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座谈会散场后，沈眷觉得此时就寝有点太早，于是就像一只灵猫一般翻墙溜了出去。
嗯，不是她觉得翻墙刺激，而是她觉得宅子太大了，走正门能给她绕晕。
真的，绝对不是她觉得翻墙刺激的。
沈眷她看街上人大多数都带着大傩面具，也从贩卖面具的小摊上拿起一个试戴了一下。
问到价格时，沈眷兜里就没几个铜板了，买不起，她遗憾地正要放下。
“我替她买了。”一只覆着薄茧的手递给小摊老板铜钱。
沈眷举着面具看向那人，眨了下眼，唇角微翘：“好巧哦。”
宋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见她就不由自主地走近了，明明他们才见过两次。
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戴着面具，她还能认出他来。
“我认出了你的刀。”
宋墨避开如月光般澄澈的眸子。
或许是她的斩月刀漂亮得难忘。
沈眷摸了摸腰间的斩月刀，也许是处于封印状态，这把刀只有橙武的样子，没有橙武的光效，但依旧掩盖不住它的锋芒。
“你的鸳鸯双刀也不错。”
两人并不熟，沈眷一开始多关注他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她就看看又不上手的。现在宋墨主动接近，沈眷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两人相顾无言，就这么处在人家小摊前面。
街上人来人往的，路过的一家三口不小心挤了一下沈眷，宋墨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往里带了一点。
“往前走走吧，我们不要妨碍人家做生意了。”宋墨松开手，不好意思地先走了两步。
“好哦。”沈眷跟了两步，与宋墨并肩。
“少帅是休沐回来过节吗？”为了避免气氛冷凝，沈眷开启了她不擅长的尬聊。
沈眷听说的定国军少帅宋墨甚少归家，是个工作狂劳模。
“嗯。”宋墨心情低落。
“上次在海上见你不像京城人士，你怎会在这？”宋墨转移话题，“还未问过小姐闺名。”
“我跟着东家来赴宴啊。”
沈眷没告诉宋墨她的名字，她觉得他们是萍水相逢，是偶遇，这次之后还会不会再见都很难说。
宋墨问她名字，她觉得是宋墨想查她。
“罗衫记是什么？”
沈眷停下脚步，茶馆的小二立马迎上来介绍：“客官，新出的罗衫记。失母遗儿开堂审父，一世飘零，恩怨交错，父情难断呐。”
“雅间还有席位呢，二位里边请？”
子审父，好勇的题材！
沈眷侧身看向宋墨：“不如你请我看这出罗衫记，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宋墨不知道在想什么，嗓音低落：“好。”
这出罗衫记讲了苏云与其妻子郑氏被徐能劫持，郑氏在逃亡期间产下一子，并用罗衫包裹婴儿丢弃于道旁。徐能将婴儿抚养长大，取名为徐继祖。十八年后，徐继祖成为监察御史，当年劫盗之事被揭发，徐继祖细查案件后发现凶手是他养父徐能。
可惜这出戏并未写完。
“如果你是徐继祖，你会怎么办？”
沈眷亲缘浅薄，罗衫记在她眼里就是一出戏而已，她没有多的感悟。
不过她很好奇，在忠孝当道的时代，土生土长的宋墨会怎么选择。
“徐能有养育之恩，他也有杀人之过。亲情与公义自古最是两难全，怎么选都是悲剧。”
宋墨低叹一声：“我选不出来。”
“你呢？”
沈眷歪头：“我亲缘浅薄，唯一的亲人已经离世，这世间无我牵挂之人。无牵无挂，就不会面临这种难抉之境。”
“不过，既然国法已立，自然是国法大于亲情。知法犯法，蓄意包庇，罪加一等。”
“徐能犯了法，就该得到法律的制裁。”
沈眷站起身来，对着宋墨指了指脸上的面具：“宋墨，多谢你请我的面具和罗衫记。”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还有，我叫沈眷。”
……
沈眷走得飞快，并不知道罗衫记之后还有射覆猜谜的玩法，不然她肯定要看看是怎么玩的。
也不知道，她的大东家也在茶馆里，还同宋墨比了一场，夺了头彩。
沈眷出了茶馆之后，漫无目的地闲逛，等她翻墙进窦府的时候，窦府还有一出好戏呢。
她踏着房檐，身影之快在夜色下几乎不见踪迹。
碎梦的身法给了她真的是暴殄天物。
但不得不说，真是翻墙的好帮手，一点没惊动下面的人。
窦昭继母拉着窝窝囊囊的侄子离开，沈眷才从窦昭和一位陌生青年对话中得知，王映雪的侄子庞昆白想欺辱窦昭以此让窦昭嫁他获得她的巨额嫁妆，只不过这个计谋让窦昭识破了，将计就计抓了庞昆白和王映雪现行。
再后面，那就是人家关起门来要谈的事情了，沈眷就没有继续吃这口瓜。
沈眷摸了摸她的口袋，很好，她不怕人盯着她的美味小钱钱，因为她的口袋空空，根本没有钱让人盯着。
她的钱全都存进小寒工商银行里了，到死都取不出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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