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伦？”安德烈悄悄凑过来。黑色的烟雾散去，的确是路嘉伦的长相。鬼魂比本人更加矮小一点，被白枝楠勒住了脖子，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起作用。
“明月，驱了她。”白枝楠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但路嘉伦已经被吓哭了。
“你为什么要攻击他？”安德烈半蹲着问。
路嘉伦“咿咿呀呀”了半天，安德烈也听不懂她说了什么。“她认为自己的死和我有关系。”白枝楠在一旁补充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陈明月问。
白枝楠不语，只是打开手机，将与何队的聊天记录给他们看。
逢案必破-何：你看下这个。
逢案必破-何：图片
白：御守里的头发，怎么了？是路嘉伦身上的吗？
逢案必破-何：没错，她父母说是程一瑶送他的，但是这头发不是她们两个的。我当时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的，就……你们异端管理局的人之前在我们这都留了DNA样本的，我让人比对了一下……是你的。
白：我知道了，有线索的话我告诉你。
“这个何队……竟然没追问你，奇怪。”陈明月手托着腮，“我明白了，路嘉伦根本就不是换命。是故意将她杀死，养成小鬼之类的，好杀了你。”
路嘉伦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如果驱了她会怎么样？”安德烈小声地问。
陈明月一阵沉默，随后艰难开口：“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有其他方法吗？”
“两种。”白枝楠说，“一是烧掉那个御守和符咒，二是……听天由命，看她自己会不会主动脱离操纵，但几乎不可能。”
“怪了。”陈明月突然说，“那个符就是换命的啊，那……你们换什么？”
“被人操纵的命。”白枝楠轻声说。
陈明月没有听见，安德烈默不作声。“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陈明月翻来翻去，从小包里翻出一根红绳，“这个可以锁灵。给她戴上后就可以让魂魄被限制在另一佩戴者一定范围内，但是有被反噬的风险。”
“怎么说？”白枝楠接过红绳，问安德烈。
安德烈有些许犹豫，不过白枝楠已经将红绳挂在了路嘉伦手上。小小的鬼魂顿时被吸入了红绳内。只剩下绳子隐隐散发着几不可见的光。
好像……有人在哭，会是路嘉伦吗？她……是在害怕吧。“给我吧。”安德烈略加思索，还是伸出了手，“我一洋鬼，你们的规矩管不到我的。”
白枝楠莞尔，将红绳绑在他右手的手腕上。“还有我们呢？”
“不是，你们……”陈明月手指向自己，“我成多余的了？别太过分，好吧。”
“怎么过分了？”白枝楠轻声问。
“啊？还不过分吗？”陈明月见他没生气，胆子也大了起来，“你们得到了一个女儿，路嘉伦得到了不被驱掉的机会。只有我一个人失去了我师父送我的法器！”
路嘉伦从红绳中钻出来，挂在安德烈的肩膀上，盯着她，让陈明月有些害怕。
“行了，今天也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白枝楠甩了下手中的车钥匙，“安德烈还是先在这等我吧。”
“诶？”路嘉伦小声嘀咕，“你们也知道这里的墙最好翻啊。”
“我之前就是这里的学生。”白枝楠跳下墙头，“没想到十几年了这里都没加高。”
“这里……还是程一瑶告诉我的……”路嘉伦说，“她其实对我很好，只是没想到她爸爸会……”
“要是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吧。”安德烈虚空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到时候我烧给你。”
“鬼是哭不了的。”听见他的话，白枝楠回头。
等到保时捷开远了，路嘉伦才又趴上安德烈的肩头。“我想要个手机。”半透明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什么事？”
路嘉伦神秘兮兮地让他靠近点，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说：“我能感觉到，你那个朋友的气息和你们不一样。”
“哪个，是那个道士姐姐吗？”
“不是，是另一个。”路嘉伦摇头，“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不过我觉得他很厉害。”
“我知道了。到时候让道士姐姐去给你挑个纸扎手机。”
“谢谢。”路嘉伦又和他聊了些有的没的，直到看见保时捷开过来，才钻进红绳里。
“她好像很怕我。”白枝楠将暖气调大了一点。
“如果有人能单手勒住我的脖子，我也怕他。”
“也有道理。对了，你的房子是不是租期要到了？”
“啊！”安德烈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房东阿姨又要涨价了。你怎么知道的？”
“要不要来我家住？正好也可以看着下路嘉伦，有什么问题两个人在也更好处理。”白枝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家就我一个人，平常只有阿姨每天来打扫卫生。”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