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团团转的陆言儿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窗户上,顿时眼前一亮。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前,缓缓推开一条缝,可下一刻,希望又化为泡影——这是二楼,从这高度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万一没死呢?若再落入他们手中,那才是真正生不如死。万念俱灰的他关上窗户,在桌前呆坐,无意中瞥见桌上那只酒壶。横竖都是个死,不如醉死算了,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他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烈酒如火舌般灼烧咽喉,几乎让他把酒喷出来,但他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喉间似火烧一般
时间慢慢流失,前来府中道喜之人陆续走后已是三更天,平日里白家几兄弟向来不会与外人过多接触,也因今日不同为日,这才被迫陪到这个时辰,虽说都不常饮酒,但酒量还是不错了,想罐趴下他们的那些人,反被他们罐趴被下人抬回,他们确只是微显醉意
客人走了,几兄弟这才悠悠回到房中,不回不知道,这回来一看险些被吓到,这满屋的酒气,和那被搞的乱七八糟的桌子,还有那半挂在桌角已醉得不醒人事正呼呼大睡的人,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双面露无奈的同时摇头苦笑
白云辙这人不大,心可真不小,自己把自己给喝醉
白云辙见陆言儿醉卧桌边,不忍惊扰这沉睡之人。他轻轻俯身,将怀中人温柔地拦腰抱起。陆言儿身躯温软轻盈,仿若一片流云栖于掌心,又似春日晨雾般不胜娇羞。待将人安置于榻上时,白云辙才得以细细端详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烛光摇曳下,那眉如远黛,目若星眸,肌肤胜雪,恰似一幅工笔细描的美人图。最是那唇角一抹未褪的稚气,叫人心尖一颤,竟不舍移开目光
丫鬟将那一塌糊涂的桌子收拾干净离开后房中再次回归安静,白家老大见他依旧不舍从熟睡中的人身上移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白云曦今日挺乏了,都歇息了吧
老大刚话毕,就见老三胡乱拉扯了一张被子盖在身上,见他这般模样,老大并未说什么,反倒老二看不下去开了口
白云晰看把你美的,大哥还未入榻,你急什么
白云辙我也乏累了不是,再者说咱白家何时有了这些规矩?
规矩到是没有,只不过是白云晰想让大哥挨着夫人罢了,白云曦懒得管他们,侧身躺在与陆言儿间隔有两人位置的地方,看来今夜他打算把挨着他的机会让给了另外两人,见状的老四一溜烟上了榻把陆言儿右面的空位给霸占下,还冲着白云晰得逞的贱笑一笑,白云晰只能摇头躺在了老大和老四中间躺下
白云辙老四你干嘛?
白云深夜凉,我帮夫人盖盖被子而已
白云辙夫人明明盖好的,你为何非得用你的给夫人盖?
白云深我的比三哥的暖和
白云辙闻言面色微沉,正欲开口辩驳。就在此时,寂静的夜色中,空旷的房舍里忽然传来兄长白云曦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争议
白云曦必等她自愿才可,不能逼迫
刹那间房间内恢复了片刻的安静后,老二的声音缓缓传来
白云晰大哥放心便是,此事就算大哥不提醒我们心中也有数
白云深嗯,大哥放心我们不会逼夫人的
白云辙夫人是我们的,自然该呵护她,定不会逼迫她让她受半点委屈
夜幕沉静如水,方才的争执仿佛从未发生。睡梦中的陆言儿不知是因为被夹在中间的缘故,还是身上两床厚被的原因,热得满脸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陆言儿忽然翻身,小脚不听话地搭在了白云辙身上,还把好不容易掖好的被子全踢到了一旁。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白云辙一时愣住,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唯恐惊扰了他。
好在另一边的白云深及时察觉,动作轻柔地再次为陆言儿盖好被子,可下一刻被子又被一脚踢开,白云深想再帮他盖时,便听身旁人轻声道到
陆言儿好热
白云深正欲替陆言儿掖好被角,手却在半空停住。醉酒后的他似是格外燥热,方才才盖好的被子又被踢开,不仅如此,竟还趴离了原本的位置。月光洒在床上,映出他睡梦中娇憨的模样。只见他像只慵懒的小猫般,趴到床的另一侧,与他们隔开了些距离,沉沉地睡着,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梦中寻得了最舒适的角落
他的举动看在他们眼里,不担心他着凉是假,白云辙见状只好将自己的衣衫为他盖上,起码比什么都不盖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