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抬头晚观星象,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你之前常跟小爷说的那个‘黑猪渡河’嘛,就那个将要下大雨的意思。
“答案果然就是这个!”
“说时迟那时快,雨就那么下起来了,那文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观星楼外边,一身白衣,撑起伞走进了雨里,还提醒我们:‘观星楼要落锁了,再晚些寝舍也要下钥了,诸生不想被罚,还是尽快回去吧。’”
“这外面疾风骤雨电闪雷鸣的,让我们怎么回嘛!这走远的文先生耳朵还忒好,远远地还慢悠悠地回我们:‘观察的不错,是学天文的料子’!”
“雨势大,只有小爷有伞,那几个孙子来抢,抢着抢着就不小心坏了,我想着你说过这种天气雨不会下太久,干脆带着他们就近找个学堂先躲躲雨,雨停了再回寝舍。”
“这文先生,一看就是事先有准备的!”最后季元启发出一声不满的气哼。
花昕昭听完沉默许久,这明雍的先生可真和别处大有不同,极具个性。
突然,又想起自己缺了节课,一时有些担忧:“我之后的补课,不会也是这么补吧?”
季元启在他吃早膳时就跟他说了补课的事儿。
“应该不至于。”季元启思索片刻回:“小爷问过了,是白日抽时间去桃李斋,应当是讲解一下天文知识理论之类的。“
跟季元启一路聊着天,终于到了举行开学祭礼的广场,先生还未到场,相熟的学子们聚一块私语着。
算不上喧哗,但也不算安静。
花昕昭和季元启还见到了白蕊儿和曹小月。
“白同砚!”先出声的倒是季元启了。
花昕昭奇怪,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有这个疑问的不止花昕昭,还有曹小月。但前者问的季元启,后者问的白蕊儿。
白蕊儿掩唇浅笑,看着花昕昭回:“大概是……昨晚?季同砚跟我说了你们的相识,还介绍了他建立大景第一乐团的宏愿,让我在书院中遇到困难尽管找他。”
“对,白同砚也说起了她和曹同砚的相识。”季元启微弯下腰,直直对上花昕昭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就在你和曹同砚相谈甚欢的时候。你竟敢冷落小爷!”
白蕊心也悠悠搭嗓:“我还是第一次插不进小月儿的话题呢。”
“咳!”花昕昭面对季少爷控诉的眼神,果断选择转移话题,拿出一个绣着幽月青莲纹的月青色荷包,被里面的东西撑得鼓鼓囊囊的。
这是他特意匀出来的莲子,花昕昭将荷包递给曹小月:“曹同砚,给。”
曹小月也正好想转移话题,这正合她意,一脸欣喜接过,再兴冲冲地和白蕊儿商谈何时做莲子糕。
他们之间的对话时间算不得长,但也不短,花昕昭和季元启更是算好时辰才出门的。
“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个时辰也不见院长和其他先生?”
不止是花昕昭,慢慢地,其他学子也察觉到不对劲,窃窃私语起来。
突然,花昕昭耳朵微动,他听到了整齐划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
他身为将门之后,绝不会认错,这是属于军队士兵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