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华灯璀璨。舞女们身着轻纱，在乐师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纤纤玉指，状似兰花，目光流转，摇曳生姿。
领头的女子一身嫣红霓裳，身姿婀娜动人，眼眸清澈明亮，笑若桃花。
她挥手拂衣，面容姣好，玉臂若隐若现，好似含羞带怯。
玉笙婉转，琴瑟和鸣，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领舞的女子。
待得歌舞散去，他轻轻招手，那舞女便盈盈拜倒在他面前。
“爱妃请起。”
皇帝温言道，伸手将她扶起，顺势揽入怀中。两人低声细语，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美人抿嘴轻笑。
众朝臣坐在一旁的席位上，或品茗或饮酒，表面上若无其事地谈天说地，眼角却不时瞥向这边。偶尔有人轻咳一声，又赶紧装作专注的样子看向别处。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每个人各怀心事的表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美酒佳肴的气息，交织成一幅迷离的画面。
他望着这一幕，眼神怆然，心里凄楚。
皇上整日饮酒作乐，臣子各个心怀不轨，他亦有所察觉，却无力改变。
“忆昔长安风光好，染尽三里桃花香。今朝红桩绕残梁，故里草木却深深……”
他记着往昔的太平盛世，只感慨如今国势渐衰，安乐不再。
话毕，他不禁颤抖，生前事已了，未知身后悲。
“这是，人间长安？”
二人飘在空中，他道：“回阴律司，是，长安。”
她知道长安，盛唐京城，繁华似锦。今日一看，却如晨光微凉，浮华一梦罢了。
“皇宫繁华，长安也是如此？”
“是。”
他道是，却又摇头。
这些京城贵胄权利滔天，谁知道哪个是只贪污名利，哪个是要覆了这天下的。
她很是不懂古人的家国情怀，但若是乱世之中，自身难保她或许懂得。
“长安如此，偏远地区的百姓可吃得饱饭？”
张锝愣住，他作为朝臣，自然是高官厚禄。可确实，边关战事不断，边关百姓受战火之苦。
“张锝，邯郸邺城人，父亲早亡，母亲患病，于你十岁离世。弱冠之年进中及第，金榜题名，翰林学士。”
他眼神似有触动，却很快渐落。
永淳元年——
街上来往的行人多，几个官兵公示出榜单，却见许多身着襕衫，头戴儒巾的书生纷纷围住揭榜。
榜上文字工整排列，那些书生看榜亦或欣喜亦或失落。
他一身灰色布衣，头戴儒冠，站在外围，见人陆续离开才上前观榜。
“怎么样，子承，中了吗？”
张锝不去瞧他，只是寻找自己的名字。他看了几遍，猛的瞧见右下方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哈，傅兄你瞧，中了！”
少年人回头，脸上满是笑意和止不住的喜悦。
傅迭见此也笑着凑过去，道：“恭喜啊，果真，从初见子承时便知道你绝对是人中龙凤。”
张锝见此，连忙谦虚道：“傅兄这就说笑了，若论才气，还是傅兄一举便中了榜眼厉害。”
他见此，随即笑道：“都是兄弟，还谈这些做什么。不提这些，便当庆祝你我相识，好好去喝一杯！”
他随即揽住张锝，见此，他只好道：“既然傅兄邀请，锝便恭之不却了。”
二人一同朝酒楼走去，夕阳斜映，落入少年眼中。
酒楼歌舞声渐起，琴音悠扬，笛声清脆。
木台上舞姬挥动衣袖，轻纱飘拂。她下腰回身，纱衣翩然飞舞，美不胜收。
美人回眸，眼尾的一颗红痣似乎多添一抹韵味，眉目如画，温柔妩媚。
台下饮酒的公子哥都目不转视，那女子一挥手，纱衣飘拂，身影摇曳，仿佛将人的魂魄勾去。
傅迭起身，那舞姬正轻转。
“盈盈顾盼生姿曳，翩翩一舞倾人城。烛影拂晓肤胜雪，岂言红纱遮风月。”
此诗一出，众人皆拍掌起身。
奏乐声停，那舞姬停下动作，朝他款款行礼。
“公子这诗做的可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傅迭刚饮了两杯酒，此时正醉，见美人言语，他走上前去。
“美人不先报上名来吗？”
那女子嫣然一笑，而后说道：“小女子名唤琢夭。”
她抬眸看向傅迭，而他听此，说道：“在下傅迭。
琢夭，是个好名字，粉装玉琢，夭桃秾李。仅是……用这般单薄的词语描绘姑娘，着实令姑娘迁就。”
这话令在场众人不解，而张锝却在思考，他究竟是怎么个用意呢？
随即，琢夭问道：“那不知，傅公子是何想法？”
“要在下说，琢夭姑娘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之姿。”
见他此话，在场众人也纷纷点头。
张锝注意到台阶上下来一位女子，外披霁色纱衣，一身低胸儒裙很是吸睛。
在场众人仅注意着琢夭的舞姿，未察觉那女子的容貌。
她眉目清秀，肤色姜黄浅白，眼中柔情似水。
他不去看她的穿着如何，只瞧见她眼角微微泛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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