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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之余(9)

枝骨

桑宁小脸被憋的通红,脸颊两侧都染上了红晕,他的喉结上下滑动。

  “宁宁,你刚刚和纪策说了什么?”

  她愣了一下,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她浇了一个透心凉,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这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催命……

  “就打了个招呼。”她咳嗽一声,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桑淮没说话,丹凤眼在她脸上来回扫视,盯着她的脸,眼里逐渐浮现出一抹冷厉,但很快就因为看见了她因为难受而皱起的眉头,转瞬即逝。

  桑宁喘了好久,才逐渐平息。

  桑淮终是忍不下去了,俯首吻住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侵略性的目光,望眼欲穿,想将她吞入腹中。

  因为知道他生气了,吃醋了,所以为了让他少折腾自己,她没拒绝。

  桑宁本能的闭上眼,任由他亲吻着,不反抗也不回应,却被他使坏的咬了咬唇,声音克制,“乖宝,张嘴。”

  桑宁听话的微微张嘴,谁知下一秒桑淮的舌就探了进来,大刀阔斧般的卷起她的舌,与之抵死缠绵。

  两人靠在假山上接吻,桑淮的吻逐渐变得暴躁,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今天真听话,想要什么奖励?”

  桑淮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擦去上面的水渍,声音带着威胁,“再有一次,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桑宁点了点头,没说话。

  ——

  两人赶在宴会开始之前到了,桑长风见桑宁回来了,眉头拧着,刚刚见她迟迟不回来,有些担心才叫桑淮去找的,真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桑淮主动替她解释,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声细语,“父亲,宁宁刚刚心绞痛,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请父亲不要见怪。”

  宴会开始,皇帝纪渊牵着皇后出来,样子十分亲密,看向彼此时,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意。

  不止桑宁这样觉得,不少大人觉得帝后和睦,简直是我朝的之幸,摸着胡须感概,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可桑宁却垂着眸子,闷闷不乐的坐在桑淮身旁,如果刚刚没有看见那种事情,恐怕她也会觉得……

  后宫的女人,就像是一只只被金链子拴住的小鸟,终其一生都不得自由,华丽的也只不过是表面,内里早就腐朽生蛆,却妄想用奢靡的衣袍遮掩,企图掩人耳目。

  所有人都在羡慕高堂上的帝后。

  唯有她提不起兴趣,对刚刚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没谱。

  果然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就会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的。

  她很惜命,生怕被发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时她并没有在门口待很久,察觉到不对劲就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动在里面颠鸾倒凤的两人,不过他们当时注意力都放在那种事上,应该不会那么悲催吧。

  当时那个男人喊了贵妃……

  里面大概就是贵妃娘娘和她的奸夫了。

  桑淮喝了两口酒,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眸子微眯,像是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眸子染上冷厉,还以为她是被纪策勾了魂。

  心里想把纪策抽筋拔骨的心思都有了,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纪策的死法已经在他脑中过了千百遍了次。

  什么东西?也配和他抢?

  桑宁的目光,只能在他一个人身上,但凡出现了这个“第三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斩草除根。

  ……

  在回房的路上时,桑宁还一直魂不守舍的,踉跄了好几下,临进门的时候又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了,幸好如月扶住了她。

  “小姐,你都想了一路了,怎么还没想明白?”如月将桑宁扶到小榻上坐着,转身去铺床。

  她抿了抿唇,余光一瞥却发现了桌子上的东西,用白色布包着,她看了一眼如月,“这是谁送来的?”

  如月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

  桑宁打开白布,看着里面的东西有些诧异,里面是桑淮上次说要送给她的虎皮。

  昨夜桑淮来的时候就已经放在了桌子上,因为早上她睡过头了,洗漱也是匆匆忙忙的完成的,然后又着急忙慌的换衣服,所以才没注意。

  桑宁伸手摸了摸虎皮,嘴角微微上扬,手感很软,顺滑,一看就是上成品,没想到桑淮还挺细心的,知道她畏寒,得了好东西都紧着她。

  桑宁心中不免有些庆幸,今晚能睡个好觉了,也不用睡到半夜被窝也冰凉一片,那滋味她也是受够了,也就桑淮在的时候好受点。

  如月铺好床走到她身边,看着桌上的虎皮,有些惊喜,“这是公子送来的?”

  就连如月都知道,桑府里除了桑淮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桑宁点了点头,“是。”

  “小姐可算能睡个好觉了,”说拢着虎皮走到床边铺好,“不然每次睡到半夜被窝也不见暖,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了。”

  等弄好后,桑宁就让如月回房休息了。

  她脱衣服上了床,原本是打算等等桑淮的,还以为他会迫不及待的来向自己邀功,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就是不见他来,结果把自己等睡着了。

  桑淮是来了,半夜的时候。

  原本是想晾她两天的,谁让她对着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心里不免有些吃味。针对纪策的手段,油然而生,想着纪渊和纪迁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为何不利用一下呢?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桑淮可是门清,对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简直比唱戏还精彩。

  纪迁,纪渊和舒如霜也就是皇后是一起长大的,两兄弟对舒如霜都有着不可言说的感情……

  舒如霜原本和纪迁两情相悦,你猜她为什么最后选择了纪渊?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纪迁近两年一直蠢蠢欲动,悄无声息的在暗中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准备随时拉纪渊下马,也找过桑长风协商,答没答应他就不清楚了。

  左迁也给他投过橄榄枝,不过被他装傻充愣糊弄过去了。

  桑宁微微蹙眉,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她不舒服的偏了偏头,秀眉微微皱起,想躲开桑淮的手。

  桑淮看着她的睡颜,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无名火来,一想到她对别人摇尾巴,就想亲手弄死她……

  看着他费尽心思养大的人,为别的男人魂不守舍,企图逃离他,丹凤眼里的戾气陡然升高,嫉妒的火焰已经将他的理智吞噬。

  他的手缓缓落到她的脖子上,面无表情的加重力度,想要掐死她。

  引得她做了一场恶梦,明明是一场美梦,结果梦中的秋千突然变成了毒蛇,缠住了她的手,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然后毒蛇又慢慢的爬到了脖子上,越缠越紧。

  她像无根的浮萍一样,不断的挣扎,可是哪种窒息感如附骨之蛆一般的缠着她,企图想将她绞死。

  她被惊醒,趴在床沿大口大口的喘气,最后吐了出来……单薄的里衣也已经被冷汗打湿,弄的很是狼狈。

  她抬眼看去,发现房间里除了她自己,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她靠在床头大口喘气,心中不免有些恐惧,刚刚的窒息感很真实,真实到感觉真的有人想要掐死她一样。

  她忍不住的恶寒,没能忍住又吐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把白天在宴会上吃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她缓了好久,最后还是点了蜡烛才感觉到了心安,一夜无眠,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疲惫的睡去。

  ……

  第二天中午,她坐在火盆边烤着火,思绪却飘远了,不知道昨夜只是她的一个梦还是真的有人要掐死她?

  毕竟她知道了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贵妃和外臣苟且,她便不受控制的将这两者融合在了一起,觉得是他们想杀人灭口。

  她按了按太阳穴,疲惫的不行。

  今天一早徐华黎就在前厅发了脾气,指责桑淮没有良心,南思文都摔断了腿,他也没说去看看,今天一早就在院子里舞剑,可把她气的不轻。

  桑淮心中不平的很,一想到桑宁和纪渊的事情,他就不爽的很,对于徐华黎的责骂,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这件事桑宁真是冤枉,莫名被跟踪就算了,还要被桑淮报复。

  徐华黎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吐沫星子横飞,“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思文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不要,只会舞刀弄枪的!你练武把脑子练坏了?”

  桑淮端着茶杯不发一言,垂着眸看着杯子里的热茶,表情淡然,可周身气息却很冷冽,看样子气的不轻。

  徐华黎还在持续输出,“阿淮!”

  “听母亲一句,收收心吧,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在立业,”见桑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先不说喜不喜欢,总要接触一下是不是?”

  桑淮抬眼觑了徐华黎一眼,薄唇扯了扯,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

  “母亲,你既然这么喜欢南思文,要是闲的没事就上将军府里去当下人吧,天天能见着。”

  “……”

  徐华黎气结,哪有儿子让自己母亲去当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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