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知道赵伯父那护犊子和宠妻的性子,只是不知道要这样做来给文伯母出气,这样不是狠狠打了刘海和钱氏的脸吗?不过想来这个也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其实若是刘佳雪嫁给了袁刚,虽不是良人,但是好歹也是一身富贵平安,要知道若是普通女子,婚前失贞不是死就是送去尼姑庵,一辈子都不见天日,不得善终的。
只是人呐?总是那么贪心,自食其果了都不自知,若是刘佳雪不想嫁与袁刚,萧瑟也省得做给好人,难免她在袁氏里得了势再来对付自己,比起圣人,萧瑟更愿意做个小人。
只是那江北袁氏也是一方士族,也是极富贵的人家,而且看那日钱氏也是极满意的,那刘佳雪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不嫁呢?
萧瑟也是想不通透,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出在钱氏,还是徐氏。
此时玉琪走到门边,见着那院子一侧栽着的竹子,便看着萧瑟噗笑到
“那就是你从钱氏哪里得来的竹子,也不过如此嘛,倒也没有多好看,不过那几株海棠倒是别有风情!”
玉琪走了过去,细细看着这小片竹子,不禁吟了句:
“岁月漫漫不过驹,唯有雪竹燎冬寒。贵贾院里青竹纹龟甲,寒子院中青竹生寒霜。”
玉琪吟得是前朝言官唐顺之的诗,语气中尚带着惋惜,他一生为人耿直,就是太心高气傲了些,所以诗中常有讽刺意味,后来因为得罪了权贵,被人诬告,幸得高祖怜悯没有让唐家连坐,现下还存有一女,住在京城。
此诗讲的就是这稀有的龟甲竹,坏了竹子的清名,让它成为攀权附贵的东西。
萧瑟一想这龟甲竹还是刘海刚居太傅之位时张太师**忠送于他的,这龟甲竹本就有长寿之意,是祝刘海节节攀升,荣华一世。
这刘海原先也是寒门,后来为二皇子做事才青云直上,背地里没有少残害同僚,拉拢权贵。
刘海所娶之妻钱氏也不过是小门小户,草莽之女,刘府现下这般富贵,鸡犬升天,钱氏自是把眼睛长在了脑袋上。
不过钱氏还是改不了那粗鄙之气,见钱眼开,为利是图。
萧瑟把这龟甲竹挖了过来,也不过是想隔应一下钱氏,也没有觉得多稀罕,现下萧瑟不禁看着倒有些碍眼,想栽些文竹好些,娟美秀气,想着也打定了主意。
便叫来一向成稳的听秋吩咐道
“刘太傅府中如此大喜,尽然安定侯府也都送了礼,我们也不好落了后,你去叫郑炎取了我的对牌,去府里的库房,我记得有一件红釉描金龙凤赏景盘很是喜气,适合恭贺刘府与袁氏的连枝之喜。”
萧瑟想了想,走过去拉着玉琪边往回走边说到:
“这竹子也是钱夫人想让我沾些才气才送与我的,奈何我生来便没有这些近朱赤,近磨黑的本事,学不来刘府的作派,看来是要抚了钱夫人的好意了,你们也去剪些大喜字儿也贴了金,贴在那竹子上,也一并送去吧!”
玉琪与萧瑟相视一笑迈,接着玉琪笑到
“你这般做,算的是你效仿我家得了,不过这样是最出气的,你府中那件赏景盘,我可看见过,得有半米高呢?这送过去得要四个人抬着吧!还有那些竹子你前日才栽的,今日又送回去,你做这些会不会太招摇、折腾了些!”
萧瑟看着玉琪幸灾乐祸,又为自己担忧的样子,拍了拍两人拉着的手,平静的说
“无碍,招摇也就招摇了些吧!这样才出了这个恶气,可不要叫我憋着气坏了,那竹子我看着也碍眼,我去寻些文竹来就栽在原先的坑里,在铺些青苔也就好了。不过这天气也渐热,我叫人做了些解暑可口的吃食,我们去用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