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怎的了?”冷静下来,裴晏楚唤来平日里的伺候春喜来照料裴瑾后,便独自走了。
心焦的春喜服侍汤药,嘴边还讲个不停:“昨日爷个躺着回来,府中人家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天气转凉,奴才请了姜太医年前的旧方,”服侍完汤药,春喜又小心搀扶着裴瑾至隔间沐浴。“爷照旧喝着将养身子,奴才们也好放心些。”
宽衣后,裴瑾跨入早已准备好热水的木桶,春喜熟练的拾起铜瓢舀水打湿裴瑾长发,“午时三刻,奴才还盯着厨房煎药呢,太子爷身边的洪侍卫带着小太子就敲开咱府的正门,乌泱泱一众人是好大的阵仗。”
“奴才按爷个先前的吩咐,来人已各自有了去处。”几位嬷嬷接替春喜手中的活计,“只是小太子......”
“楚儿年幼,需人照料,”裴瑾磕眼,捏着发痛的鬓角,“偏殿还空着,暂且安排在那。”
“是,奴才就去准备。”
待沐浴完毕,裴瑾裹上广袖,由几位美俾挑灯,至厢房处理府中庶务。
遵从裴瑾的传唤,洪侍卫独自一人来到厢房。
“见过翊亲王殿下。”洪斌行礼,抬头瞥见未束发的少年,在昏暗烛火下冷峻的侧脸。
“洪侍卫,皇兄可有带话予我?”
“太子爷命臣将这个交与殿下,”洪斌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带钩,双手奉予俾子转交裴瑾。
“劳烦洪侍卫。”裴瑾額首,将这枚螭形龙首嵌宝玉带钩握在手中,微微战栗。
“臣告退。”
洪斌没有注意到裴瑾的小动作,但耳闻这位九皇子阴晴不定的性情,恐裴瑾介怀昨日自己那的一记手刀,他行了礼便匆匆退下。
“这洪斌倒是溜得快,”秋黎站在裴瑾身后,熟练的为他捏着肩侧。“太子爷下手也狠了些,爷这颈子后面竟是淤青了。”
郑重将玉带钩收好,裴瑾抚了抚有些酸胀的眉头,“吩咐厨房,晚膳添一道海棠香膏给楚儿送去。”
“爷不唤小太子一起用膳吗?”秋黎取来伤药在裴瑾后颈细细涂抹。
裴瑾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沉思,“唤萧先生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