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

季灾迈着沉稳又透着几分诡异的步伐，走出了那困住他许久的 IOA 精神病院。阳光洒在他身上，却仿佛无法穿透他周身那层冰冷疏离的气息，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 IOA 的特工，此刻的他，是司命，是带着使命与执念而来的珥玖。

很快，他便来到了 IOA 总部，那向来热闹忙碌的地方，此刻因他的出现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可季灾却视若无睹，径直朝着言逸走去。

“言先生，很感谢这些年对我这具投影的照顾，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珥玖。”季灾微微欠身，语气客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仿佛之前与言逸的种种过往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如今梦醒，他已回归本真。

言逸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小白……”那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可眼前之人却分明与记忆中的白楚年判若两人，这让他的心里一阵刺痛，满是复杂的情绪。

“不必惊讶，我来到地球，是想收回时间天道，嗔怒天道，清醒天道和贪婪天道，腊月十八他偷走了很多东西，我得清算，我得拿回我的名字。腊月十八就在你们人类当中。”季灾的目光深邃而冰冷，他的话语如同重磅炸弹，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炸开，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言逸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忙追问道：“他是谁？”

“你们的老对头，或者说我这具投影的制造者 109 研究所的艾莲。”季灾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可那话语里的内容却让整个 IOA 都陷入了震惊之中。言逸更是沉默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背后竟牵扯到如此复杂又惊人的真相，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屡屡给他们制造麻烦的艾莲，居然和眼前这一切有着这般千丝万缕的联系。

IOA 的特工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试图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可那太过超乎想象的真相却让他们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整个总部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此刻正站在风暴的中心，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季灾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他不在乎众人的反应，心中只想着如何去完成自己的清算，如何从腊月十八——也就是艾莲的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那被偷走的名字、那失落的天道之力，他都要一一拿回来，哪怕要让这世间陷入一片混乱，他也绝不退缩。

“这一切，终究是要做个了断了。”季灾轻声呢喃着，那声音虽轻，却好似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蹿起，他们知道，一场关乎天道、关乎生死的大战，恐怕即将拉开帷幕。

曾经繁华的研究所如今已然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间烟尘弥漫，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一场惨烈的变故。艾莲狼狈地站在废墟之中，身上满是灰尘与擦伤，平日里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与疑惑，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季灾，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你不是9100实验体神使，你究竟是谁？！”艾莲的喊声在这死寂的废墟中回荡，带着一丝慌乱与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本应被掌控在手中的“棋子”，如今竟变得如此陌生且强大，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

季灾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嘲讽与洞悉一切的冷漠。“腊月十八，你还装。”他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如同锐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艾莲。

“什么腊月十八，我不知道！”艾莲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反驳着，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可那故作镇定的模样在季灾看来却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让我看看，你这坐忘道有几张脸！”季灾说着，缓缓抬起手，一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在他指尖涌动，仿佛要撕开眼前之人所有的伪装。随着那力量的蔓延，艾莲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越发扭曲，好似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探寻着什么。

然而，随着那力量的深入探查，季灾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事实证明，艾莲不是或者不完全是腊月十八，眼前之人的灵魂深处虽然有着一些熟悉又可疑的气息，但又似乎被什么东西刻意掩盖、混淆了，并非他原本以为的那般简单。

艾莲趁着季灾这片刻的愣神，赶忙往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距离，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阴狠，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脱身，如何再次掌控住这个局面。“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腊月十八，我不过是在做自己的研究罢了，你这突然发疯的家伙，可别乱来！”艾莲色厉内荏地喊道，妄图用言语来扰乱季灾的思绪。

季灾却很快回过神来，他眯起眼睛，目光愈发冰冷，虽然艾莲的情况比他预想的复杂，但这并不影响他要清算的决心。“不管你和腊月十八有着怎样的牵扯，今日你都别想逃脱，那些被偷走的东西，我定会从这层层迷雾中找出来，哪怕把这世间翻个底朝天！”季灾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那属于司命的强大气场瞬间弥漫开来，让艾莲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知道，一场无可避免的危机正朝着自己席卷而来，而他却毫无把握能够应对。

周围的废墟在这紧张的对峙下显得更加破败荒芜，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这场关乎真相、关乎天道的纠葛，正朝着更复杂、更危险的方向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