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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朋友

为了仰望星星

星期两天不需要补习。晚上,她开始写周末作业,她打算今晚把所有作业完成。明天要空出来,她有自己的打算。

周日。梁夕起得很早,她和何欣打了声招呼,说她去找乔然玩。何欣没有怀疑。梁夕到昨天的商场,她来的很早,周边很多店铺还没开门。

她注意着周围墙上和门上的招聘单,也想找个和李言一样发传单的兼职。她没做过这些,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仔细看了一圈也没找到。

梁夕进入商场,一楼楼的转悠。忽然看到某家新开的店铺要搞促销,她进去和老板说明自己的来意。

老板体型微胖,啤酒肚,细小的眼睛里却藏着精明的打量。他看着小姑娘白白嫩嫩的,不像能吃苦的人,有点不想雇梁夕。

似乎感受到老板的不愿,梁夕灵光一闪开始拍老板的马屁,把他夸得那叫一个高兴。梁夕兴誓旦旦说自己不怕苦不怕累,希望老板给个机会。

老板看着小姑娘挺讨喜的,正好店里也缺人,便同意了。梁夕上午要穿着玩偶服在外面站四个小时发传单,工资五十。

梁夕不在意他给钱多少,也不清楚五十是低还是高,她只知道今天可以陪着李言一起了。

上午八点。

李言准时来到商场前面发传单,奇怪的是今天旁边多了一个穿玩偶服的人。平时也会有其他发传单的来,但今天这个一直跟在他旁边,离他太近,李言有些不习惯。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主动往周围走了走,在两人之间隔出些距离。没想到他刚走了几步,那人也跟着慢慢移过来。李言皱了皱眉,天气本就很闷热,他又穿着玩偶服,顿时也有了些火气。

李言把头套摘下来,坐在有阴凉的位子上准备休息会儿。他看见那只大熊玩偶慢吞吞地跑进了商场,心头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又要跟着过来。

但不一会,那只笨拙的大熊就从商场出来,朝着他的方向过来。李言看见它走到自己身边,摘下头套,烦躁的情绪一下子变成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梁夕会出现在这。

她原本白皙的脸热的绯红,额前的发混着汗水贴在皮肤上,加上身上宽大的服装,整个人让人觉得既可笑又可怜。她笑着看向他,看样子还挺开心。

李言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了点位子。

梁夕拿出手里的水,递了一瓶给他,他没接。

“你在这干什么?”他语气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气。

梁夕早已想好了说辞,也并不惊慌。

“这不是朋友生日快到了嘛,我要挣钱给她买礼物!自己赚的钱才有诚意嘛。”梁夕说的一本正经。

李言也信以为真了,他真怕是别的什么理由,因此脸色也缓和了些。

“你喝水啊!这是我兼职老板给的,免费的,不喝白不喝。”水其实是她买的,那老板扣得很。善意的谎言不算撒谎吧?!

“喝吧!”梁夕把水放他手里。

李言没再拒绝。他确实很渴,在商场里买水很不划算,他自己带水杯也很不方便。渴也只能忍着。

他看了眼旁边喝水的人,她好像也渴极了,喝的有些急。她就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总能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吃的,喝的。她是个好女孩,不知是什么的样朋友值得她这样对待,竟有些羡慕。

“你朋友挺幸福啊。”李言突然冒出一句。

“啊?”梁夕没想到他会这么感慨一句,一时有些惊讶。

“那是,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对朋友特别好!”梁夕顺便吹嘘一下,正好在李言面前树立自己高大的形象。

“我也把你当成朋友的!你不反对吧?”她决定主动出击。

“嗯。”李言看着梁夕一脸期待,漆黑的眼眸中也染上笑意。经过这些的相处,李言知道自己并不排斥梁夕的接近。朋友吗?也挺好。

上午四个小时结束,梁夕已经累得半死,饥肠辘辘。李言也差不多时候结束,梁夕便约他一起吃饭。

她找了家沙县小吃,点了碗馄饨,李言和她一样。

梁夕看着一份分量不多,便借口吃不完分了些给李言。

李言看着她,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我是真吃不完,女孩子吃的少不知道吗?!”

“我们女孩要保持身材的,你看我的脸!好肥啊!”梁夕捏了下自己的脸上的肉,一脸嫌弃的说。

“倒是你也太瘦了!得多吃点!”李言是真的瘦,本身个子就高,但看着没几两肉。

“你不胖。”李言盯着女孩的看了眼,她的脸是有点婴儿肥,但整个人还是瘦瘦弱弱的。

“啊?反正我们是朋友了,我吃不完就分给你,你可不能嫌弃!”梁夕面上义正辞严,心里却很得意,以后他就没理由拒绝自己的投喂了,计划得逞。

“嗯。知道了。”李言没有反驳,他虽然不知道朋友应该是什么样,但每次梁夕都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吃完饭,梁夕本来想去结账的,没想到李言抢先一步。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知道自己不能做的太过,不然可能起反作用。

“对嘛,不愧是我朋友!就是这么体贴。”梁夕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能怎样呢,就当成朋友宠着呗。

两人吃完,李言有事要回去。便决定各回各家。

“你稿子写的很棒,也很有勇气,不要看轻自己。”临走前,李言叫住梁夕。他的眼睛清澈干净,一句简单鼓励的话被他说出来,像是箴言,无端的充满力量。

梁夕不用看他,光是听他清冷深意的嗓音,就明白他的真诚和善意。梁夕觉得李言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简直要命。

“李言,我这个人难过时可好哄了。以后你要是惹我生气了,对我说几句好听的,我保证马上原谅你。我说话算话!”梁夕开玩笑的对李言说,但她说的是真话。

“嗯。以后补习班还是要按时来,目前还是要以学习为重。”李言认真道。作为朋友,也作为补习老师,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督促一下。

“明白啦,以后不会了,再缺席就变小狗!”梁夕看着李言,一本正经的保证。

“嗯。回去吧,明天见。”李言觉得有些好笑。

梁夕也和他道了声再见,便怀着愉快的心情回家了。

家里。

“哟,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嘴角都要翘上天了。”梁声见女儿满脸笑意,借机调侃了一句。

“交了个好朋友,贼好的那种。”梁夕一脸得意。

梁声还不知道她的性格,交的朋友也就是宋浩和乔然那样的,性格倒是开朗活泼,学习成绩就不行了。但他和何欣也不在乎这些,在他们眼里,品行比学习重要。

朋友啥的,女儿自己开心就行。

梁夕回到自己房间,把今天挣得钱放进存钱罐。她之前是存不到钱的,都买小说和零食了。但她现在决定开始存钱,以备不时之需。

她现在还小,很多事情都无法自己做主。所以她得努力啊,努力学习,努力攒钱。等到她到了能自己做主的年纪,她希望有能力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有能力去做选择。

梁夕虽没自己经历过,但她看过太多小说。看过太多遗憾的爱情和身不由己,她不要让自己那么被动。

她可是要守护星星的人啊!她得努力啊!

当晚,梁夕在日记本上郑重的写下高中的目标——追逐李言,然后制定详细的落实计划。想要在学校靠近李言,唯一的方法就是变得优秀,如果能和他一个班级就更好。她想到这学期末即将进行的分科考试,她得知道李言的想法。不再一个班级真的不方便联络感情。

总的来说,目前提升成绩是关键,毕竟分科考试就是根据分数分班。反正考的科目一样,李言的想法可以慢慢来。还有两个多月呢!

梁夕想好今后努力的方向,美滋滋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星期一。

梁夕吃完早餐便去找宋浩,她起得早,宋浩肯定还在家。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玩伴,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

梁夕来到宋浩家,他的母亲开门的,看到梁夕还有些惊讶。没想到梁夕能起这么早来找宋浩。

“浩浩!小夕来找你上学了,赶快收拾,别在那里磨蹭了!”

“知道啦!梁夕??”宋浩习惯性的回了母亲一句,突然反应过来是梁夕等他来了。

“你跟小夕学学!人家女孩子起得比你还早。”梁夕听阿姨又在宋浩耳边唠叨一句,以前都是何欣说她,这次反过来了。

宋浩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服气。梁夕起早来等他的次数,一个手指头就能数出来,大多时候都是他去找她。

“你也太慢了吧,跟我学学!”梁夕见他吃瘪的样子觉得好笑,也炫耀起来。

“好了,走吧!”宋浩没搭理她,迅速整理好就准备走。

“今天想起来找我了?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有点不正常诶,你不会是换了个芯子吧!”宋浩盯着梁夕,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怎么可能?我现在可在向好学生行列进军,这不顺便带带你嘛!”

“就你?好学生?你这儿是被演讲比赛打击傻了吧!”宋浩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就我!怎么啦,你还看不起我?我以后可以要和大神比肩的,你个小孩根本不懂。”梁夕自信满满,脸上还有些雄心壮志不被人理解的苦恼!

优秀的人总是孤独的,梁夕叹了口气。

宋浩一阵无语,搞得她好像已经是学霸一样!

两人一路上就这样,一个夸耀,一个吐槽。

梁夕可不是光说不做的,她到教室后便拿出英语书,开始背诵后面的单词。有好多她都不会读,便问同桌陆瑶。

陆瑶的成绩在班级也是中等偏上的,平时很认真努力,她很有耐心的给梁夕读。

梁夕心里很感动,但她知道不能总是麻烦陆瑶。她决定回去用手机把不会的查明白,现在网络那么便利,自己可以解决的事就自己做。

整个早自习,梁夕边背边写。

教室里也会投来不善的目光,还有些小声议论。

梁夕知道,人们对于没见过的事就会质疑和嘲讽,可等到次数多了,他们便会习惯。所以不要去在意,况且梁夕的目光追随着李言的高度,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根本微不足道。

今天上课,梁夕听得认真。她学习其实落下很多,有很多地方她都不明白,也会有想放弃的瞬间。但她想,只要坚持学就会进步,如果不学,便永远也不会。

做事得一步一步来,要为学到的感到知足。不能一直盯着未学的,容易打击信心。

梁夕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散漫,又有些呆呆的,但却非常有耐心。无论是对事,还是人。只要她下定决心,便会一步步的执行,直到完成。

周一下午三班有节体育课。体育课一般都是自由活动,有的同学就会回教室学习或休息。

梁夕之前也是回教室的,边吃着零食边看着小说。所以也没注意到三班和四班体育课是同一节。

不关注一个人的时候,他即使在你面前也不会察觉。一旦心里藏了某个人,这些以往被忽略的细节,便会全部涌现而出。

梁夕在操场搜寻了一会儿没看到李言的人影,便想到他可能回了教室。她便打算去四班串串门。

她到了教室门口,看到有两人站在门口没进去,他们看到梁夕准备进去便拉住她。

“里面有人告白呢,打扰人家不好。”虽然这么说,他们也在偷偷往里面看。

梁夕心里一紧,有一丝慌张。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也在门边悄悄往里看。

少年冷漠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低头写着题。他旁边站了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孩,她的手有些紧张的抓住衣角,手里还拿着什么。女孩的身影把少年挡住了,从梁夕他们那个角度,啥也看不到。

安静的教室,对话声格外清晰。

“李言,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给个机会嘛。”女孩名叫李倩,和李言一个班。她长相甜美可爱,学习成绩也很优秀,她早就想和李言告白了,一直在等合适的机会。

“不好意思。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我觉得还是做同学比较好。”李言面无表情的回答到,谈恋爱根本不在他目前的计划中。

“没关系的,我会一直等你的!”女生仿佛没听见李言话语中明显的拒绝,依旧坚持道。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他那么优秀,没有人会这么容易就放弃。

李言没再说话。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别人怎么想他也管不了。

“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李倩一脸坚定,说完便跑了出去。

梁夕在门外听见李言拒绝,心里是难以抑制的高兴。她看了出来的女生一眼,原来就是那天在办公室和李言讨论稿子的女生。

想起那天她和李言在比赛上的优秀表现,梁夕还是有点点难过。

幸好自己和李言是做的朋友。那个女生比自己优秀好多,要是当初自己去告白,估计会更惨吧!

做朋友总比做同学亲近些。梁夕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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