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其他菜色,整盘都以白色打主,形似宽面条细细看来又不是,清水汤里漂浮着一截一截满是三四厘米的白条条。
这明明就是清水煮面条啊,什么千年等一回,骗鬼呢这是。
“这是什么?”
文辞用筷子夹起一根举到眼前,嫌弃地开口问道,一边等回答一边再次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量起来。越看越有种在哪见过,是除了面条以外才有的熟悉感,苦苦回忆在脑海里搜索相关的记忆。
恍惚间文辞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捧了烫手山芋般丢掉手中的筷子,一瞬间眉头皱紧拧成大大的川字,脸色开始变得难看甚至越发苍白起来。突然胃里翻腾不舒服,文辞难受地抿着嘴唇轻咬,手心里已经冒了不少冷汗。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静株不明所以,略带担忧地看着难受的文辞急切询问她怎么了,文辞这会儿一句话都不想说,隐忍着有气无力摆摆手示意没事,脸色却是越发白得吓人。
女子开颅手术,脑内取出八厘米长寄生虫,形似面条——爱奇艺报导的一则新闻记忆犹新,当时作死看了那图片恶心了好几天才免疫,今天再见神相似之物还是难逃一劫,文辞又开始不要脸地恶心到干呕,这真的不是她矫情。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慌了包括文辞自己,她没有想到反应会如此厉害,感觉这么干呕下去胃都会被她吐出来,用力捂着嘴巴眯起波光盈盈的眸子,文辞一个劲强迫自己忍耐。
静株看见文辞难受的模样急得不行,手忙脚乱得无从下手帮助文辞,害怕得直在一边哭的梨花带雨“姐姐,你怎么了?”
小二匆匆忙忙跑去找了掌柜的,话都来不及说清楚就火急火燎领着掌柜的来到问题现场,而掌柜也被眼前的文辞惊呆了,不禁疑惑地看了看小二,小二却是为难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指了指文辞。
“你们的菜有问题,姐姐本来好好的吃了这里的东西现在成了这样,你们自己看看都难受的不像话了,我们要去举报告诉所有人楼外楼的东西吃不得,吃了就出毛病。”
瞅着掌柜的来了,静株一不做二不休冲着他叽里呱啦说一通,红着眼睛几乎是怒斥,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且微微颤抖起来。
文辞听见静株的话忍不住赞许地看了看她,暗叹小丫头挺有脑子。刚好自己没有想到吃霸王餐不被发现的最佳办法,她这么一讲倒是创造一个可行的办法,只要坚决咬定楼外楼东西不干净吃出问题这一点,她不信成功不了。
谁让她要吃霸王餐,谁又让楼外楼倒霉地被她瞧上了,所以啊楼外楼你自求多福吧。
如此想着,心里跟明镜似的文辞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掌柜的,看你们酒楼这么特别东西又好吃,可真是没想到会不干净,我我我……”
故意停下话头装模作样干呕得很严重,不费力落下几滴眼泪。
“姐姐你还好吧,静株带你去看大夫,我们现在就走,姐姐。”
“静株,我好难受啊静株,不行了不行了,好难受”
文辞夸张地一不小心摔下地,突然间捂着肚子蜷缩起身子念叨难受,额前的刘海早已被汗水浸湿粘在一块,透白的脸色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静株蹲了身子七手八脚去安抚满地翻滚的文辞,开了闸一样止也止不住的眼泪乱飙,瞪着红彤彤的眼眸一改淑女形象,泼妇骂街似的对着面露慌色的掌柜嚷嚷“你们要负责任,这都是你们的问题,我姐姐都这样了你们看不见吗,出了性命危险看你们怎么办。”
“责任我们会承担无须担心,眼下要不先带这位姑娘去看大夫吧,万一再出点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掌柜的调整好心理状态平静开口,对着小二使了个眼神,小二明白意思就去要扶文辞却被静株一把推开“不许碰姐姐。”
文辞那股恶心劲早已经缓过来了,这会完全是用生命在演戏,感觉时机成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若再不走她一定会被发现是假装的,到时候真的是阿弥陀佛了。
“静株我们走吧,不要为难掌柜的了,也许是我自己的原因呢。”
挣扎着想要起身,静株眼疾手快去搀扶,听见文辞否认此事与酒楼无关她就不高兴,反正她是咬死了问题出在楼外楼不再文辞,所以当下她就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了。
“别说了,我们走吧。”
文辞装的有些累了实在演不下去,伸手拉着喋喋不休的静株绕过掌柜和小二,加快脚步急匆匆走出楼外楼。
两人一出门甚至还跑了起来,静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太太罗里吧嗦模式下线,恢复出厂设置的淑女静株,眨巴着眸子满是疑惑忍不住疑问“姐姐你没事了?”
“没事,当然没事了!你姐姐我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文辞缓缓放慢脚步,两个人跑出了好远楼外楼早已经看不见,收回自己的手交叉在背后释然笑得很开心“静株啊,吃霸王餐的感觉如何,刺激不?”
“刺激?什么意思啊?”静株稀里糊涂,不明白文辞在说些什么,歪着头询问。
文辞一个巴掌拍在静株头顶,趾高气昂双手环胸看着她,红唇轻启“静株忘记了我们没有钱,刚才一切都是故意的,就为了吃霸王餐”
瞪大了眼睛跟见了鬼似的,足足呆愣了几秒静株才反应慢过来,嗔娇惊呼“姐姐你好讨厌”
“静株讨人喜欢就可以了,走吧走吧我们回家,哈哈”
文辞全然不顾静株的小幽怨,走在前面笑得我行我素,静株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慢慢走在她身后,两人心情各有所异默默走在回文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