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

秋季，丰收的好季节，有些瘦高的孩子在昏暗的厨房扯着母亲的皱皱巴巴的衣角，过几会，男孩终于开口，他坐在地板上，看着肮脏的污迹。

"妈妈，为什么我们还没丰收呢"。

问题问出后，有几刻的安静，他用手指在地上摩擦，嘈杂的水声一点也没有停止，他觉得吵，站起来往门外走。门外的男人用有些生锈的斧头砍着柴，眼下的乌青明显，仿佛家里，只有一阵阵水声和劈柴声，他躲回房间。坐在发黄的床单上，枕头旁的玩具熊被人抱了起来，男孩揉着玩偶，倒在床上。这样有些枯燥乏味的日子，他发自心底的讨厌。

村子的树枝全都掉光了叶子，就连田里也只有枯草，没有几丝生机，空落落的街道很少有人行走，男孩吃完晚饭后，抱着玩具熊往外看。冷风撩过他，让人感到寒冷，他拿着玩具熊，往街尾走去。鞋子在道路的摩擦声清晰能让人听到，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在一家红木装横的店停下。店牌赫然写着木偶店，男孩上前一步，将门打开，即使里面是无尽的黑暗，他还是抓紧玩具熊朝黑暗往前走。

路道里的灯一闪一闪的，男孩听到木偶关节动的声音，又急急往前跑，在有些黑暗的大厅里，他看到了人，试探性的摸路走过去。

"是琅琅吗？"

一声声音打断了男孩的前进，灯被人打开，他往开关旁看去，站着一位清瘦的男人，

淡灰色的头发遮住了些许面貌，他小跑过去，将头朝上仰。

"序叔叔？是你吗？"

"嗯"

对方只传来淡淡的"嗯"一声，男人将有些灰的小椅推给他坐，男孩不安的抱紧手里的玩具熊，他口中所说的序叔叔，叫序怨，一个会做木偶的店主，但性格有些古怪，但男孩不在乎，因为比起其他人，序怨会说话，会回答问题，会有动作。

他还在思考，一双晰白的手抚摸他的脸庞，冰冷的手毫无温度，脸上的神经传递来的是寒冷，对方手的指腹在脸上轻轻摩挲，短暂的互动后，序怨将手抽了回来。他猜，男孩是来找他修玩具熊的。

"序叔叔，可以…帮……我…修玩具熊…吗？"

男孩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序怨将他手里的玩具熊抽出，用手指按压，确认无碍后，才注意到了歪斜的纽扣眼睛，他用绣花针穿过棕线，将线缝好后，隔着男孩有段距离递给了他，男孩接过后，小声说了句谢谢，慌张的跑回去了，序怨将衣服里的头发拿出，用有些老的红皮筋绑好，他将手套带好，又回到里面的屋子，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拿起刀干事。

"我说，你这次是第几回，因为小事打扰工作了"?

倚靠在墙上的少女不耐烦的开口，用手指整理尾发，手臂上的毛绒黑披肩有着光滑的蓬松感，序怨从铁盘里拿出小刀处理尸体，将腐肉上的白蛆扒拉到一旁，仿佛像简单的处理猪肉一般，尸体的胸膛被切割成两半，还没凝固的鲜血溅在序怨苍白的脸上，他没管，转而又处理其他腐肉去了。少女用手指比出动作，仿佛在分划哪块是属于自己的。

"要不，你干脆打个折"。

"腿和胸部都给我？"

序怨将动作停下，转头看向角落里笑着的少女，他将手套摘下丢在一旁，擦去脸上的鲜血，白皙的手垂着，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尸体旁，少女起身将披风整理好，面无表情的看着砖台上的尸体，序怨将有些挡眼的刘海移开，他毫不在意手上以及脸上的干涸的血迹，天花板上的吊灯被苍蝇弄的一闪一#闪的，亮光照着他没有什么血管的手臂，角落里的少女等着他的回答，在她觉得尸体快腐烂的时候，序怨开口说话：

"拿不拿的权利不在我这，你要去问村民们"。

"说句玩笑还当真了"。

"老样子吧"。

序怨听完她的回答后，用磨好的刀砍去一半上身，看起来，新鲜的商品马上要腐烂了，少女也懒得墨迹，示意他将尸块放入箱子，处理完一切后。少女嫌弃地将披风上的血渍擦掉，没再看序怨，从屋子出去了。

“没话找话一点新意也没有”

“姻梅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