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缝隙钻进房间，李周一睁开眼睛，昨夜的怪异声响早已消失无踪。
他坐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先去找个钱庄。”李周一掏出手机，翻看着里面存储的期货数据，“这些数据在这个时代可是金子。”
他整理好衣着，推开房门。楼道里飘着一股煤油味，木地板发出吱呀声响。
“客人要退房吗？”驼背老头坐在柜台后打着哈欠。
“暂时不用。”李周一扔下两个铜板，“帮我留着房间。”
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小贩们推着木车叫卖，蒸汽马车哒哒驶过。
李周一沿着主干道走了一段，在一座红砖建筑前停下。
门口的铜牌上刻着“贝克兰德皇家银行”。
“这位先生，需要什么服务？”一个穿着黑色马甲、戴着单片眼镜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我想兑换一些金镑。”李周一从容不迫地说。
“请跟我来。”中年男人领着他走进一间小办公室。
李周一拿出手机，调出期货数据：“我这里有一些特殊的信息，相信对贵行很有价值。”
中年男人扫了眼数据，眼睛顿时亮了：“这是......”
“未来三个月的黄金走势。”李周一微笑道，“我想用它换一些现金。”
“稍等。”中年男人快步离开，不一会儿领来一个穿着考究的胖子。
“在下马克，是这家银行的经理。”胖子搓着手，“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李周一。”
“李先生，您手里的数据......”
“五百金镑，这些数据就是你的了。”李周一直接开价。
马克倒吸一口冷气：“这......”
“要么现在成交，要么我去找其他买家。”李周一站起身，作势要走。
“成交！”马克连忙拦住他，“请稍等，我这就去准备现金。”
半小时后，李周一揣着一叠钞票走出银行。他知道这些数据在这个时代有多珍贵，五百金镑已经是个保守价格。
“接下来去找个住处。”他沿着街道慢慢走着，目光扫过两旁的房屋。
一家酒馆引起了他的注意。门口挂着“醉月”的招牌，里面传出嘈杂的说话声。
李周一推门而入，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要喝点什么？”酒保是个瘦高个子，脸上带着刀疤。
“来杯麦酒。”李周一在吧台边坐下，“顺便打听个事。”
“说吧。”酒保擦着杯子。
“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
“要什么价位的？”
李周一往吧台上放了一个银币：“中等偏上。”
酒保眼睛一亮：“二号街有栋不错的房子，三层楼，带个小院子。
房主是个商人，最近急着出手。”
“带我去看看？”
“等我叫个人来顶班。”酒保转身喊道，“老张！”
从里屋走出一个驼背老头，头发花白，眼神浑浊。
这就是酒馆的老板张福，整天醉醺醺的，把大部分事务都交给酒保打理。
“我带这位客人出去一趟。”酒保说完，领着李周一出了门。
二号街距离酒馆不远。那是一条安静的街道，两旁种着梧桐树。
酒保指着一栋灰色砖房：“就是这里。”
房子看起来年代不算太久，维护得也不错。院子里种着几株玫瑰，虽然有些荒芜，但修整一下就能恢复。
“价格如何？”
“两百金镑，包括全部家具。”
李周一点点头：“成交。”
“这么爽快？”酒保有些意外。
“时间就是金钱。”李周一笑了笑，“帮我约房主明天签约。”
“没问题。”酒保搓了搓手，“那个...介绍费......”
李周一又扔给他一个银币：“事成之后还有。”
回到酒馆，李周一要了份炖肉和面包。他一边吃着，一边观察酒馆里的客人。
大部分是些普通工人，也有几个衣着体面的商人。
“最近生意不好做啊。”邻桌两个商人正在低声交谈。
“可不是，教会查得严，连魔药都不敢碰了。”
“嘘，小声点。那边那个就是教会的人。”
李周一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角落里坐着一个穿黑袍的男人，胸前挂着银色十字架。
那人一动不动，不知是在打盹还是在观察什么。
李周一端起酒杯，假装喝酒，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谈话。
“听说昨晚又有人在灰雾里失踪了。”一个醉汉打了个嗝，“就在码头那边。”
“可不是嘛，我表弟就在码头工作，亲眼看见一个工人走进雾里就没出来。”
另一个人压低声音，“最诡异的是，那人留在地上的脚印突然变成了一滩黑水。”
李周一眼睛一亮，掏出笔记本，悄悄记下这些信息。
这时，酒馆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满脸通红的胖子。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吧台前，拍着桌子喊道：“老张！
给我来瓶烈酒！”
老张颤颤巍巍地端出一瓶酒：“钱老板，您可别再喝了。”
“少管闲事！”钱老板一把抢过酒瓶，“我钱发财想喝就喝！”
李周一注意到角落里的黑袍人微微动了动，目光投向这个闹事的醉汽。
“钱老板，您还是少喝点吧。”一个小伙计劝道，“您家里人该担心了。”
“担心？哈哈！”钱发财仰头灌了一大口，“我那个不孝子巴不得我早点死！
你们知道吗，他居然偷偷跟教会的人来往，想把我的魔药工坊举报了！”
酒馆里瞬间安静下来。角落里的黑袍人站起身，向钱发财走去。
李周一眯起眼睛，看来这个醉鬼是个魔药商人。
他放下酒杯，准备看好戏。
“钱先生。”黑袍人站在钱发财面前，“不知您刚才说的魔药工坊是怎么回事？”
钱发财这才注意到对方胸前的十字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没什么，我喝多了，胡说八道的。”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黑袍人做了个手势，门外走进两个同样穿着黑袍的人。
“我不去！”钱发财挣扎着要逃，却被两人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住手！”
所有人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
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胸前也挂着银色十字架。
“希琳落小姐。”黑袍人行了个礼，“这个人涉嫌非法制造魔药......”
“我知道。”希琳落打断他的话，“但是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可是......”
“难道你要违抗主教大人的命令吗？”希琳落冷冷地说。
黑袍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松开了钱发财：“是，听从您的安排。”
李周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显然地位不低，能让教会的人都退让三分。
希琳落走到钱发财面前，轻声说：“钱先生，请跟我来。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钱发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好好好，听小姐的。”
两人离开后，酒馆里的气氛才慢慢恢复。李周一若有所思地喝完最后一口酒，在笔记本上写下：“希琳落——教会高层？”
“这位客人。”老张突然凑过来，“要不要去楼上雅间坐坐？
那里清净。”
李周一看了眼老张浑浊的眼睛，发现里面闪着精明的光芒。
他点点头：“好啊。”
雅间里，老张关上门，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刚才那一幕，客人看得很起劲啊。”
“有意思的戏码罢了。”李周一笑道。
“客人不是本地人吧？”老张给李周一倒了杯茶，“我在这开了二十年酒馆，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人。”
“哦？我有什么特别的？”
“您的眼神。”老张压低声音，“那是猎人的眼神，在这条街上，只有地下世界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
李周一不动声色：“看来老板您也不简单。”
“嘿嘿，混口饭吃罢了。”老张搓着手，“不知道客人有没有兴趣听点小道消息？”
“说说看。”
“这条街上，表面上是教会说了算。但实际上......”老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有个组织叫'守夜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地下王者。”
李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币，在桌上滚动：“说下去。”
“守夜人表面上是在打击非法魔药，但其实他们自己就在研究禁忌魔药。
刚才那个钱发财，估计就是得罪了他们。”
“所以那个希琳落......”
“她啊，”老张神秘一笑，“表面上是教会的人，但谁知道她是不是守夜人安插在教会的棋子呢？”
李周一点点头，又扔出一个金币：“老张，以后我会经常来。
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张笑得更谄媚了，“不知道客人住在哪里？”
“很快就会住在二号街。”李周一站起身，“到时候再见。”
走出酒馆时，天已经黑了。街上的煤气灯一盏盏亮起，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
李周一看了眼天空中飘荡的灰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个世界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过，这正合他意。
在地球上当了这么多年键盘侠，现在终于有机会把那些玩弄权术的技巧用在实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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