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明和许飞凭借着书包里的两张ID卡刷过了门禁，等到没人才上了一部电梯。
“没有25楼。”陈善明皱眉盯着从1~24楼的按钮，确认了没有那个他被要求按下的楼层。
“看下面那个锁着的控制板，密码是1415，打开它。”
依令按下密码，打开控制盖，里面只有一个显示英文大写字母“T”的按钮。
“按下它，电梯会直达顶楼，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里等你们。”
“告诉我。”用口型再次向许飞示意。
连口型带比划，陈善明终于知道了是许飞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国/fang/部最新升级的防火墙有许飞参与建设，但是那些核心网站并不和互联网连通，也就是说无法通过外网攻陷防火墙，而这里的机器恰好有接触核心网的权限，对方就可以逼迫许飞利用他所熟知的防火墙的漏洞黑进主网，获取机密资料或是干脆黑掉整个防御系统，无论是哪个，都不是一个主/quan/guo/家所能承受得起的！
龚箭忍了很久才没有一拳招呼上去，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简单粗暴解决不了问题，更加不是他的作风！可眼前这个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感情那通快把自己也感动了的话都是对牛弹琴！折腾半天就得到四个字：联系总部。
“我已经提前告诉你了。”卢仁定看着眼前明显处于爆发边缘的长官，小心翼翼地把椅子往后撤了撤。
“然后呢？联系上之后呢？”龚箭弯腰把手搭上卢仁定所坐椅子的椅背，如果他再敢说不知道，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掀翻这张椅子！
“那得等联系上了才能告诉你。”卢仁定的声音已经快低如蚊鸣了，在那双锐利眼神的压迫之下，他甚至能感受到背上的汗开始一滴滴成型，滑落下去。
“陈善明到底跟你讲了什么，你这么听他话？”龚箭的声音益发低沉，眼睛也眯了起来，如果卢仁定足够了解龚箭，就会知道这是他怒气达到顶点的象征，下一秒或许就是火山爆发。
“他说这关系到你的命，我的命，还有许许多多其他无辜者的命！”卢仁定想起昨夜陈善明来到他们房间，许飞看过短信后就脸色发白，坐在那儿说不出话来，陈善明就转向自己，用绝对不同于几日来一直玩闹着找许飞茬的严肃要求自己以jun/人的身份起誓，绝对遵守自己答应的事，无论龚箭怎样威逼利诱。当时自己还觉得小题大做，答应了不说就不说，何况理由足够正当，这有何难？可是直到现在，被那双眼睛盯到动弹不得，冷汗直流，才知道陈善明所言非虚。他，足够了解他。
龚箭慢慢直起身来，呵，真是好理由！陈善明你够能耐！但有本事，你就别让我活着见到你！
“首…首长……”卢仁定小声地提醒着龚箭当务之急。
环顾一眼四周，不能使用常规通讯工具，不能走出这个旅馆，龚箭眉头一皱，拉过一张纸开始演算起来，同时下令道：“给我在旅馆里搞台电脑来。”
“什么？”卢仁定觉得自己没听清。
“去偷一台笔记本！”龚箭这次说得更明白了，瞅一眼呆立起的士兵，冷笑道，“想进特战旅，不会连溜门撬锁都不会吧？”
“叮”
电梯提示音响起，门缓缓向两边打开，陈善明握紧手里的枪，把许飞拉在身后。
然而想象中荷枪实弹的守卫并没有出现，只有一个穿着白色无菌服的人推着一台仪器恰巧经过，看见他们两个人后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伸手就摸向墙上的红色开关，就在陈善明跨前一步打算阻止时，一个同样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的女人从暗处冲上前直接电晕了她的“同事”。
“听她的命令。”耳机里传来指令，“善用给你的枪！好好想想这里的一条人命重要还是下面数以千计的人命重要。”
白衣女人拿下口罩，冲着他们妩媚一笑，拿出两套衣服，指着地上的人说道：“把他拖到没人的办公室去，然后换上衣服。”
两人除了依令行事外别无选择，幸好一路过去，只在走廊上碰到一个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陈善明在女人发出指令之前就一掌劈晕了他，即便受人胁迫，他也不可能随意动枪，最坏的结果不过鱼死网破，他知道对方也明白这个道理。
走到一扇关着的门前，女人熟练地按下密码推门而入，坐在里面的研究员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惶地质问他们是谁。
在女人目光的示意下，陈善明无奈地把枪指上了研究员的脑袋。
“说，密码是什么？”女人指的是房间里另一扇上锁的房门。
“你……做梦！”被枪指着脑袋的研究员尽管瑟瑟发抖，却依然不屈地咬牙开口。
女人冷笑一声，也不多话，走上前提起膝盖直接顶上要害。
研究员惨叫一声，声音之凄厉让一旁的许飞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女人却还不罢手，用细细的高跟大力踩上了研究员的脚，又引得连声惨叫。
在实验室里泡了十几年的技术兵什么时候接受过这样的严酷刑罚？陈善明咬紧牙齿，努力克制住自己动手的冲动，下面还有那么多人的命都攥在他们手里！
“告诉她！”计划已行进如此，又岂是他一个小小技术员能够阻挡的了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龚箭！
“做梦！”研究员痛得双眼噙满泪水，却依旧倔强地不肯松口。
一把格挡住女人踢过来的小腿，陈善明沉声道：“我来。”
女人哂笑一声，放下了脚。
陈善明转过身，抓住痛得忍不住弯腰的研究员的肩膀：“你不说就会害死楼下的人，告诉她。”
研究员的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局势已绝非凭他一己之力就可扭转，他们被攻破了。
“我说……”
再疼也始终忍住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他们自以为绝对安全的堡垒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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