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凌不疑将她困在软榻之上。
凌不疑.明月奴,我是我的明月奴。
凌不疑.你要属于我。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为少女擦拭眼角沁出的泪珠,怜惜的吻了吻。
这是他的婢子,是他唯一的春和景明。
明月奴.将军,阿奴不会离开你。
明月奴吃痛哼声,纤细双臂愈发搂紧男人的脖颈。
她含泪的眼眸流丽,在窗角泄进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缱绻动人。凌不疑又亲她眉眼,唇角才勾起浅淡弧度。
明月奴,是他从楼垚身边抢来的。不,明月奴本就是她的,早在她还未出生时就已经许给了他。
只是…
他早就不是满心满眼等待小妻子长大的阿狰了。
在明月奴还来不及记住他的模样时 霍狰已经死了。
剩下的,是凌不疑,有一个疯子阿母的年轻将军。
明月奴因着病,未同他一起,反而活了下去。
为了求生她当了楼家的婢女,自小照顾着楼垚长大。
她成了楼垚的如胶似漆的小青梅,得知此事凌不疑要疯了。
他的偏执,他的念想,他一切得以维持安好的闸门,他的妻子明月奴啊。
怎么可以与别人欢好。
怎么可以委身其他男子身下。
怎么可以满心欢喜嫁给其他人。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思及,他发了狠的要她,惹得她一阵颤抖。眼泪涟涟嗔怪他,好不娇俏。
-事后,明月奴被凌不疑伸手揽入怀中。
“明~月~奴~”
明月奴倏然想起程少商,嗲言软语唤她的名,仿佛有只指尖摩挲明月奴的心脏,痒意泛滥。
幼美少女拽着她的袖角明眸善睐,甜丝丝询问她名讳。明月奴害了羞,挣开少女的手躲到楼垚身后打量。
程少商.你的玉佩掉了,喏。
少女刻意藏在背后的手露出,一块白玉玉佩躺在她稚嫩的手掌心。
明月奴连忙摸腰间,的确是丢了。
那玉佩是她阿母留给她的遗物,在某个平静等待阿狰阿母的清晨,她坐在府前的老树下隐隐意识到。
明月奴张口,未来得及道谢便与凌不疑视线交汇。他本就出众,站在人群鹤立鸡群,就站在离她几步的距离,程少商不远处。
不知怎的,她觉得那人格外眼熟,瞧她时深邃的眼眸裹挟痛楚,却无端让她悲伤。
楼垚.明月奴,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她生来就是一副病秧子的身体,虽相貌明艳却是扶风弱柳之姿。
楼垚老实敦厚,对她一向上心照顾,比对妹妹还好几分。少年蹙了墨眉,大手如滑蛇溜进她袖口包裹住明月奴微凉指尖。
明月奴.无事,只是看到个奇怪的人才出神。
谢过程少商,明月奴不疾不徐回道。原本冰凉的手被少年捂热,十指紧扣谁也没想过分开。
明月奴.阿垚,我们继续逛逛吧。
明月奴心不在焉抚摸玉佩表面精美雕刻,流沙似的坠子还是何昭君亲手编成。她为了答谢明月奴的救命之恩,更是为了以后嫁进楼家可以安心。
楼垚.好,左右不过一个陌生人罢了,不必想那么多。
楼垚.今日好不容易出趟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
楼垚比她高半个头,每每与她说话时都会低垂睫羽,笑眼盈盈。
明月奴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