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气不再那么炽热了,细看时会发现树叶已经泛着淡淡的枯黄。
等回过神来时,夏清扬和突然变得安静的戴小白站在新家里。
“那箱子里是什么啊?好像很古老的样子。”戴小白的好像又恢复了天性,指着一个掉了漆的红木箱子好奇问道。
“今晚谢谢了,不然我要多跑几趟。”夏清扬有点感谢。
“这有啥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过我就是有点好奇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戴小白拨弄了下箱子上的锁,“钥匙呢?”
瞬间,心里那点点感谢烟消云散,“钥匙丢了,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夏清扬拍开爪子,抱着箱子放进自己的房间。
“那你不送送我?这地方有点瘆人。”戴小白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柔弱样。
苏铭正看着书,突然听到张大叔家传来一些声音,细细听了像有人在说话,心里奇怪今下午张大叔不是搬出去了吗?
看着时间都快十二点了,这么晚了难道是贼?
苏铭想了想便起身出门看看,唇亡齿寒祸及邻里的道理还是懂的。
夏清扬和戴小白刚出门就看到苏铭从旁边的房里走出来。
夏清扬突然觉得好搞笑,今天是大事小事都挤到一块儿了?有句话说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就闭目享受。夏清扬悲哀的发现自己挣扎的力气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空气有些凝固,泛着冷意。三个人就像雕像一动不动。
女生的脸皮始终没男生厚,夏清扬有点受不了这个气氛,刚想开口随便说些什么,不料两个男生在对望几秒后就异口同声。
“是你!?”语气愕然。
引线一点就着,气氛更加糟糕。
“你怎么会在这里?”同样异口同声。
“好了,戴小白帮我搬家,这会儿我送他下楼呢,就是没想到……”夏清扬赶紧伸出脚将引线踩熄。
“哦。楼梯黑,小心点。”苏铭看了戴小白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夏清扬送走戴小白站在院门口伫立了半晌,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站在苏铭的门前,夏清扬手举了又放下举了又放下,她想问问苏铭怎么会住在这里。在夏清扬看来,苏铭应该是住在干干净净的地方而不是这放眼一片黑蝙蝠的地方。最后她还是没去敲开那扇门,今天的她,真的很累,心也累。
苏铭靠在门后,听见隔壁传来的关门声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母亲是否安好便回房躺在床上,已经没心情继续看书了。
脑里像被人别人倒了一车垃圾般陈杂,一种苏铭也形容不出来的情绪像北京常年的雾霾笼罩在心头。
翻来覆去,看着窗外高高的月亮,苏铭想,一定是月光太亮了,不然为什么我睡不着?
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风云。伴随着冷气流入境,这个城市浩浩荡荡地进入秋天,畏惧寒冷的开始披上了外套,不惧寒冷的也便在一群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目光下逍遥自在。
秋天,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夏天没有的冷意,下了课,苏铭拿着笔记向9班走去,路过每一个班级,都会引来一片目光,当站在9班门口,这目光成了窃窃私语。
“你好同学,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夏清扬。”苏铭拉住刚从教室出来的学生说。
这位学生正想说话却不料一只大手将自己像小鸡一样拨开,“第一名,怎么来这儿啦?来看风景么?”戴小白走出来靠在墙上笑容满面。
苏铭看着这个人,皱了皱眉头,说:“我是来找夏清扬的,麻烦你叫她一下。”
“有什么事和我说呗,我帮你传达。”戴小白依旧是挑不出毛病的笑容:“班上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就是乐于助人。”说完一把扯过刚才那个同学问:“你说是不是?”
“呃,是是是……”那男的略怂。
“夏清扬。”苏铭看到夏清扬走到教室门口,喊了一声。
“呃,好巧啊,我正想去找你告诉你这个人找你,没想到你就出来了,啊,哈哈,你们聊,兄弟,咱们进去。”戴小白转身就看到夏清扬正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寒气地站在后面,不由得打了个哈哈拉着那同学闪人。
事实是馨玥恰好看到了教室外面的这一幕,告诉了夏清扬。
“什么事?”夏清扬复杂地看着苏铭,那片光亮也照不透的漆黑,突然好像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苏铭了,很久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安静地上下学。
“我把我的笔记给你拿来了,加油,你成绩提起来了,我就会跟李老师申请叫你回来,9班一点儿也不好。”苏铭笑着将笔记递给女孩。
“嗯……”夏清扬低着头,眼睛有些湿润,她突然好想告诉苏铭,好想靠在他身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把失去母亲亲手埋葬父亲,眼睁睁看着这个家支离破碎却又无能为力,想要认真学习却迫于生活而去打工的辛酸一股脑儿全哭出来。
答应父亲要坚强,长久来压抑自己,但是,夏清扬真的好想哭一场,在苏铭怀里哭一场,也许,哭过一场自己又能很坚强。
但是夏清扬很害怕失去苏铭,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亲近的人。
如果一个故事很完美那也就没有必要去看的必要了,所以,作为观众的上帝总是添油加醋,那样他觉得才有意思。
教室的角落里,一个头发染地五光十色的女人看到教室门口那一幕,连忙摸出电话,“秋姐,苏铭来看那夏清扬了,还送笔记给她!”这条沾满油醋的短信在五秒内就出现在了肖秋秋的电话屏幕上,“夏清扬!”肖秋秋在心底暗恨,凭什么苏铭就对那贱人那么上心,那贱人哪里好了,妈的就一野种还装处女!
旁边的同学冷不丁好像感觉一阵冷风吹来,她望着肖秋秋,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准备上课吧。肖秋秋回过头冲那同学甜甜一笑。
回过头肖秋秋立马回道:“给我治治那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