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阴差阳错间竟害苦了丁瑶,她现在只觉得全身燥热,而她抱的这个温温凉凉的东西恰巧十分舒服。
傅斯年食指和中指很有技巧地捏起丁瑶的领子,顺便抵住了她的身子,免得吐了自己一身,他是有脾气的,同时也有着特定的性格。
可奈何丁瑶像一头发狂的小兽,察觉到有人钳制住她,便奋力撕扯挣扎着,稍长些的指甲划过傅斯年晶莹如玉的手背,泛起了一丝红痕。而在酒吧里,迷情暧昧的场景不少,旁人也只当是一对小情侣吵架,再者也只是当成一个热闹看,并没有人上去阻拦。
“松开。”傅斯年面上表情寡淡,语气像是淬了冰。丁瑶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嘴唇不满地“咂”了一下,依旧死死地拽住了他昂贵的手织羊绒衫,柔软的面料已经被扯的不成样子。
傅斯年静静地盯着她,“真不松?”
“嗯……”
“那我让你清醒清醒好不好?”他突然唇线上挑,勾成一个撩人的弧度。
“嗯?”丁瑶轻转音线,只是痴痴地笑,咧开了嘴,“好啊。”
傅斯年完全绽开了笑意,一瞬间眼眸中如有星河坠入,光华流转,丁瑶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不知作何反应。
他顺手拎起了酒吧里的水桶,被丁瑶以死拽的姿势下进了卫生间,在洗手池边灌了小半桶水,下一秒,“呼啦啦”地全都淋在了丁瑶的头上。
“你干什么!”丁瑶有了短暂的清醒,食指指着傅斯年的鼻尖嚷嚷。
他只是轻巧地眯着眼睛,语气轻柔,“怕你发酒后乱性毁我清白……”
丁瑶盯了他片刻,酒意又升了上来,她双颊绯红,眸波潋滟,漾着濛濛的雾气。水珠顺着发丝垂到面颊上,水色的唇慢慢靠近。
傅斯年偏头看向酒吧里的人,转头之际,她软软的唇如愿地印上,如同猫一般辗转舔舐,却不敢深入,若即若离。丁瑶发出一声满足的慰叹,神情迷离,带着特殊的青涩而诱人的风情。傅斯年是有自己的性子的,平日不喜人靠近,今日见到她,却鬼使神差地僵了身子。脑袋里一阵轰鸣,他……这是,被强吻了?
年轻人总相信一些虚幻的东西,而老年人却总是怀疑一些现实。
傅斯年是个成年人,他见过不少女人,吻过的女人也不计其数。同时在这里他看过年轻的拎着lv包的女白领踩着细高跟,从熙熙攘攘的地铁站出来,掩着鼻子厌恶地穿过乞讨的人群。也看过穿着靓丽的女子如同摸着毒药般,拎起阿玛尼女装背后的吊牌,再“咻”的一声放回去,衣服晃晃悠悠地荡在一排的服装间,像个秋千。他也见过背着大个背包和大头靴的北欧女孩,金发碧眼,浓郁的迷人韵味。
他见过大世面,学历高,长相好,随便拎出一条来都是令人嫉妒的。即使头脑再冷静,此刻也有些发懵,但是又能怎么样,她不过是对方合作商的一个小职员,能计较么?不过是个触了嘴唇碰了牙齿的吻,根本不敢深入,终归是个小女生,连接吻都不会。他还能计较些什么?
丁瑶突然立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傅斯年被她盯的不自在,轻咳了一声,“看什么?”
“对不起。”丁瑶脸色急剧转白再转红,“我要吐了……”
傅斯年脸一黑,紧接着,大滩污秽物便吐到了他的上衣上,少数粘稠的滴在地上,丁瑶软软地搭在他身上残余不多的干净地区,彻底不省人事。
“丁瑶……”
他脸色阴沉沉的吓人,却不能掩盖住他丰神俊朗的气质,他拎着丁瑶出了酒吧,真是恨不得把她直接扔到大街上,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顶多算是自己吃亏,被一个酒鬼非礼罢了。
他脱了羊绒衫,扔进了垃圾桶,按照傅斯年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穿着一身呕吐物晃来晃去的。此刻寒风飒飒,他里头穿了件灰色的背心,流畅的肌肉线条显露,引的路人频频侧目。
他以极快的速度将丁瑶拎上了黑色的宾利,他坐在主驾驶位上,还很是好脾气的替她绑上安全带,但从他阴沉的脸色来看,明日就不容丁瑶撒野了。
傅斯年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里头性感低沉的男音播报着一篇英文报导,是关于两个月后在上海中心地段的拍卖会的。在中东有块面积十分有料的地皮,他想前去竞争,把它拍下。这样对联系海外的贸易商十分有帮助。但竞争力最大的一个,还是此刻身处国外的丁氏总裁。从近些年各个数据显示的成绩来看,不得不说,这个人是个好对手。
红绿灯处停下,傅斯年手肘撑着方向盘,侧着脸,静静地看着身旁这个小女人,也许,只是个小姑娘。路灯明黄色的光撒进车窗,照在丁瑶的身上,她睡得死,像只冬眠的仓鼠。
傅斯年按下了喇叭,“嘟嘟”的声音充斥着城市的喧嚣。他把车子拐了弯,停在一个高档别墅区的门口,门卫见黑色的宾利前头是4个8的车牌,并未开门询问,便直接给让进去了,他们知道有这种车牌的人不是高官家的子弟就是大有名气的企业商人,总之不是什么好惹的。
他把车停到了地下车库,看着在副驾驶位上睡的正酣的丁瑶,眉间蹙起不耐,这女人真是有够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