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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纸烫的男人单手撑在车门边缘,银质的平安锁项链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挂在胸前摇晃,冷眉在刘海间若隐若现,下面压着一双凌厉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像锁住猎物的老鹰。
左奇函的眼大多是冷的,眼底是寒潭是深渊,与他对视的下一秒寒意就会顺着脊背攀升。
但不仅仅是如此。因为他的眼中总是含着一股不知真假深浅的笑意。
就像现在,他弯起唇角,眼睛盯着秦杋知,眸中带着些戏谑与嘲弄。
左奇函“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了?”
近在咫尺的烟草味让秦杋知微微皱眉,她微微往后躲一点,视线却绕不开左奇函的围剿。
秦杋知抬眼。
秦杋知“让他上来。”
左奇函嗤笑,头也不回一下。
左奇函“那就脏了我的车。”
秦杋知面无表情。
秦杋知“那我下去。”
秦杋知“我带他走。”
她抬手推左奇函的肩膀,要下车。左奇函怎么能让秦杋知如愿,顺势摸上她的手腕,单手揽过秦杋知的腰,扣着女人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轻轻那么一带。
烟草味铺天盖地而来,头顶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
左奇函“那也不行。”
接着,左奇函低头,对上怀中人的视线。
左奇函“那就脏了我的人。”
他嚣张地弯起嘴角,舌尖抵着牙齿,轻轻歪头,耳垂上一颗折着光线的耳钉。流里流气。
秦杋知微微皱眉。
秦杋知“这并不好笑。”
她生气左奇函也不意外,反而笑意更深。
他的指腹摩挲着女人纤细的手腕。那双手宛若无骨,但左奇函知道,秦杋知的手很厉害,足以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他的眼神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慢慢游走,到她透着粉红的指尖,再慢慢往回,落到秦杋知的脸上。
左奇函“你是我的妹妹,怎么不算我的亲人?”
左奇函“你是我的人,这句话在逻辑上没错。”
秦杋知“……”
秦杋知皱眉,抽回手,没理左奇函那轻佻的话。她要下车,就又去推,但左奇函按着她往车里进,抬腿膝盖压在车座位上,膝盖尖儿顶着秦杋知的大腿。
秦杋知“你干什么?”
左奇函轻笑,关上车门,自己也坐在秦杋知旁边。车窗外的人与他无关,他不想管,这是这种时候难得,少一分一秒都是浪费。
要不是秦杋知太过关心,太过执着,谁会管一个不相干的人。
左奇函“我叫老王来送他去医院。”
左奇函“你要陪我。”
他朝车内后视镜使了个眼神,司机就接收到信息,车子就启动缓缓离开这里。
他这才把目光又转回去落到秦杋知身上,这时笑意才有所收敛,眼底逼出一些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意。
左奇函“还有,别那么没礼貌。”
带着不容人忤逆的气场。声音低沉而有些发哑。
左奇函“我是你哥。”
这是永远也不会更改的。
不完全的、残缺的,却无法消弭的,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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