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想着父亲萧寒每日上朝,春日里露气又重,而且现在还有冬日里余下的寒气,想着这鼠锦极防雨水,就给父亲挑了件稍厚的鼠锦制的墨色云纹银丝披风,颜色也稳重,又用银丝编了线在披风下方绣了大团的云纹,简洁也不招摇。
萧瑟又看见一件青色的绣着竹子的披风,便想着萧凌在国学府中的衣服也是青色的,这件云锦织的披风也合适,样式雅致儒雅,萧凌穿着倒极合适不过了。
接下来就是侯府的两房姨娘。
二房是祖母侄女周氏。
周氏是祖母的嫡亲侄女,也是那周氏旁支中最有出息的,萧瑟估摸着,是祖母怕是自己故去后,那周家与侯府渐渐失了情分,才让周氏做了侧室,希望父亲萧寒一直护佑着周家。
萧瑟本想母亲死后,就要把周氏抬了做正室的,那知道父亲到现在也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周氏生了一对儿女,是应该抬作正室的。
只是若周氏抬了做了正室,怕是那一双儿女也是要抬为嫡子嫡女的,若是这样,那自己与萧凌在府里的位置就尴尬了,恐怕父亲萧寒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没有行动,此事萧瑟感受到了父亲萧寒浓浓的父爱。
萧瑟想那周氏心中是有不平的,所以萧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只是后来萧瑟发现周氏对自己很好,待萧凌也是如亲生的孩子般,丝毫没有异心,萧瑟对她就越发亲近了。
萧瑟想着,便挑了周氏最喜欢的牡丹花样,一件玫红色镶玉鼠锦团绣的牡丹披风,给三妹萧云挑了件儿桃红色镶珠明纹披风。
萧云不过才九岁,性格天真无邪,单纯可爱,很爱黏着萧瑟,所以萧瑟对萧云也很亲近。
现下萧云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这镶了珠子的披风,倒是有些童趣,想必她是极喜欢的。
还有萧云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侯府的第二子萧平,只比萧云小了两岁,现在还未到入学的年纪。
萧平虽没有萧凌沉稳,但也是个心性淳朴的人,但是却是个调皮的大魔王。
而且要比萧凌小时候还调皮很多,索性萧平不爱黏着自己,不然自己可有得头疼了。
那周氏到底是官宦人家,教养儿女也注重礼仪,但也也难免宠溺,萧瑟想着,萧云与萧平宠的天真自在些也好,想着便给萧平挑了件与萧云相仿的天蓝色镶珠明纹披风。
剩下一房就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余氏,余氏生了二妹萧婷,不过只比自己小了不到两岁,现在刚满十三。
萧瑟记得余氏抬姨娘时,府中有了很多风言风语,说是那余氏是趁父亲醉酒才得了宠幸。
不过在这深门大院里,这也是常有的事,这些年来余氏也算安分,只是发生过一些小打小闹,到底没有闹出过什么大事。
萧瑟也不曾亏待过她,只是那萧婷自己有很多心思,向来不与自己亲近,萧瑟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留意她。
最后萧瑟也给萧婷挑了件儿与萧云同色的团绣花纹镶银披风,给余氏挑了件翠色的镶玉绣花云锦披风,免得说自己偏心,落下话柄。
这时萧瑟余光瞧着了两件衣裳,是一白一墨的绸缎嵌丝如意纹的,放在一个漆盒里。
这时下人瞧着萧瑟留意的眼色,便呈了上来。
萧瑟看着好像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料子,但是摸着却很舒服。
两件衣服虽然颜色不同,但是上面嵌着的花纹倒是一样的,白色嵌的银丝,黑色上嵌着金丝,看着像是情侣穿的衣服,莫名地眼前就出现了暮然穿着它的样子,暮然穿着倒是极好看的。
想着便不禁留了下来,浣溪接过了衣裳准备放好时,却看见好像多挑了两件,就出声提醒道:
“主子怎的多挑了两件儿,可是又要送什么贺礼吗?”
“没有,不过瞧着很喜欢,便留下了,你且装着放在柜子里吧!”
见见浣溪没有多问去放置衣服了,萧瑟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吐槽着,自己心虚什么,自己才是主子好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萧瑟才挑完了首饰胭脂,又改了不好的式样,仔细地给各坊提完了意见。
估摸着父亲萧寒与萧凌谈完了话,才让浣溪去叫府里的大厨房多做些饭菜,和小孩子爱吃的甜食糕点,今天全家要在一起吃饭。
最后又吩咐了听秋与韵冬去请了周氏,余氏一同去来锦瑟院用饭。
这时张嬷嬷拿来了银钱,照例打赏了各坊的下人们,才让他们端着东西走了。
等各坊的下人们走后,张嬷嬷来到萧瑟面前笑到:
“少爷一回府便来找小姐了,只是小姐没在,才被候爷叫了去谈话了,这都好几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萧瑟见张嬷嬷也忙活了大半日,便笑着让浣溪拿了盏茶递给张嬷嬷说:
“本是想昨日回来的,是有事耽搁了,萧凌也难得回来让父亲和凌儿多说说话吧,是不是嬷嬷许久不见凌儿,挂念他了。”
张嬷嬷是自己与凌儿的乳母,萧凌对她又孝敬,张嬷嬷自然是时常挂念的。
张嬷嬷喝了口茶说:
“少爷的吃穿住行,样样可都是小姐细心照料,亲自过问的,奴婢有什么好挂念的。”
说完张嬷嬷就把萧瑟给萧凌准备的东西送到萧凌的房间里了。
萧瑟也叫丫鬟把给各房的东西都放进偏殿里,想着还是要亲自去请父亲,然后又叫张嬷嬷到时候就在院子里候着,怕周氏和余氏来了没有人侍候。
说完就带着浣溪去了父亲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