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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定情

星汉灿烂同人之不逢春(袁慎同人)

骅县府库中的银钱不足以购买修葺房屋的材料,程少商向三叔父建议在城内举办募捐,对于捐款多的商家给予嘉奖。

  程少商不知,此次骅县募捐中有一笔巨大的无名捐赠出自凌不疑,他明明关心程少商,却不愿让程少商知晓。

  资金到位后,程少商便开始指导重建,程少商负责画图纸,程少卿接管了账目,楼垚也寸步不离,无微不至的关心着程少商,楼垚办事妥帖细心,对程少商有求必应,程少商夸赞楼垚人品极好,楼垚对程少商的爱慕之情,旁人都看的出,但程少商却没有察觉。

  留在别院的皇甫仪听闻程家女眷遇险,内心记挂桑舜华安危,袁慎听到程少卿也随行,师徒两人瞬间都坐不住了,皇甫仪决定亲自去趟骅县,见一见桑舜华,袁慎心中念着程少卿,便与皇甫仪同行。

  

  程老县令停灵数日,圣旨传至骅县,凌不疑前来宣旨嘉奖,街巷挂起白幡,百姓一身缟素自发在街道两旁跪送程老县令,楼垚被程老县令的大义打动,决心想成为一位如程老县令般心怀子民,无愧于天地百姓的父母官,程少商经此一遭,也有些理解父母当时的选择,生逢乱世,舍弃是为了成全,唯有舍自身,舍小家,才能保百姓安康。

  沈寒苏看着身旁的程少商,眼前记忆如走马灯一般流转,她心疼还未曾见到父母便离世的程少卿,心疼从小吃一颗饴糖都会被欺负的程少商,沈寒苏陷入程少卿的回忆中无法抽离,泪水如同断线珍珠般滑落。

  不远处,袁慎终于看到了泪流满面的程少卿,看着她悲怆的神情,不由得心生怜惜,师徒两人都只在不远处观望,并未露面,皇甫仪看着程止对桑舜华温柔呵护,便没有贸然打扰,出殡结束后,师徒两人又默默离开。

  

  这段时间,程少商尽心竭力地照看老县令的孙女囡囡,可惜小姑娘没能熬过去,终是伤重而亡,程少商悲痛欲绝,将她与家人合葬,乌云之下阴雨绵绵,程少商给囡囡带了饴糖,在囡囡墓前为小姑娘吹笛送行。

  “我知阿姊心中难过,但淋雨会生病的。”

  程少卿撑伞而来,在程少商身后为她遮雨。

  “病就病吧,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与世无用。”

  “阿姊是世间顶好的女子,怎会无用?”

  “我哪里好了?是我的好能救回被分尸的阿妙,是我的好能为程县令挡住面前的刀刃,还是我的好能够救活程小妹,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恨极了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可我又能做什么,我帮不了任何人。”

  程少商说话间已泪流满面。

  “阿姊不要自损,命数不可违,这不关阿姊的事,小妹也说过,她已无遗憾,阿姊精通建筑,让她看到了重建后的家园,阿姊鼓励那些医庐的伤患,让他们重新燃起生的希望,这些时日,阿姊查古籍建屋舍,帮扶百姓,骅县才能有如今的模样,骅县百姓都念着阿姊的好,阿姊不是无用之人,若如此说来,我才是那个无用之人。”

  “不是的,你为伤者不分昼夜制药无数,救了那么多人,阮阮很厉害的。”

  程少商哽咽道。

  “人活一世,先为自己而活,而后再力所能及帮助他人,生逢乱世,朝不保夕,世人有太多无奈,但前路还长,我会与阿姊一同面对。”

  面对悲痛欲绝的程少商,程少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上前给了程少商一个坚定的拥抱,此刻的拥抱如同温暖的阳光,温柔的洒在程少商身上,为她驱散了所有的无力与忧愁。

  

  楼垚次日向程少商表明心意,程少商被楼垚的真情打动,同意与楼垚并肩向前,楼垚向程止道明心意,婚姻大事还需告知长辈,听见楼垚已传信给家中长辈,三叔父与三叔母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三叔母也表示要修书将此事告知萧元漪再做打算。

  

  程始在外办事结束快马加鞭赶往骅县,本来看到女儿安然无恙甚是开心,但在转头看到楼垚时,程始的笑容瞬间消失,而后听到楼垚对程少商的真心喜爱与赞赏又眉开眼笑,算是应了这门亲事,然而萧元漪却坚决反对,聘礼都送到了府上,萧元漪才收到书信,楼家大房荣耀盛极,而楼垚所处的二房处于弱势,那楼家与虎狼窝无异,亲事还未定下,又自作主张将聘礼送上,萧元漪不喜楼家做法,便让人礼数周全的退回聘礼,可程老太太舍不得这些金银珠宝,当众耍赖逼迫萧元漪答应婚事,见此,萧元漪打算即刻动身去往骅县退亲,并封存了所有聘礼。

  萧元漪也是雷厉风行之人,不过数日已经到了骅县,正巧看到楼垚上树给程少商取风筝,楼垚见状急忙向萧元漪问安,而萧元漪一连串的反问却令他哑口无言,他们先斩后奏,萧元漪最后一个知道此事,自然心中气愤,却也未曾训斥程少商。

  当晚,程少卿找阿母将程少商这一路以来所作所为尽数告知,若非程少商,恐怕她们早已没了性命,萧元漪听完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对程少商夸赞不已,程少卿看着阿母眉眼间染上笑意,便是已经认同程少商所为。

  

  虽然程少商说自己从来都不选天边最好的,只选眼前最合适的,但程少卿觉得程少商做事一向稳妥,毕竟是人生大事,日久见人心,应当与他相处一些时日再做决定,程少卿看到明白,程少商对楼垚的喜爱只是伙伴之谊,而非真心相爱。

  三叔母也为萧元漪出谋划策,世间男女未必有多深的情意,若父母阻拦,他们便会觉得自己是一对苦命鸳鸯,若真要考验嫋嫋真心,不如暂且放手随他们去,终会知晓这段姻缘是否合适。

  

  这日,程少商与楼垚相携出游,程少卿也许久没有出门,便带着保护自己的武婢阿婵一同寻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赏景弹琴。那日三叔母的笛声甚好,程少卿只听得一次便记下了曲子,见此景此景,不由得想弹奏一曲,琴声清澈悦耳,婉转悠扬,一曲罢,见阿婵在清浅小溪之中抓小鱼,程少卿也脱了鞋袜下水与阿婵一起,程少卿是一时兴起,在抓到小鱼后又会将其放回水中,两人时不时给对方扬起一些水花,玩的不亦乐乎,程少卿乐在其中,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如此开心。

  

  “程五娘子。”

  程少卿背对着岸边蹲下身来,正专心致志等鱼游向手中,却被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起身时没踩稳,向水中倒去,好在袁慎及时接住了程少卿,也因此湿了鞋袜,程少卿的裙摆也被打湿。

  

  原是在远处的袁慎听到袅袅琴音,循声而来,他在不远处见程少卿如此开心,本不想上前打扰,但见天色阴沉,大雨将至,只好上前提醒。

  “抱歉,我无意打扰程五娘子,只是天色阴沉,恐有大雨,所以特来提醒,吓到你了。”

  “袁公子每次出现都如此与众不同,我可经不起公子如此惊吓。”

  程少卿急忙起身站稳,又顺手用裙摆遮住双脚后方才开口道。

  “若程五娘子方便,圣上之前驻跸的别院就在不远,我与夫子暂住在别院,程五娘子可以去暂歇梳洗一番。”

  “好,那就多谢袁公子了,大雨将至,有处避雨之地自然是好的。”

  程少卿答应的很干脆,再者袁慎于程少卿有恩,也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待穿好鞋袜,收好古琴,便跟随袁慎一起离开。

  “连累袁公子湿了鞋袜,实在抱歉。”

  “无妨,程五娘子不必如此拘礼,你可直接唤我姓名或善见,若女公子不介意,我便唤你少卿。”

  “袁公子开心就好。”

  

  “女公子?”

  程少卿知道阿婵要问什么,她点头示意阿婵放心,又小声在阿婵耳边说道。

  “放心,袁公子可信。”

  

  没多久三人便到了山顶的一处亭子,这里是袁慎与夫子临时休憩之地,程少卿到时发现程少商与楼垚也在此处。

  程少商见凌不疑在此,主动询问了他的伤势,凌不疑却没有回应,楼垚又迫不及待将二人议亲之事告知于众,听到此言,梁邱起一时手抖打翻了药碗,凌不疑面色的阴沉不少,忽然天边雷声大作,楼垚急忙用双手捂住程少商的耳朵,举止暧昧又亲密,程少卿瞥见凌不疑的脸色又黑了不少。

  雨势越来越大,众人也该动身前往别院,凌不疑让程少商与程少卿坐自己的马车前往,武婢随行,男子们则穿上蓑衣骑马而行,马车内,程少商看见一旁摆放的断箭和少商弦,不由想起当日为凌不疑拔箭的场景,心情极其复杂。

  待上了马车,程少卿询问程少商才得知原是他们在路上碰到了袁慎的夫子皇甫仪,两人出行的轺车是皇甫仪赠送给三叔母,三叔母又转赠与程少商的,见天色欲雨,皇甫仪便邀程少商去往别院一叙,三叔母不曾细讲往事,程少商好奇,便答应了皇甫仪,实则是为听故事而来。

  

  当晚皇甫仪设宴款待,皇甫仪乘着酒意将自己的往事当做故事讲出,宴席期间,几人为故事中人所做之事争执不休,而程少卿今日玩的开心,到了晚上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如此热闹她却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宴席结束后,程少商多饮了些酒已经有了醉意,楼垚便先带着程少商离开了,凌不疑与夫子也陆续离开,袁慎见程少卿睡的安稳,便没有叫醒她,但如此睡一晚难免会不舒服,袁慎便抱起程少卿将她送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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