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带妹妹逛青楼、推牌九;教唆弟弟撩妹、打架;拉大皇子抗旨、冲黑骑……范爹吹胡子瞪眼不舍得罚,庆爹可不惯着他。
“好人有什么用啊?身边全是危险!”
“我算哪门子好人啊?我身上毛病多的是!我怯懦、自私、贪婪、自负,有的时候安于现状,有的时候瞻前顾后,说穿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遇到现在这局面会怎么做啊?撂挑子不干啊!”
“……与我何干啊!”
范闲泄愤一样擦着鉴查院门前那块石碑,清水一桶接一桶地浇上去,那厚厚的灰尘却好像总也擦不净。那是他的娘亲叶轻眉留下的石碑,是鉴查院设立的初衷,也是支撑他一路走下去的最大动力。他没事总喜欢来这里站一站,看看那上面的字,可是多年过去了,那些字就好像笑话一样,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没有人会在意、会记得。
……
一时摆烂一时爽,一直摆烂一直爽!
“走,若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流晶河畔依旧如往日那般热闹,这里是京都最盛产美人的地方,更是京都少爷们的天堂。这里花魁如流水,走了一任还有下一任,袁梦、司理理,都曾是这里的头牌。
“知道小爷我是谁吗?叫上你们这儿最美的姑娘来陪小爷,多叫些。”
范闲带着女扮男装的妹妹,日日混迹于京都最大的青楼里,喝酒听曲推牌九,还别说,还真赚了不少钱,多亏跟林婉儿学了几招,要不然零花钱都输没了。
……
“范思辙啊,不是哥说你,你脑袋里别总想着钱,也该想点正常男人该想的东西,你看那姑娘多漂亮,呐,按哥教你的,快去。”
范思辙于商贾一道上是个天才,跟着他绝对不愁钱花,随时随地都可以赚钱。不过在女人这方面却开窍晚,这美女不可多得,遇到了总得教弟弟试试不是。
“我当是谁呢,范思辙,就你也敢抢我们爷的美人。”
一群不知哪家的闲散子弟竟敢当街寻衅滋事,还敢跟弟弟抢美人,这范闲哪能忍:“范思辙,用哥教你招式,揍他们!”
……
“殿下,掉脑袋的买卖敢不敢做?”
“你要这么说听着可刺激啊!”
“殿下不怕?”
“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不了一撸到底。”
大皇子性情爽朗,行事仗义,与范闲一向说得来,其他兄弟斗得你死我活,唯有这两人,始终保有着兄弟间的真情实意。
……
范府。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几波告状的,范建看着三个孩子跪在廊下,低眉顺眼,气得脸通红,站都站不稳。朝政上的事令他烦心,加班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又得劳心劳力教训几个破孩子。
人到中年,着实无奈啊!
命人拿来了条凳、板子,可这家法在三个孩子身后晃来晃去,最后却只落在了从犯范思辙身上。
若若是女孩,不宜动手。范闲虽认他为爹,可到底是陛下的骨肉,且这孩子太像叶轻眉,宠他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打。唯有范思辙是他的亲儿子,只有打在他身上,范建心理压力才没那么大。
“啊…爹…爹…我不敢了……”
眼见范思辙辗转于厚重的板子之下惨叫连连,范闲哪里忍心继续看下去,他起身夺下范建手中的家法,毅然道:“是我带弟弟妹妹们犯错,祸也是我闯的,爹爹生气,该打我才是。”
范建怒目圆瞪:“你还知道你该打啊!这些日子你荒淫无度,日日跑去流晶河喝得一身酒气,自己的身子不要了吗?嗯?”
“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我今天非打死你!”
范建怒吼着将板子高高举起,似乎在思考着该落在哪里,范若若以为父亲气极了要打范闲,终于忍不住大喊:“不是这样的……”
“若若!”范闲大喊出声,连忙给范若若使眼色,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跑来一人,高喊着:“范闲,不好了,父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