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卫茱。
不是喂猪。
我是太医院从九品吏目。
按理来说,太医院的职位吧,是怎么着也轮不到我这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片子。
老话说的好,指定上头有人。
我师傅是太医院掌印院使胡克顺。
前些个日子因为受到了皇上的褒奖,还被授予了道儀左侍郎的官职。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职位,但是我最近收到的小礼物可多了。
那些巴结我师傅的太医和大臣,硬是把我捧到了这个位置上。
皇上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应允了。
多半是大病还没好,不然怎么会同意这种事。
“小茱,这草药怎么还没收进去?”
我停下研磨三七粉的动作,抬头望去,是被皇上传召的师傅回来了。
“我在磨药粉呢。”
说话间,师傅已经拿着晒了七成干的草药走进来。
随侍的张太医把师傅药箱轻轻搁置在桌案上,扭头对我一脸和蔼笑着,“小卫太医。”
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拱手,低头回礼,“张太医。”
张太医见状也回我一礼,随后对师傅笑道:“胡御医,小卫太医是愈发有您当年的风范了。”
师傅一边拨弄着草药一边转眸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宫门快下钥了,你还得出宫回府吧?”
“是了是了,那德妃娘娘的脉案,改明儿我再拿与你一同商议。”
听到这里,我已经走到张太医身边,客客气气将他送离了师傅的小院子。
回到屋里的时候,师傅已经在查看我今日的课业。
是舒妃娘娘脾胃不佳的药方子。
我自个儿琢磨的,此刻连头都不敢抬。
只听到师傅沉沉的叹了口气,然后是茶盏碰撞发出的小声响。
我悄咪咪掀起眼皮子,见到师傅有些发白的胡子,踌躇的迈出一只脚,“师傅,我昨天……”
“平日里多看医书,少看话本子。”
还未说出的话就咽了回去,我抿了抿唇,正想再次开口,师傅就已经伸手拿起了笔墨。
我马上走到桌案边上一瞧,是在修改我的药方子。
我一边看着,一边想着该怎么告诉师傅我做的那个梦。
“师傅,你觉得四爷登基的可能性大吗?”
话音还未落下,我脑袋就痛得不行,被师傅毫不留情的拍了一巴掌。
“小崽子,我看你是被那些人吹捧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些事情也敢嚼舌根!”
师傅气急了,连胡子都抖个不停。
可我也委屈啊。
“师傅,我昨晚梦见四爷登基了。”
又是一巴掌拍来,我此时已经感觉有点儿头晕了,连忙撑在桌案边上,倔强的抬头看他。
“我梦见你被毒死了,我继承了你的位置!”
师傅举起的手停了一下,怒目瞪着我,“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坐老子的位子!”
“还是你想老子跟着你一块儿陪葬!”
我不知道这些话被旁人听到了会有什么后果,我只知道脑瓜子嗡嗡的疼,连耳朵也疼。
最近朝堂之上风声鹤唳,储位之争愈发激烈,连太医院都有所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