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的眼神幽邃,在二楼这有些晦暗的灯光之下,容色如妖似魅,不达眼底的笑意与她梦中如出一辙。
她当初捡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就是只妖,还是一个大妖。
不知死活地招惹了他。
如今该怎么收场。
姜瑜不语,便下意识地后退。
可她退一步,梵樾便逼近一步。
直至她的小腿抵上那冰冷的榻,退无可退,便将腕抵在他的胸膛前。
姜瑜楼主,请自重。
她的衣襟之下已经生了冷汗。
如今也是惊慌失措,脑中连个好些的主意都想不出,只好装作与他不识。
梵樾气的生笑,如墨画般的眉头蹙起。
梵樾你叫我什么?
他的眸愈发的幽沉。
像是会吞人一般地直直盯着她。
梵樾装作不记得我。
梵樾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又往前进一步。
那冷香气充斥着鼻腔,叫她愈发不知所措。而如今她才知道那玉镯竟还有另一种作用。
玉镯于她的手腕来说大了一小圈,而那一圈正好叫梵樾的手指放入,他的食指轻轻一勾,姜瑜便失了平衡。
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胸膛处。
梵樾不记得我。
梵樾在她耳边轻笑一声。
这一声笑,叫她即刻便产生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骨指修长的手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抚过她颤栗的肌肤。
梵樾那这儿记得吗?
姜瑜梵樾!
姜瑜咬着牙叫了他的名字。
这时梵樾才停了手,却凝着自己的指尖看了片刻,随之坐在她的面前,正正好挡死了她的路。
梵樾本殿早知人心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东西,所以一向不将人族放在眼里。
梵樾的眸色一瞬间便冰冷下来。
梵樾阿瑜是本殿信的第一个人。
梵樾所以,你骗也好,装也罢,今日最好给本殿一个解释。
梵樾顿了顿,修长冰凉的指落在她的脖颈处,就像那日对那人偶一般的。
梵樾不然,本殿杀了你。
这般轻飘飘的一句话自他口中说出落到人的心间便有了万钧重。
他宽大掌心之下掌握的是她的命。
可要她怎么说出口。
说她本来就没有对他动心,她不过是看上了他的矜贵,觉得可以利用么。
那岂不是在找死。
姜瑜人间男欢女爱,都要讲究情愿。
姜瑜我不喜欢你了,所以跑了不可以吗?
姜瑜强撑着说出这句话。
可是声音却还颤着。
梵樾像是再次被她气笑,却还是松开了手,凝着她脖颈处一片红色。
人族,好生娇气。
梵樾哭什么?
梵樾这般不用心的谎话你都说得出来,还要掉眼泪给本殿看。
原是还会为她的泪而心软。
若非梵樾微凉的指轻触她的脸颊,姜瑜都未曾意识到她已经哭了出来。
从前她若是磕碰了,也常挤出几滴泪来给梵樾看,叫他心疼,可是如今却是真的怕的落了泪。
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会杀了她。
梵樾我只放过阿瑜这一次。
梵樾再跑,我真的会杀了你。
对着她泪眼朦胧的杏眸。
梵樾狠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