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身处于最深的黑暗之中,所闻所见皆是一片茫茫,你怎还会记得自己身处黑暗之中?
等待,无限,痛苦。
那时候,你会忘了该怎样绝望。
而她恰恰是个极其好运的人,等待不久,那黑暗之中便融进了不同的色彩。
是红色。
欲望丛生的红色,代表罪孽深重的红色,要竭力嘶吼的红色。
就是他来了,用他狂妄自大的红色盖过了吞噬一切的黑色。
“只是因为黑还不够黑,而红已经足够红吧。”
一轮血月,迷歌,那人眼中明明白白地亮起同满地血污一样的颜色,他厌恶地甩干了手上的浊物,对她一笑,那时候她怔愣了许久,虽不知该怎么回以礼节,然而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在想该怎么形容那人刚刚的那一笑。
很久之后才知道,唯一能用来形容那个笑的词,叫温柔。
无人可比,无物可拟。
就这样,她的人生被拦腰斩断,一半黑,一半红。
前面黑的那段,是遇见他之前。
之后红的那段,是遇见他之后。
据说,那个漂亮的人啊,有无数个名字,就像他活过的岁月一样多。
她没听他的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固执到底,一意孤行地要给他起个名字,憋了好久脸都要红透了,这才说出两个既没内涵,又极其简单的字。
卓祁。
卓尔,祈寒。
卓祁。
“好吧。”记得那时候就着月光,他那样的笑容再次展现,眼里还略带着对她的冷讽——即便一眼便知是假意,她还是没狠心去拆穿。
笑啊,是暗夜里鲜艳欲滴的血腥玫瑰,浑身都是致命的毒刺。
他拿起她的手,轻吻,他温柔一笑:“那就叫卓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