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谢喜央终于抄完最后一遍的《女戒》,所谓的禁足早就在谢喜央的软磨硬泡中,谢家主母将谢喜央的活动范围扩大为整个谢府。因此,便急忙拉着雪儿前去娘亲的院内。而后面还跟着乳母李妈妈。李妈妈一边小跑着,一边唤道:“三姑娘,慢点,要袅袅前行。”
谢喜央听着,便果然缓下脚步,努力维持着大家闺秀的模样,待李妈妈走进。谢喜央小声的道:“乳母,这又不是在府外,为什么要装作大家闺秀。”
李妈妈簇了簇眉,复而有浅浅笑到:“三姑娘,如果不装作大家闺秀,待好事者告明了夫人,三姑娘可不止抄写《女戒》这么简单了。”
果真,谢喜央安静了许多,待路过锦园时,谢喜央远远的便看见坐在小榭中抚琴的大哥。犹豫着是否去与大哥打声招呼,抬眸间便看见一位身高大约九尺,穿着一身月牙色的直襟长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具体是什么图案,谢喜央瞧着不是很清楚。那人又有着妖娆的外容,墨色垂直的发丝,斜飞的英挺剑眉,深邃又如桃花般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
这种样貌气质估计可以和二哥不相上下,只是阳刚中又略带点阴柔。那男子好像也瞧见了谢喜央,在李妈妈的提醒下,谢喜央连忙转过头,连忙从袖中拿出帕子。牵着帕子半遮着,跑走了。李妈妈痛心,三姑娘别忘了袅袅徐行啊。
小榭中的陌生男子,见此,浅浅一笑,好一个犹牵帕子半遮面。随即朗声对一旁抚琴的谢龄之道:“谢兄,那是令妹吗?”
谢龄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妹妹远去的背影,笑意盈盈的道:“的确,是舍妹。”但又瞧了眼那男子,冷声道:“江弟,你再风流也别招惹我谢家的人。”
江之云咧嘴一笑,随即便朝谢龄之作揖,道:“既然如此,那江某就先告辞了。”接着,又道:“可是我江之云就喜欢挑衅谢兄的底线。”说完,就潇洒的离去。只留下谢龄之青了的脸。
而谢喜央一边羞愧于前面的反应,心里暗道,好一个谢喜央,怎么如此不争气,不就是好奇看了几眼,怎么这般落荒而逃。
“喜央,你还有一年就要及笄了,在这一年当中切不可以同上次那般。”谢家主母握着女儿的手,认真的道,接着又沉着脸道:“你是谢家的嫡女,你的所言所行都代表着谢家。”
谢喜央点点头,这些对于喜央来说,都明白。只不过,自有记忆以来,对于谢喜央的规矩,要求都比二姐,四妹的要求要高。可是,她谢喜央除了强于谢余禾之外,其他人都比不。因而,谢喜央才会爱跟谢余禾一起,两人相处久了,谢喜央便愈加的喜欢谢余禾,跟着谢余禾后面可以完全抛弃谢家嫡女的包袱。
然而今日,娘亲又提了谢家嫡女的责任,谢喜央垂头,想着平日里作为谢家嫡女也享受了不少的好处,无论是府里的下人门还是京里的其他大家闺秀都对谢喜央很是尊敬。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想到这,谢喜央红着那双温柔的桃花眼,抽噎地道:“喜央知道了。”
“孩子,娘也不希望你能做的多好,只希望你可以不给谢家抹黑便就行了。”谢主母温柔的道,随即又将谢喜央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拍谢喜央的背。接着又道:“还是这么瘦。”
谢喜央安静得依靠在娘亲的怀里,想着,瞧,娘也不对自己有多大的指望,只要不抹黑谢家就够了,那还是可以偷偷的和余禾一起玩的。想到这,便不觉得责任有多大,有多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