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颇为无奈地盯着她,一把把丁瑶拦腰抱起,他可不想像拖个垃圾袋一样把这个女人拽上去,同时也掂量着,这女人可真轻,轻的像片羽毛。丁瑶此时被稍大的动静弄醒了,难受地眯开了一条缝,只能看见清俊的轮廓和完美的下颚骨,嘤咛一声,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开了别墅的门,换了拖鞋,把丁瑶没轻没重地放到沙发上,甚至可以算是有些粗鲁。轻奢的北欧风,简洁的吊顶和精致的白布画无不显示出男主人的高品味和生活质量。
傅斯年把窗户打开,风把露台的落地窗帘吹的“呼啦啦”地响,傅斯年曲腿坐在那,点燃了一根烟,青圈缭绕,柔和了侧脸冷硬的线条。工作累了,喜欢在高处看夜景,宁静的万家灯火。有的时候,他还是很怀念在新加坡留学的日子。
在那,永远能在花园里看见外国人在亭下看报纸喝咖啡。而回国后,在星巴克的快消费咖啡店里,永远都是踩着高跟鞋还有打着领带的高级男女白领们,快速喝完杯子里的咖啡,拿起公文包赶去公司。偶有几个老外坐在角落里,正拿着一份报纸,对着电话对面开心地打招呼,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上海的生活节奏实在是太快了。
傅斯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的丁瑶,她的脸褪去了晕红,变得有些苍白。他不为所动,转身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里屋传来几声响动,他默默地带出来一条毯子,闷头丢在了丁瑶的脸上。
“真是欠你的。”随即又“咔”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一帘幽梦。
清晨,丁瑶慢悠悠地转醒,手指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头痛地似乎是要炸开。她眯着眼四处环顾了一周,顿时惊愕,简洁的家具和装饰跟她满是卡片和唱碟的小屋子截然不同,这也不是杂志社啊!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身后传来的声音清清朗朗,带着晨起的慵懒。
她转头,却是一道最美的风景。傅斯年在低头看书,他穿了件灰色的针织衫,右手撕着切片面包,恬静的阳光倾打进来,照在俊美无俦的侧脸上,静谧而柔和。
“傅斯年!为什么我会在你家?!”丁瑶气势很足地他面前站定,气势汹汹地吼着。
他舀了一勺麦片放在倒好的牛奶里,云淡风轻地抬头,“别像看强奸犯一样看着我,我还犯不着对你这个包的那么严实,身材还平的跟钉板一样的女人起兴趣。”
丁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一件也没少,但是他说什么身材像钉板一样她就不能忍了?什么钉板,还是该有的地方一块都没少,很有料的好吗?
“真没想到堂堂傅总居然嘴巴跟小流氓一样臭。”
“……多谢夸奖。”傅斯年顿了顿,很是欣然地接受了丁瑶的嘲讽。
丁瑶很怀疑他到底认不认为这是句骂人的话,怎么看他的表情仿佛真的夸了他一样,不禁撇了撇嘴,真是个怪人。她余光扫到桌面上,嗯,牛奶和燕麦,土司还有一份煎蛋,是正常上班族的早餐。
但是作为一个吃货来说,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东西是很煎熬的一件事情。不知不觉,丁瑶已经盯着他的早餐很久了。
“丁小姐有一直盯着别人吃东西的习惯?”他挑眉,语气带着戏谑。
“谁稀罕!嘁!”丁瑶感觉又被他嘲笑了,“嘁”了一声,转身拎起了自己遗落在沙发上的包。
“出了门右拐是地铁站,对了,这个点你上班已经要迟到了。”傅斯年很是“好心”地提醒着。
“不用你操心!”丁瑶临出门的时候听了他的话心着实慌了慌,不小心扭了下脚,呲牙咧嘴,“嘭”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傅斯年抬头看了一她娇小的背影,唇角一挽,流水一般的弧度。
有些时候,最尴尬的事情就是领导在很严肃的时候,员工偏偏不可遏制地打岔。
丁瑶在她拼命挤地铁的努力下,很幸运地没有迟到。今天裴馨要讲解今年的业绩和其他可上升的空间,为了这次的会议,她做足了功课。
“我们这个月最有希望提升的区域是小北那一块,还有就是在选择方案的……”裴馨在滔滔不绝地对着投影仪上的ppt做的讲解,众人都很认真地听着,顺便做了笔记,整个会议室一派静谧。
“哈啾!”
“就是在选择方案上……”
“哈啾!”
“就是在选择……”
“哈啾!哈啾!”
“丁瑶!”
“对不起对不起总编……哈啾!”丁瑶战战兢兢地立起,手中攥着一大堆的餐巾纸。没错,丁瑶从傅斯年的家里出来之后很悲催地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发热感冒了。不断地吸着鼻子,眼睛水汪汪的,鼻子有些发红,像只软软的幼兔。
裴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顺便看了一眼她快要荡出来的鼻涕,赶指尖往门外一指,“出去,把鼻子干净了再进来!”
“是。”丁瑶暗道幸好裴馨有洁癖,要不然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骂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