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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悠悠然的在医院里养起来病来。不是说我冷心肠不担心家人,实在是我低估了那个组织的难缠,我太把我们家的能力英雄无敌化了。唐人街的四十多家店面,每家的主人或多或少都有能力或资源,钱是次要的。你以为唐人街真的只是一家平平无奇的伪唐朝小街巷吗?所以从小我就知道,我的出生是不平凡的,我们家的家人一直都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我一点都不好奇是什么,大概是我对家人放心的紧,从没有多问。
我对那个组织的事情也是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摆平。
那只是我前五天的想法。昨天是二月十二号,爷爷来了,他说我们可能要离开唐人街了。
我当场愣住了。等天色擦了黑我才发觉肚子已经很饿了。饥饿感支配着我下床端来一个小花碗盛着的白米饭配肉汤。唐氏兄妹两个前两天回了家,护工去上洗手间了。我将碗摆在桌子上,刚抽出装在塑料封口里的筷子时,这才发现桌子上有一封未拆封的半开信纸。
大概是爷爷看我心神不宁的时候摆在桌子上,所以到现在我还没想起临走时爷爷有什么动作。现在那个信封踏踏实实的放在桌面上,牛皮纸信封像极了甜品下面垫子的油纸,连我也差点儿被骗住。
我急急地打开半开的撕口处,从里面轻轻地掉出一张信纸,是打印的一大张资料,好像不舍得我花时间抽出似的。下一秒,我挑剔的用筷子把我小花碗肉汤里面的姜丝挑出,眼前的背景没了一点点瑕疵,我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内容如下是圣斯丁学院的大致信息。我舔了舔唇,最后收在抽屉里,一勺一勺地吃肉汤饭,最后一仰天,一口喝尽了肉汤。很倒霉,杯底残留了一粒细细的米粒,边角狠狠刮了一下喉口,一口气没上来,呛得我一迭声"咳咳",眼眶因为刺激泛了淡淡的红。
就是现在,房门已经被拉开。从外面冲过来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他急急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出去倒了一杯水。
"你知道了吧,可不是我故意的。"唐晓翼见我安静的喝下水,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先笑话,令我颇为惊讶。脑回路有点迟钝,我说:"哦。"
然后我的眼神有点奇怪的望向我锁住了的抽屉柜,问:"冬季学期在一月到四月,你为什么可以在十二月份的时候就回来?"
唐晓翼神情自然,仿佛他说出的话如白开水一般平淡的事情:"我请了两个月的假。"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最后我还是没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他有点遗憾的说:"这几天我就要回去了,刚好你差不多可以走动了,我陪你玩几天?"
我的手臂上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唐奶奶叫你的?我们没这样到这个地步。"
他翻了个白眼:"不跟病患计较。"
唐晓翼又走了,"我要去找唐欣,她不知道跑地下商城去干什么。"
盯着在膝盖上的白床单,我的心脏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好像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和激动。
2015.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