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现在这副身子,由于是早产儿的原因,很容易生病。这次落水更是让其亏损严重。
所以江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处溜达。而是在这炎热的酷暑,里三件外三件,日常药膳更是不离,水都只能喝温的。和有一某家族如出一辙。
“阿月,你醒啦,阿澄还在关禁闭。”江厌离把碗放在架子上,扶着江月坐起来,“阿羡又被娘打了,关在柴房,让我们谁都不能去送药。”
江厌离边把碗递给江月,边抱怨道。
江月看着黑糊糊的满当当的一碗中药,现在人变小了,嘴也变小了,一碗中药要分好几口咽下去,感觉喝完命都苦了。
“你不生气吗?”听出江厌离的意图,江月反问道。
这样问并不是因为江月生魏无羡的气,他这么大个人犯不着揪人家小孩不放。
而是他真的很好奇江厌离这个人,好像什么都能够被原谅,不,准确来说是魏无羡做了什么都能够被原谅。
“要叫阿姐,难道阿月生阿羡的气了吗?”江厌离点了点江月的额头,语气温柔道。“这件事是江澄和阿羡的错,但他们不是故意的。”
江月含着蜜饯不语……
夜晚,月光如昼,庭下如积水空明。
一道小小的身影,披着一个黑色小斗篷,慢悠悠地沐浴月光下。时不时闪到柱子后,躲避巡逻的弟子。
“吱嘎~”简陋的门一开一合,魏无羡从膝盖中抬起头来,一眼就知道来人是谁,毕竟这个身高没几人。
“阿月。”魏无羡手足无措站起身来。
江月顾不得这么多,如同一个炮仗般,埋进魏无羡怀里,“咳咳咳咳咳…”。
魏无羡身子僵硬一瞬,听见人咳嗽,连忙抱住怀里人,轻轻地给人顺着气。
魏无羡捏了捏爪子,阿月好暖和呀软软的,这是他还是他第一次抱阿月呢,平常阿月都不要他们理他很近。
啊~舒服了,江月深呼了一口气,在外面就想咳嗽的,怕被巡逻弟子发现,憋了一路,脸都憋红了。
江月正打算退出魏无羡的怀抱,双手碰到其肩膀,竟是冰凉一片,算了,就这一次。
“自己抹一下。”江月从兜里掏出一小罐药膏,递给魏无羡,他房间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药,都要成药房了。
借着月光,江月看清了小孩身上的血痕,心里叹气。他也没有为虞夫人开脱,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一道过不去的坎,翻过来了皆大欢喜,翻不过,就会让你历经世间百般苦难。
魏无羡注意到江月的视线,乐呵呵道,“不疼的,只是看起来吓人。”
不仅不疼,魏无羡还挺开心的,因为虞夫人打他,说明这件事小,若是虞夫人都没时间收拾他了,那这件事就大了。
江边的晚上还是有些许寒冷,江月把药和斗篷留给了魏无羡。
第二天,果不其然,经不住一点寒风,江月又发烧了,但还好无人发现他昨晚出去了。
被关禁闭的江澄和魏无羡被放了出来,江家六口人终于在一个饭桌上了。
江枫眠见几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缓缓开口,“考虑到阿月的身体,我想把他送到蓝家住一段日子。”
场面一片寂静,几人放下碗筷,齐刷刷地看着江父,只有江月这个当事人抬着一碗汤。
“江枫眠!阿月还怎么小,你怎么忍心。”虞夫人双眉紧皱,厉声道。蓝家死规矩多是出了名的,阿月这么懒怎么适应得了。
“母亲,这件事是我提的。听闻蓝老先生学识……”江月适时开口。
“你闭嘴!你知道些什么!”
江月忽视江父求助的眼神,慢悠悠地喝着汤。
“江叔叔,我可以走,你不要送阿月离开呜呜呜……”魏无羡大大的眼睛充斥着泪水,压抑着哭声。
“哭什么哭,是我自己要去的。我想要出去走走。”江月站起身来,拉着虞夫人衣袖,让她坐下。“刚好姑苏我很想去。”
晚上江月躺在床上乐呵乐呵地看着话本,虽然江月的表情与往常没什么差别。魏无羡和江澄一左一右地钻进江月的被窝,不舍地看着他,赶都赶不走,江月所幸就随他们了,他总是拿小孩子没有办法。
“阿弟,你真的要去吗?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你想我了怎么办?”江澄别扭说到。
“就是就是。”魏无羡从被窝里冒出头来,伸手偷偷环住江月的腰,在江月看过来的时候,无辜地眨巴着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