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冬蝉轻揉着酸胀的腰肢从床上起身,目光一落,便看见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书写着“帮你请假了,好好休息”。那字迹干净利落,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纸条旁竟放置着一杯血液与一份早点。那杯血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当然是人认为血液很令人作呕,但是吸血鬼觉得很美味,懂?),直往冬蝉鼻腔里钻。他只觉一阵眩晕,可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般端起那杯血液,毫不犹豫地饮下。放下杯子的瞬间,一滴血液自嘴角滑落,悄然染上地毯。此时,他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这熟悉的味道正是典狱长信息素的独特标识,无声宣告着他已被成功标记,如今已是典狱长的人了。
至今,冬蝉的心中仍被疑惑笼罩着,昨晚典狱长为何要助自己摆脱易感期与那难以抑制的嗜血冲动?他对自己究竟怀揣着何种情愫呢?冬蝉猛地摇晃着脑袋,试图驱散这些纷杂的思绪,这想法未免太过荒诞了。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雪地中漫无目的地踱步。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一件带着熟悉温度与气味的披风悄然落在了他的肩头。“就穿这么点出来了?我可不想听到我的下属冻毙于雪中的消息。”那声音带着些许责备与关切。冬蝉将披风从身上拂下,这一举动让典狱长微微一愣,旋即又把披风重新披回冬蝉身上,冬蝉望着他,眼中满是不解:“为什么?”
典狱长凝视着冬蝉那双血色的瞳孔,曾经那如海洋般深邃、似蓝宝石般澄澈的蓝色眼眸,在成为吸血鬼后,如今已化作两抹幽冷的红宝石之光。“因为你是我最得意的下属,我愿意信任你。”冬蝉闻言,轻蔑地冷哼一声:“比我更优秀、更值得信赖的手下,您身边数不胜数。您竟会选择信任我?莫非是出于怜悯吗?”典狱长抬手欲抚一抚冬蝉的头,以示安慰,却被他敏捷地躲开。那一瞬间,典狱长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滞,随后缓缓垂落。
因为喜欢,典狱长初见冬蝉的那一刻,眼中便满是温柔的情意。他喜爱冬蝉,这份情感之深,以至于他曾对着浩瀚星河立下誓言,愿用一生去钟情于冬蝉,可惜冬蝉未曾听闻。“不……你是需要我的怜悯吗?哦,不对……是喜欢。”冬蝉一时怔住,不知所措。典狱长则轻轻地将他拥入怀中,“你能够永远在我的庇护之下,我亲爱的小蝉啊……那么,你愿意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吗?”
冬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吸血鬼向来不受人欢迎,这确实是令他萌生去意的一个原因。可他又何尝甘愿做那笼中之雀呢?自由是他心中炽热的渴望啊。然而,在典狱长那温暖的怀抱中待久了,一颗心便似被温柔地拴住,眷恋着那份温度,不舍得离去。这种矛盾的情绪在心底搅成一团乱麻。在没有彻底成为吸血鬼之前,他也曾在静谧的夜里对着星空倾诉他对典狱长的喜爱,那些话语如同星子般散落在记忆的夜空。“请让我再想想……”他的声音里满是犹豫与纠结,像是在对眼前的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没关系的,我的小蝉,我会永远等你的……直到你愿意跟上来为止。”典狱长温柔地将披风重新披在冬蝉肩上。雪地上,两人的身影缓缓移动,典狱长牵着冬蝉往回走,他时不时低头看向那张满是忧愁的小脸,“怎么了?”冬蝉先是摇了摇头,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矛盾的动作让典狱长停住了脚步。冬蝉疑惑地抬眼看向他,只见典狱长捧住他的脸,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他有些红肿的眼睛,仿佛要擦去所有的哀伤。那双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心疼,这目光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虽不能立刻驱散寒冷,却能给人无尽的温暖和慰藉,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里,守护着你。
“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冬蝉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波澜,他扑进典狱长的怀里,“我不好,我喝了你的血,我不该这么任性的……”典狱长无奈地轻叹一声,手臂环得更紧,仿佛要将这脆弱的生命彻底纳入怀中,“我的小蝉啊,我怎会怪你?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最珍视的存在。”
一股淡雅的铃兰花香悄然钻进典狱长的鼻息间,他轻柔地揉着冬蝉的脑袋。这缕花香仿若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缓缓流淌在二人之间。典狱长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冬蝉的唇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冬蝉耳边响起:“你会爱上我的,我的小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唯一,这份情意永远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