发了张先的癫狂,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轻型冲锋枪,对着陈旧疯狂的扫射,企图杀死这个即将取走他生命的恶魔。
可惜,他错过了机会。
陈旧的伤还没好,他的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按理说他是无法使用觉醒者的力量的。事实也是如此,陈旧确实不能使用觉醒者的力量,但别忘了,他不仅仅是觉醒者,更是觉醒者之上的王!
作为王,他有超越觉醒者的能力,那是属于王的特性——借鉴!
任何王都可以借助他人的力量并将其实质化!陈旧正是如此,只不过在把杨明实质化之前有一个问题,就是要凝结出王冠,这让虚弱状态下的陈旧确实废了不少精力和时间。
如果是在陈旧凝结出王冠前,在面对如此密集的扫射,就算他是觉醒者也免不了死亡的命运,可惜,张先给了他准备的时间。可以说是张先自己将自己推向死亡。
王冠的出现意味着王的实力展开,在平时陈旧想长时间维持王冠的存在都非常吃力,更何况现在陈旧身体的虚弱。强烈的疲劳吞噬着他的意识,过不了多久用不了外力干扰他就会自己倒下。
就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呼啸而来的子弹尽数挡下,高举的太刀应示着内心汹涌的愤怒,下一刻,太刀落下,血光溅红了雪白的屋顶。
叮!太刀脱手掉落在地上,陈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随着意识的沉睡凝化而成的太刀也化为虚无,唯有斑斑血迹诉说着刚刚的一切。
陈旧的头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看着怀中陷入沉睡的陈旧,唯依的湛蓝中闪过一抹不解和担心。
“陈旧,为什么,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