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谷主出山!”
山门口传来的声音得这宁静山谷不得安宁。
“你们爱跪就跪着吧。”白发白须的老人冲着跪了一地的人冷淡道,“就算是晋王又如何,天下没了他不转了不成。”
“这天下却是可以没有晋王,但翼国不能没有晋王,烦请谷主救我家主子一命!”带头的人不死心,接着道,“殿下生命垂危,翼国边境还需殿下镇守。”顿了顿,有些犹豫道,“更何况……谷中人都说,流云公子这毒一时半刻儿也解不了,却还能撑住一段时间,我家主子已是等不了多时了。”
老人正要说话,就听见一道虚弱的声音,“咳咳……师父。”本该躺在床上的青年突然出现,被人扶着走上前,唤着老人,“师父,流云咳咳……身体如何……咳……自己自然知道,咳咳……不若……咳……师父还是……咳咳……出去一趟吧。”
“胡闹!你怎会来这里!”老头有些吹胡子瞪眼,“你知道个什么,若非那副药支着,你能撑到现在?”又转头对那一地的人冷哼,“我可以出山,但必须等我徒儿安好,你们既然愿意等着,那便慢慢等着吧!更何况,晋王出事与我长青谷何干?!”
“……”底下跪着的人气极,有人恨声道,“长青谷能如此平安怎会与殿下无关?若非殿下镇守边疆,你们如何可以这般安宁!谷主这般太容易令人心寒!”
“我长青谷不属于翼国,长青谷想安宁,何人敢攻谷不成!”老人不想再理会众人,说完就转头想要离开,青年拖着病弱的身体一步一喘,试图劝解,“咳咳……师父明明……咳……知道,流云中的这毒……咳咳……您都治不了……”
“我已经联系一个人,你放心便好。”老人知道弟子在想什么,对着这唯一的弟子,老人是不忍心说一点狠话,叹一口气道,“她来了,你便会好。”
月流云顿了顿,苦笑着与扶着他的小童面面相觑。这世间,真有人医术能比过师父不成……
“玄致。”行动间,老人听见有人喊这两个字,动作一顿,时间过得太久,现在世人都尊称他一声谷主,知道他名字的人大多已经入了土,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又想起是谁,一时间千万思绪涌上心头,动作竟然有些颤抖起来,“小……师叔。”
月流云一愣,他从未见过师父这般模样,顺着师父的目光望过去——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那人缓缓走来的身姿过于美好,竟让他一时有些愣神。倾城娇媚之姿,看着却有铅华洗尽,珠玑不御,道骨仙风之态。
那人迎面走来,笑意盈盈,却令他有些不敢直视,气势逼人!月流云垂下眼帘,有些微微示弱,心里有些震惊,师傅刚刚喊的是……师叔?
“敢催着我过来却不敢认我了?”少女笑眯眯的说。
“自是不敢。”老人有些感叹,“只是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小师叔还是这般模样。”笑着转头对月流云道,“流云,快来拜见你师叔祖,让你师叔祖给你看看。”
月流云微微惊讶,却也不怀疑什么,顺从的轻轻推开小童,强撑着身体走上前去,“小辈……咳……月……流云,拜见……咳咳……师叔祖。”
“月流云?”亓染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对老人撇嘴道,“就知道你喊我回来肯定有事儿。”
“叙旧的事晚点再说吧。”老人赔笑,“师叔还是先帮我这弟子看看,我也就这一个命根子啊……”
亓染有些不耐烦,“知道了,给我准备间屋子。”又转头对月流云道,“带我去你屋子。”
月流云应声,由小童搀扶着给亓染带路。
另一边好容易追上来的叶木笙,看着亓染离开的背影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